渣攻洗白手册(68)
许是心里有事,他睡得不太踏实,只知道自己又陷入了梦境之中。
梦中一片光怪陆离,许青延晕晕乎乎也记不清里面的场景,只知道到后面他在梦里看到了陆则。
陆则看着他,表情没有一贯的温和与柔软,反而是平静无波,仿佛他只是个陌生人。许青延心里难受,下意识追上去拽着他的胳膊想要和他解释。两人拉拉扯扯间,不知怎么梦中的氛围就变了,焦急解释的声音变成了仓促的喘息,肢体间的动作变成了亲密的拥吻。周围的气氛逐渐缠绵灼热,许青延的眼眶渐渐湿润,nian腻ru湿的气息让他整个人慢慢沉沦在陆则的拥抱之中。
铺天的kuai感从梦中传到了现实,许青延猛地坐了起来,感受着shen下熟悉的触感,脸色由红润慢慢变的苍白。
……不同于上一次梦境中的含糊不清,这一次的一丝一毫许青延都记得分明。
之前他还可以安慰自己只是一场梦,不代表什么,那这一次呢?
这一次,梦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他的一切。
甚至他亲吻自己,抚mo自己时的他手上、唇上的温度都恍然可感。
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
许青延捂着脸,冰冷的手让脸颊慢慢降温。
他在……幻想陆哥……
他怎么能?
那么不堪,那么……恶心……
陆哥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变态?
电热毯睡前就已经关了,此时上半身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浑身都在发颤。
许是那种刺骨的冷意惊醒了他,许青延拿手搓了搓脸,唇瓣都是干涩的,整张脸上更是恍然毫无情绪。
他深吸了一口气,动作僵硬地褪下了脏了的衣服,随意披了件外衣,尽量放轻了动作走出房门,打了一盆水,在漆黑的夜里用冰冷刺骨的水麻木的搓着衣服。
他此时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只是隐约知道,他这种反应……是不对的。
外面月黑风高,只有屋子里隐约的光透了出来,给了点光亮。
许青延却只觉得刺眼。
轻手轻脚地把水倒了,许青延把盆子放回原处,攥着冰凉凉的衣服往回走。
屋里有个炉子,在炉子旁烤一晚上应该能晾干,明天应该不会被晾干发现。
许青延怔怔地想,忽地却听旁边的房门打开,随即便是那道极其熟悉的声音:“那么冷的天,在那洗什么呢?”
许青延身子整个僵住。
下一章挑明!谈恋爱!
第41章
他慢慢转过身, 攥着衣服的手下意识往身后背:“陆哥……”
陆则看着他的动作,又看了眼他的神情,心下大致了然, 沉默片刻后体贴地开口:“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一个半大的小伙子, 有这种反应再正常不过,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许青延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陆则想到了什么,又问:“所以, 你上次也是因为这样, 才躲了我好几天,不好意思见我?”
许青延沉默片刻, 僵硬的点了点头。
陆则笑得宽和, 拍了拍他的脑袋:“这种事情很正常, 证明你身体健康,不用不好意思。”
许青延嘴唇微动,想说不是的, 这不正常。
没有一个男人的……幻想对象……是另一个男人。
陆则浑然不知他在想什么,体贴的没有再问什么, 只是又看了他一眼,道:“穿的那么少, 赶紧进屋吧, 别等明天起来感冒了。”
许青延满脑空白, 被他推着往卧室走去。
屋内炉子还在燃着,比之外面要温暖不少。许青延手脚僵硬地进了屋子, 脑子混乱不堪, 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要做什么, 陆则便看着他道:“还在不好意思呢?”
许青延愣了愣, 随即僵硬地低下头。
陆则笑道:“看你这样子, 是还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人?才这么不好意思?”
许青延脸色倏地一变,随即嘴角扯了扯,声音有些慌:“陆、陆哥。”
他把头埋的更深:“你别开我玩笑了……”
陆则见状一顿,随即无奈笑笑:“好,不开你玩笑了。”
他又揉了揉他的头发:“那我先回去了,记得早点休息。”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许青延一直僵硬的背才稍稍缓了一些,却仍旧背对着房门,不敢回头。
不知过了多久,手中的衣服冰的有些刺骨,他这才慢吞吞地找了个衣架,把衣服挂在了炉子旁边,最后一步一步走到了床上。
灯已经被熄灭,半空中一片黑暗。
许青延睁大眼睛,脑海里满是梦中两人纠缠相依的情景,缩在被窝里的手紧紧攥住了掌心,疼痛都不自觉。
一夜无眠。
另一边,陆则动作自如地回了卧室,777不由在脑海中问道:【宿主,你为什么不借此机会挑明呢?】
陆则安然地上了床,道:【不急,还差最后一剂药。】
777若有所思。
……
许青延这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具体表现为一些基础的数据都能算错。李会计看了有些不可思议,抬眸看着许青延:“小许啊,你最近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啊?”
“啊?”许青延愣愣抬眸。
“你看。”他点了点纸张:“这两个最基础的地方都能算错,可不是你平时的风格啊。”
他关心道:“你要是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就请个假好好歇两天,休息休息。”
许青延怔愣了许久,才慢慢道:“抱歉。”
“我最近可能有些累,状态不太好,让您担心了。”
他起身,把那张数据拿了过来:“我没什么事,不用请假,就是……过了这今天就好了。”
他抿着唇勉强冲他笑了笑:“这份数据我再改改,抱歉李师傅,给您添麻烦了。”
李会计皱了皱眉,见他坚持也没再说什么:“你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别勉强。”
许青延点头应好。
笔尖在纸上不住地滑动,许青延整个人好像都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强迫自己沉浸在工作中,像是个机器冷硬毫无机质;另一半则陷入了深深的混乱与背德之中,良心与道德在撕扯他的灵魂,让他整个人如坠深渊,连呼吸都好像是在夹缝中求生。
艰难,浑噩。
他对陆则有超出朋友、兄弟之外的感情。
十几年学习的知识没有告诉过他这是什么,但图书馆和书店那些藏书中“同性恋”、“恶心”、“精神病”之类的用词已经将这种事归类为错误,归类为禁忌。
在别人看来,这是病态的,是违法的,是为世人所不容的。
许青延内心在深深的煎熬和自我唾弃之中,面上却是毫无端倪,机质毫无感情的处理着那些数据。许是知道自己在感情上已经犯了错,不能再在工作上给陆则添麻烦,一上午的工作,许青延近乎是完美的完成。
临到中午吃饭,李会计看着那没有一丝一毫错误的数据,又看了眼许青延,有些欲言又止。
中午时间,食堂里已经涌了一大波人,陆则平常都会跟他一起吃饭,但今天许青延等了等,却没见他的身影。
他一时不知自己的心情如何。
想见陆则,又觉得不能见他。
好像多见他一眼,他心里那种肮脏的感情就要隐藏不住了一般。
近乎机械地把菜填入口中,食堂里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许青延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好像在说什么,话里话外都有“厂长”这两个字,许青延吃饭的动作不由慢了下来……
一位女同志戳了戳旁边人的胳膊:“今天厂长和南方那边一家服装厂老板谈合作,你们知道不?”
“知道啊,这不挺常见嘛,咱们产品现在越来越火,厂子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之前不也有很多人想来合作吗?这又不稀奇。”一人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