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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没有白天(20)

作者:冬日解剖 时间:2020-01-13 09:27 标签:破镜重圆 都市情缘 花季雨季

  房间门被推开,擦着头发的人走进来,然后关上门反锁。
  叶晚听见声音,回过头去看。
  被热水浸泡过的肌肤还泛着红,湿润的短发垂在少女额前,落下水珠,滑过脸颊。宽大的浴袍松松垮垮地裹着青涩的身体,低领遮不住锁骨,露出若隐若现的白嫩肌肤。
  叶晚撇开头,关上吹着冷风的窗,又将暖黄色的窗帘拉上,把屋内遮了个严严实实。
  白恬不知怎么有些紧张,她擦着自己的头发,视线避开叶晚在的位置,飘忽不定地看着床和桌椅,最后干脆落在地板上。
  叶晚却没再开口,先一步掀开被子躺上床。白恬洗得太磨蹭,叶晚的一头长发都干得差不多了,她才回来。
  对于情形为何会发展成这样的缘由,两人都心知肚明,却明智地不去戳破。
  短发要好打理一些,白恬擦干了头发后,看叶晚已经打算睡了,便关上灯,从另一侧爬上了床。
  黑暗中的一切都会被放大,白恬安静地平躺着,听着自己和叶晚的呼吸声,却觉得有一个声音更吵。她仔细一听,才发现是自己的心跳声。
  白恬赶紧翻身背对着叶晚,裹紧了被子,企图掩盖这个声音。
  离开电影院后在思考的问题被重新拉出来,白恬不得不再一次面对它,然后陷入自我挣扎。
  吾日三省吾身。
  我为什么不推开她?难道我喜欢她?我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白恬捂住脸,对于自己当时被吃干抹净的表现无比懊悔。怎么就不知道反抗呢?你是傻了吗?还被啃了第二口!
  气死了!
  叶晚这个混蛋,怎么他奶奶的这么熟练,搞得她连打人的力气都没了。
  白恬猛地睁开眼,她翻过身来看向平躺着似乎已经睡着的人,一言不发地盯着这张脸。
  被这死亡视线凝视着,叶晚只能睁开眼睛看过来,问:“怎么了?”
  冷不丁对上这个视线,白恬又迅速败下阵来。她闪躲着移开目光,敷衍道:“没事,睡觉吧。”
  赢不了的,白恬同志,你早该有这个觉悟。
  叶晚这种大魔王,谁对上去都是一个死字。
  暗骂一句自己果然还是吃了大亏,白恬又翻身回去,继续背对着她。
  一只手突然搭上白恬的腰,慢慢收紧。白恬大惊失色,立马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胸前,语气都不自觉地暴露了自己:“你干嘛?”
  不易察觉的笑声从白恬身后响起,大魔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腰,平静地回答:“不干。”
  白恬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生气还是该松一口气,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去碰那只手。
  在没有把握让这只手拿开的情况下,她得避免更多的肢体接触。
  否则谁能保证叶晚会做什么。
  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下意识接受了这种设定,白恬忐忑地一动不动许久,直到手都麻了,才听到平缓的呼吸声传来。
  白恬:“……”
  抱着她的人已经彻底进入了梦乡,所有的担惊受怕好像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白恬抿了抿嘴,不知怎么有点失望。
  这个人,怎么连名正言顺扇巴掌的机会都不给她的,太鸡贼了。
  在郁闷和失落的情绪里,白恬一边想着,一边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抱着她的人睁开眼,无声地笑了笑,然后贴近一些将睡着的人抱进怀里,再次闭上了眼。
  一夜无梦。


