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511)
存银给叶存山夹鸡腿,“我听见有个人喊冤,说是有小吏把小抄扔给他的,他没作弊。被好多人骂了,说他真没舞弊,别人扔小抄的时候他就该告发,而不是藏起小抄,往自己卷子上誊写。”
叶存山问还有什么,存银说铺子里生意更好了,“穿着棉衣去考场的书生们说衣服暖和,没受冻。”
都是举人老爷,这一考结束,里头指不定还有进士、状元出来,他们说话,百姓们有跟风。
很像云程讲的“广告效应”,有那什么“代言”的效果。
话题突然跳到这里,叶存山还愣了下,回过神就叫存银记得去感谢一下杜知春。
存银知道的,“我已经备好了礼,就等着你,看是我自己去,还是你跟我一块儿。”
叶存山说一起,“也不挑日子了,下午就去,免得他休息好了,又开诗会,都找不到人。”
云程就不跟着,午饭后送他们出门后,就带圆圆练字。
考试结束后的京都,气氛上比府城要好很多。
可能是来考试的人都是举人,有人対当官执着,有人觉着有个举人功名也不错。
悲伤的人有,情绪上多有收敛,没几个大声嚎啕的。
现在外面最热闹的就是舞弊事件,还有每三年都有的“押宝”。
赌谁会一举夺魁,谁又会是殿试上的一匹黑马。
能到京都参加会试的举人,这一路都没少干揣摩主考官喜好的事。
就是叶存山,没去迎合主考官太多,也在个人文风上下了苦功去雕琢。
殿试主考官是天子,天子勤政务实的名声举国皆知,到殿试上,就不是锦绣文章的天下了。
写得太过花哨,指不定还要得一个“绣花枕头”的批注。
考实事,变数就多。
家学渊源好的,家里贫苦的,受过的锻炼都不一样,殿试的考题也有影响。
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好状元会是谁。
云程听完稍作沉默,自信一点,叶存山的科举路能一次通关。
再自信些,叶存山能拿到最好的名次,能被钦点状元,名留青史。
那这押宝,不就只有今年才有机会参加吗?
他去拿了十两银子出来,叫温故去押宝。
“给存山押,五两银子会员,五两银子状元。”
平枝姑姑在旁边笑,“会不会太少了?”
云程说不少了,“小赌怡情,他诗会没出去出风头,赔率应该很高。咱们重在参与,能赢一桌酒菜钱就够了。”
圆圆在旁边听着,她现在不懂赌,云程跟她解释,是她大山爹爹在跟人比赛。
输赢的概念圆圆有了,她対亲爹还是很大方的,辛辛苦苦攒的小卡,一下拿了两张出来,要押叶存山赢。
云程笑着接下了,给温故多添了二两银子,“算小圆圆的。”
会试成绩十天左右出来,会在月底时出结果,这点跟乡试类似。
这期间人会轻松一些,诗会的潮流会再次兴盛。
叶存山空下来,也没去玩,邀好友回家吃酒后,隔天一家四口去彭先生家里拜访。
谢晏清还在彭先生家里暂住,会住到今年科举结束。
他是半分没松懈,他们来时,谢晏清还在读书。
今天来拜访,话家常多,彭先生跟大舅舅一样,没问科举试题的事,放松着来。
在他家里待了一天,留下吃了午饭,见了一波又一波上门来看情况的亲戚。
继谢晏清在家久住,叶存山还时不时上门,还是一家人都来后,这些见不得人好的,心里也开始打鼓,赔笑说话时,那些轻蔑鄙夷弱了许多。
再送一轮客,就轮到云程他们一家走。
彭先生把叶存山叫住,让他往后少来,“离得远,你们也忙,我这里也没什么能教你的了。”
叶存山当然没答应。
他知道彭先生自有傲气,没跟他硬着来,就说现在忙,本来也很少过来。他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彭先生这几年的教导之恩,他没齿不忘。
