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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不吃(3)

作者:十一月十四 时间:2023-11-15 10:08 标签:破镜重圆 强制爱 狗血 互攻

  祝宗宁当场就差点跟他妈吵起来,但他大哥瞪了个眼把他瞪怂了,只好一个人去喝闷酒。
  因为这个,他早把和贺兰牧约了上体验课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到八点多才想起来这一茬。
  其实完全可以打个电话就取消的,可祝宗宁一个人喝酒喝得没意思,又喊了司机来把他送过来。
  前一晚没睡好,又喝了酒,路上吹了风,刚刚洗澡的时候头就隐隐疼了起来。
  他用拇指关节抵着眉心坐着,感觉脑袋上被压了下,诧异地抬起头来,看见贺兰牧冲着他的脑袋伸出了手——
  “头疼就把头发擦擦干。”
  他慢半拍地意识到,贺兰牧是给他脑袋上盖了快毛巾。
  祝宗宁被他胡乱擦头发的动作弄得很舒服,贺兰牧的大手很有力道,隔着毛巾一下一下揉搓他的脑袋,让他那根紧绷着刺痛的神经似乎都松懈下来了,脑仁里那种钝痛也减轻了不少。
  祝宗宁舒服得半眯了眼睛,任由贺兰牧给他擦了半分钟后,忽然眼睛一睁:“等等,这毛巾是干净的吗?!”
  贺兰牧:“……”
  他呲牙一笑:“脏的,我拿的我们健身房的抹布。”
  醉得反应迟钝的祝宗宁立即就信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登时瞪圆了,贺兰牧感觉他下一秒能冲进浴室再洗一遍,又狠狠拿毛巾撸了他一把头毛:“逗你的,我是怕你不投诉我吗我用抹布给客户擦头发,我的高级VIP祝总?”
  祝宗宁将信将疑地看着贺兰牧,迟疑着往沙发那边躲了半个身位,拒绝了贺兰牧继续给他擦头发的动作,自己把毛巾扯下来,凑过去闻了闻。
  贺兰牧家里养了只小土狗,现在两岁多了,是从废旧家具厂里捡来的,刚到他家的时候胆子很小,寻求安全感的方式就是到处嗅嗅嗅,现在的祝宗宁的样子和那条小狗简直如出一辙。
  “是休息室单独准备的干净一次性毛巾。”贺兰牧无奈地打开柜子给他展示,“你看,还有浴巾和洗漱用品,只不过张助理上午送来了你自用的,才没拆这个。”
  祝宗宁似乎是稍稍放心了一些,但也没有再继续擦头发了,把毛巾放一边,终于提起来关于体验课的事情:“贺兰教练,我上不了课了。”
  这件事情已经显而易见,贺兰牧简直拿他没办法,只能也跟着说废话:“好,那改天再约,我这次不收你学费。”
  体验课本来也不收费,但祝宗宁对于收费制度没放在心上,现在的脑袋也转不过弯来,胡乱点了点头,提出新的要求:“那贺兰教练,我渴了。”
  大约是因为头还是很痛,祝宗宁看上去有一点委屈,贺兰牧愣是从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身上看出来了点可怜巴巴的意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带入了家里那条小土狗的原因,总之他任劳任怨地转身去拿矿泉水。
  祝宗宁在他身后喊:“我不喝怡宝和农夫山泉——”
  贺兰牧把一瓶巴黎水拧开了塞他嘴里:“挑得你。”
  又终于逮着机会解释:“我姓贺,不是贺兰,虽然我祖上的确是复姓……”
  然而祝宗宁根本没有在听,也没有对贺兰牧的粗暴发表什么意见,大约是巴黎水属于他愿意接受的饮品,拿着瓶身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把剩了一半的空瓶子递回来,神情里带着几分被酒精侵蚀的茫然。
  贺兰牧闭了嘴:“算了,跟你解释估计明天又忘了,瞎叫吧。”
  祝宗宁眼睛一闭,往沙发上一歪,正要睡了,休息室的门这时候被推开了。
  小张助理提着个保温杯跑了一身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祝,祝总,祝总您的醒酒汤。”
  祝宗宁又睁开眼,有些不高兴:“怎么这么久啊。”
  小张助理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我以为您在餐厅,后来问司机才知道您在这。”
  “哦……”祝宗宁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倒了一杯盖醒酒汤喝,很不走心地敷衍了一句,“辛苦了。”
  被老板半夜折腾的事情并不少有,张助理看在高薪的份上,准备再干两年攒点钱再辞职,于是谦卑道:“不辛苦不辛苦,祝总,那您现在回家吗?”