第17章 16
  早上九点,白恬和叶晚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时,邢芸来了电话。
  叶晚拿着手机听了许久,照常应和着,脸色却不是很好看。白恬频频转头看她,等她挂断电话后连忙拉着叶晚走到院子里,问:“阿姨打来的?”
  捏着手机的人点点头,开口道:“妈让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哪儿也别去,她晚上来找我们。”
  饶是再不了解叶晚母亲的性格,白恬也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了。
  她委婉地问:“你知道阿姨在这边的单位吗?”
  叶晚沉默地摇了摇头,半晌后才道:“她只给了我住址,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恬也沉默了下来。
  她们两个是小孩子,不方便过问大人的事情,所以来这里一天了谁也没有对邢芸刨根问底。
  可这不代表她们傻,什么都察觉不到。
  邢芸为什么失联那么多天?为什么住在明显已经无人居住的筒子楼?又为什么在那个晚上一直不开门?叶晚和白恬敲了十分钟不止,她都没有出声,最后一定是听到白恬叫叶晚的名字才会出现。
  而现在,她不让叶晚和白恬回去,必须待在这个远离市内的郊外农家乐,其中隐隐透露出的意味实在是让人难以心安。
  叶晚是邢芸的女儿,她一定是非常了解邢芸,才会因为邢芸的失联而不顾一切不远万里跑到这里来,只为了确认邢芸的安全。
  换句话说,以叶晚的敏锐,她深知这件事一点都不寻常。而白恬正是知道叶晚不会大惊小怪,才会急急忙忙跟过来。
  哪怕她们两个人其实没有多大的能力,说不定还会遇上危险。
  刘爷爷好像没有看出两个小姑娘的魂不守舍,他虽然上了年纪,身体却很硬朗,一个人早早出去下田干活儿,回来后又给她们准备午饭。
  白恬打起精神来,帮着他一起做饭。叶晚坐在电视机面前,却什么都看不进去。
  “刘爷爷,你跟邢阿姨认识多久了啊?”白恬在厨房里洗着菜,刘爷爷拗不过她,只能让她干点不累的活。
  她神色很自然,就像是随口唠家常一样。
  刘爷爷想了想,一边给排骨剃筋,一边回答:“有些年头了。你邢阿姨是个热心肠的,这些年来帮过我不少忙。前年我老伴儿去了,她还来看我,给我买了一堆补品。”
  白恬认真听着,然后笑着问:“我听您口音是北方的,是什么时候来C市的啊?”
  “那可早了去了。”他把排骨一甩,拿起菜刀开始剁。
  “具体哪一年记不清了,上了年纪啊记性差。我老伴儿是这儿的人,早年跟着我吃了太多苦,生活好点之后,我就陪她回来定居了。我们一起开着这个店,自给自足,日子也算过得去。”
  白恬将洗好的菜放进菜篮子,又拿起土豆来削皮,听完后好奇地问:“那您的儿女呢?都不在本地吗?”
  这次刘爷爷没立刻接话。
  他看着菜板上的排骨,手脚麻利地剁成大小均匀的肉块。白恬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正打算转移话题,刘爷爷却突然开口:“我有三个儿子,最小的都快四十岁了。”
  白恬有些惊讶,她本以为刘爷爷膝下无子,否则晚年怎么会一个人在异乡做生意。
  刘爷爷笑了笑,给大铁锅里倒了一点菜籽油,继续道:“老大年轻的时候犯了事,在里面蹲了半辈子,出来后就消失了,没回来过。”
  “老二啊,是个有出息的。自己勤工俭学考上了名校,还创业做了大老板。他想接我去住大房子,可我呢闲不住,又舍不得这旅店,就一直没去。”
  白恬听着,有些唏嘘。
  刘爷爷一定很爱他的妻子,为了她和两个人的店,连享福的日子都不去过。
  “那您的三儿子呢?”白恬顺着往下问。
  老人手里的动作一顿,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白恬抬起头来,有些无措。这句话可能戳到了刘爷爷的伤心事,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爷爷接过她削好的土豆,利落地切成块,嘴上平静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十年没见过他了。”
  “他小时候在家里,受了不少委屈,恨我也是应该的。我只希望啊,他过得好,其他的什么都不求了。”
  白恬听完后心里闷闷的,以她的阅历,是无法体会刘爷爷此刻的心情的。但她还是不能避免因此而感到难过。
  生老病死是人必然经历的过程,而这个过程的本质,其实是“离别”。
  “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七岁。”白恬突然道。
  刘爷爷讶异地看着她,白恬却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像是在讲别人的事情。
  “因为那时候年纪小,不怎么懂死亡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也没有特别难过。”
  “而且我有一个对我很好的三舅,姥爷去世后,家里就剩下我和三舅。他为了我到现在也没有结婚,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是怕自己有了家,我会变成那个外人,会受委屈。”
  土豆和排骨下了锅,溢出油花,与酱料混合着飘出香味,令人心神都舒畅不少。
  白恬看着锅里的菜,继续道:“但我其实一点都不害怕受委屈,只要他过得好,我离开这个家都没关系。因为就算我跟他不在一起生活了,我们也还是一家人,这件事不会改变。”
  刘爷爷听完便沉默了下来,一老一少在厨房里忙碌着,许久都没再交谈,气氛却并不显得生疏。
  有些话语不会因为年龄而失去分量,就好比萍水相逢也可以重于泰山。
  这些沉甸甸的东西,都将在心脏这口缸里,酝酿成香醇的酒。
  在这十二月份的最后一天,新年即将到来的前夕,三个身处异乡的人用汗水打发了时间。
  叶晚穿着雨靴,戴着草帽,身上还裹着刘爷爷临时翻出来的棉袄。因为从没穿过这样的衣服,也没下过地,她整张脸都臭臭的。白恬站在田里笑话她,时不时抓一只毛毛虫跑过去吓唬她。
  她戴着很厚的粗布手套,捏着那恶心人的虫子追着叶晚满地跑,隔了老远都能听到她的笑声和叶晚抬高分贝的“走开”。
  附近村子里干完农活的人路过,看到两个顽劣的小姑娘,都露出了然的笑来,问:“老刘,你家孙女来看你啦?”
  刘爷爷笑而不答,由着两人在田野里打打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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