彭先生摆摆手,“回吧。”
后头几天,他们把亲近的亲戚家都正式拜访。
程家不必多说,一个大门进去,好几家要见。
这次二舅舅院里也去了,他还是老好人的样子,和和气气的。
若今年都顺利,叶存山跟程文浩就是同年了,他俩还要去拜主考为座师,往后就是一派系的人。
勉励之余,也表达了亲近的意思,叫叶存山多跟程文浩来往走动。
程文瑞因早早领差事,还样样办得出挑,没走科举这条路,是国子监高级班毕业直接入朝为官的。
当今圣上重视干实事的人才这点,在程文瑞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后期他都没去国子监,也破格毕业,还是优秀毕业生。
他跟叶存山就不是一路的。
叶存山恭恭敬敬听了,放没放心上,别人是看不出来。
之前到京都来参加文瑞表哥婚礼时,叶存山写了时空信件寄存。
这次来程家,他一并拿走,跟云程说科举结束后,他们一家一起拆开看,看看几年前写的愿望,都有没有实现。
云程都要忘记这个,时空信件没有具体推行,后来少有人提,他印象都浅了。
回想那时的自己,他跟叶存山说:“我当时的愿望,应该是你科举顺利,圆圆肤色变白,存银的裁缝铺子开起来。”
至于他自己,反而没有很深的期待。
他性格早在上辈子的病痛里磨砺成形,有韧劲,更多的却是随遇而安,适应力很好。
强烈的进取心,是在话本铺子阴差阳错的的开起来,圆圆的肤色在两岁时,又有了停滞,很长一段时间没任何改变时,才被激发。
他想要把铺子做大一点,以后给圆圆一份大家业。
叶存山牵着他在游廊里走,跟云程说:“咱们不急,我知道你,你喜欢别人管着你,等我考完,我管着你,你可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云程心里甜滋滋的,但摇头拒绝了,“我这小肩膀,已经能抗担子了,过日子么,你有你的任务,我有我的任务,真被圈在家里养着,我也不习惯了。”
他已经走出了最艰难的一步,从社恐到侃侃而谈,从没工作过的纸上谈兵,到引领一个行业的发展。
走出来,才感觉到了开阔,灵魂都从小小的瓶口里跃出,这是心灵上的自由。
他从未想过,他能把一件事,做得这么大,这么好。
从前都是“寄生”,需要有人养他照顾他,他为了讨喜,会学很多东西,有很多尝试,又因身体,局限在那方圆之地,靠着网线见过很多风景,结识过很多人,可网线一拉,他还是孤单单的。
这里就不一样了。
他跟叶存山说:“说酸情一点的话,最开始我没什么期待,后来看见自己的进步,我会很开心,也很感谢你,最初在我不识字没读过书,说要写话本,甚至拿着银子出去找人听写誊抄时,你没说过、做过任何打击我的事。”
往更早一点的事说,他在把造纸术教给叶存山之前,是先在刘云家里,做了废纸变新。
这之前,叶存山也给他砍了树回来处理,愿意陪他尝试。
是真的成长了许多,云程自己都觉得从前的他过分傻白甜了。
甚至在认识叶存山数月的时候,就敢坦诚来历。
叶存山捏捏他手,“你也没说我穷不拉几启蒙晚,就叫我别浪费银子,不如多买几亩地。”
云程听着就笑,“我不可能让你买地的,我不会种,还吃不了那个苦,到时你一个人干活,我看着心虚,下地帮你还得帮倒忙,到时全村都知道你娶了个没用的夫郎。”
这叫什么话。
叶存山跟他说:“要真种地,我不会让你下地的。”
云程信他。
那会儿家里清苦,他火都生不起来,叶存山都没怎么他。
家里菜园,还是叶存山出门后,他才在刘云的教导下,短暂的种过几天。
叶存山回来后,他都很少干粗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