  其实祝宗宁非要来健身房折腾这么一圈,就是不想回家面对父母。
  他刚拒绝了商业联姻的相亲对象,回去肯定要被念叨,然而他终究是要回去面对现实,站起身来去换了衣服,小张助理把沙发上的乱七八糟都收拾了,跟贺兰牧说:“我明天来拿去送洗哈,麻烦您了。”
  贺兰牧说“没关系”,望着那边“小公主”又换了一套干净、整洁、带着衣物芳香剂味道的新衬衣西裤,雾面的更衣间玻璃倒映出的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第4章 你抗揍吗?
  送走祝宗宁,贺兰牧也就下班了。
  他沿着马路牙子溜达回去,路上被蚊子咬了俩包,还没彻底入夏呢,蚊子倒是先猖狂起来了。
  但贺兰牧也没在意,回去拿香皂搓了搓,感觉不咋痒了,就顺便冲澡回床上躺着。
  马上要周末,他在发小群约饭,一帮人在群里插科打诨,贺兰牧跟着聊了两句,有点心不在焉。
  奇了怪了,明明已经冲了澡,怎么总感觉身上还是一股子香味儿?
  说不上来是什么味儿,不像是什么花味儿,有点甜,还有一股木头的那个感觉,就又显得不腻歪。
  贺兰牧又拽着自己那穿了四五年的、洗得已经走形的、用来当睡衣的大背心闻了闻,又闻了闻自己的手指,紧跟着连枕头都抱起来闻了闻,确认这味道不来自于自己这房间。
  这香味儿本来就不在他身上,在他脑袋里。
  贺兰牧把枕头扔回床上,也不搭理群里那帮损友在聊什么了,锁屏手机,仰躺到床上冲着泛黄、掉漆的天花板发呆。
  也不知道“小公主”头疼好了没。
  贺兰牧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破空调几乎没什么用,屋子里潮湿闷热,他想起来之前收拾的时候看见被用来当杂物间的次卧阳台有个破电风扇,又爬起来给搬了出来,洗刷干净,弄了一身汗,又给自己冲了个澡,回身再躺回床上,电风扇吱吱呀呀转起来,终于凉快了点。
  老旧的立式风扇在床头吹着,贺兰牧用一条毛巾被搭着肚子,上半截露着结实的胸脯和胳膊,下半身露着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腿。
  这房子实在是太老了,窗帘杆都走了形,窗帘拉不严实,透进来一丝月光。
  大床上的人睡得并不安稳,腹肌分明的小腹绷紧又松开,房间里头渐渐多了些暧昧的动静,半晌之后响起来一声闷哼。
  贺兰牧洗了今天的第三次澡。
  在健身房的这份工作,好处就是时间比较自由。
  贺兰牧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睡眼惺忪地站在洗手间刷牙,刷完牙把盆从柜子里拽出来,将前一天晚上弄脏了的衣服给洗了。
  洗完出去吃饭,在路边一个小吃店要了一屉小笼包和一般豌豆杂肉酱凉拌面,掰了双筷子唏哩呼噜地吃。
  吃到一半,接到了他爸妈来的电话,说老两口准备跟团去旅游避暑,让他去把狗接过来养一个礼拜。
  时间来得及,贺兰牧吃完饭还去了趟超市买了点鸡杂,然后才去他爸妈家接了狗。
  小狗叫板凳腿儿,因为当捡着它的时候正饿得啃板凳腿儿呢,不过这会儿两岁多了,早忘了自己忍饥挨饿的童年阴影,天天在小别墅的院儿里撒欢。
  贺兰牧拎着鸡杂回家,一进门就喊:“板凳腿儿!哥来了!出来列队欢迎。”
  之前这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有三百五十天不在家,然而板凳腿儿还是跟他亲,“汪汪”地跑出来,兴奋地围着他转圈跑。
  他妈正浇花,看见贺兰牧来了,放下花洒朝这一人一狗看了眼,无奈地说:“得,我看这狗就喜欢你,同类相吸。”
  “啧,亲妈。”贺兰牧笑嘻嘻得没个正形,“您埋汰我可就变相埋汰自己了啊。”
  差点挨打,贺兰牧抱着板凳腿儿跑进屋,他爸正在做木工,退休下来闲不住,成天买些木材回来,之前亲手给板凳腿儿搭了个狗房,现在又不知道在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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