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外，不是卧底就是基(154)

　　赵三嘉笑着顺话茬说：“顾哥给我涨工资我就能打车了。”
　　顾队长：“我去！你俩是合伙来让我涨工资的啊？又不是我定的工资，做梦去吧。”
　　大家说笑了会儿，下班时间也到了，赵三嘉关了电脑，接过纪小业递来的拐杖，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一瘸一拐地出了岗亭，坐上了纪小业的自行车。
　　没错，就是自行车。
　　纪小业的驾照还被扣着，更不可能当着赵三嘉的面违规操作，只好放弃了汽车。至于摩托车，纪小业考虑到最近天冷，也就放弃了，最后把妹妹的淑女脚踏车踩了过来。
　　交警亭里一伙人看着这自行车离去，互相对视了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半晌，顾队长说：“这小业人还真不错。”
　　队友说：“是啊，就希望他以后千万再别酒驾了。”
　　顾队长：“……我不是要说这个。”
　　队友：“那你要说什么？”
　　顾队长：“没什么。”
　　纪小业边踩自行车边问：“等会儿要过桥，风大，你把帽子戴上啊。”
　　赵三嘉：“好。”
　　纪小业呼哧呼哧地踩，说：“要不我说明天还是打车吧，我出钱。”
　　赵三嘉：“不。”
　　纪小业：“你别这么任性啊！我很累的，你太他妈重了，穿了衣服还看不出来，脱了衣服全他妈肌肉块，你不就一站岗的吗？都要跟我大哥差不多了。”
　　赵三嘉：“我还是坐公交车吧，真不用麻烦你了。”
　　纪小业：“你这是跟我耍脾气咯？”
　　赵三嘉：“没。”
　　纪小业：“要不我还是开车过来。你睁只眼闭只眼就没事了，反正你盯着我，我也不会瞎开。”
　　赵三嘉：“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纪小业：“我操！”
　　纪小业赌气不讲话，兢兢业业地踩了大半天，忽然一部车开到他旁边放缓了速度，车窗晃下来，露出杜清荣跟余世华的脸。
　　余世华：“……你干吗呢？”
　　纪小业：“大哥，荣少，好巧啊。我送赵三嘉回去，他腿还没好全，非得上班。”
　　杜清荣默然地将视线从纪小业身上移到了赵三嘉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诡异得可怕，总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审视感。
　　纪小业一向不太乐意揣测杜清荣的心思，干脆放弃思考，反正没得罪他就行。
　　余世华：“送你们？车塞后备箱就行了。”
　　纪小业瞟了一眼杜清荣，当机立断地说：“不用了，他家就在前面，你们先走吧。”
　　余世华也不坚持，跟赵三嘉打了个招呼就把车开走了。
　　看着那车开远了，赵三嘉问：“你接受同性恋吗？”
　　纪小业：“我接不接受大哥也不听我的啊。”
　　赵三嘉：“没问你大哥，就问你接不接受。”
　　纪小业：“我？我没想法。”
　　赵三嘉：“如果有男的追你呢？”
　　纪小业：“追个屁啊，我不谈恋爱，男的女的都不谈。”
　　赵三嘉：“为什么？”
　　纪小业：“谈恋爱的人脑子都有点毛病。”
　　赵三嘉：“你说你大哥？”
　　纪小业：“你闭嘴，我没说谁。”
　　赵三嘉：“我觉得你大哥这样挺好的，你要摆平心态，要祝福他。”
　　纪小业：“……你还叨叨你就自己走回去啊。”
　　赵三嘉闭了嘴。
　　纪小业觉得这也不能怪赵三嘉，赵三嘉这么多年被他奶奶带大的，喜欢唠叨估计也是正常。但话又说回来了，真的很唠叨，跟自己家里的妈一样唠叨，太可怕了。
　　日子就这么过了，赵三嘉的腿脚终于痊愈，又回他热爱的大马路中间站岗去了，下了班就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找去了纪小业家里。
　　纪小业他妈开门：“你是……”
　　赵三嘉：“阿姨，我是小业的朋友，前段时间出了车祸，他一直在照顾我，我这不好了吗，就来谢谢他。”
　　纪小业他妈一下子想起来那个见义勇为的交警，又看到赵三嘉清爽利索的，一瞧就是个规矩的好孩子，赶紧着把人给让进屋里了：“你先坐啊，我给你倒茶。苗苗！喊你哥起来！哎，小业还睡着呢，他经常玩电脑就通宵，白天睡觉，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习惯……我说你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小业说你是救人才受伤的，他照顾你那是应该的，比出去偷鸡摸狗强多了……”
　　赵三嘉腼腆一笑，更得纪小业他妈的欢心了。
　　纪小业一脸懵逼地被妹妹拽到客厅，就看到赵三嘉跟老妈相谈甚欢，拿着手机在交换微信号。
　　纪小业：“……”
　　纪小业他妈：“你还自己做饭啊？”
　　赵三嘉：“我奶奶教我，其实我也就是打打下手。”
　　纪小业他妈：“小业连冰箱门都不知道朝哪儿开，你做的菜看照片还挺好的，卖相好看了，味道怎么也不会差。”
　　赵三嘉笑了笑：“阿姨这是经验之谈。”
　　纪小业他妈更高兴了：“不是我说，我围着灶台这么多年了……”
　　纪小业没好气地插进去，问：“你怎么来了啊？”
　　纪小业他妈：“你怎么说话的？”
　　赵三嘉：“没事，是我突然就来了，也没顾上跟他说一声。”
　　一家人吃完了饭，再坐了会儿，赵三嘉就起身告辞。
　　纪小业被他妈赶着去送客。
　　两人走过热闹的夜市一条街，纪小业问：“刚才你讲什么客气啊，没吃饱吧？撸串去？”
　　赵三嘉点点头。
　　两人找了个生意红火的烧烤摊，纪小业跟摊主挺熟，凑过去开了会儿玩笑才亲自端了一盘烤串和啤酒回了桌子：“吃吧，老板请客。”
　　纪小业熟练地撬开了啤酒瓶盖儿，递一瓶给赵三嘉。
　　赵三嘉难得的面露犹豫：“我不是很会喝酒。”
　　纪小业难得见他为难，乐了，劝道：“就啤酒，醉不了。”
　　心里却想，今天老子肯定要把你灌醉录下来，明天笑死你。
　　揣着这样的目标，纪小业想尽了办法劝酒。他拱人喝酒的招数一套一套的，把赵三嘉给灌了个透。
　　于是，赵三嘉就真醉了。
　　然而纪小业想看赵三嘉闹笑话的想法还是落了空，因为赵三嘉虽然酒量差，酒品却特别好，喝醉了之后就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纪小业。
　　纪小业逗他他就笑，笑得太乖巧了，纪小业觉得没有录下来的必要，兴趣索然地说：“行了，我送你回去吧。”
　　心里想，这人确实没劲儿，没喝酒的时候就没劲儿，喝完了还这样，还以为喝高了会抖露他当年身为一代非主流的本性。
　　赵三嘉坐着不动，说：“等我醒了再回去，不然我奶奶会着急。”
　　纪小业：“你现在还能知道自己醉了？”
　　赵三嘉镇定地说：“嗯。”
　　纪小业：“你不是耍我吧？你根本没醉是不是？”
　　赵三嘉：“没，我醉了。”
　　纪小业实在是没法儿看出来他醉不醉，坏笑了一下，说：“那行，咱俩聊聊天。”
　　赵三嘉：“好。”
　　纪小业：“你干吗每回都跟我过不去？我哪儿得罪你了？”
　　赵三嘉：“你不遵守交通规则。”
　　纪小业：“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多了去了，你看人人等绿灯了吗？”
　　赵三嘉：“管一个是一个，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纪小业突然想起他家里的事儿，就避开了这个话题，转而道：“说说别的。你以前喝醉过吗？”
　　赵三嘉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不记得了。”
　　纪小业又绕回去：“咱俩算朋友了吧？以后会不会给我放点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