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29)
“一份两份?”
“哥哥你要唔要?”见周志宁摇摇头,何曜讲道,“一份,Thank you.”
“哥哥……”看着周志宁的眼睛,何曜讲道,“你可以试下榴莲,但唔代表你本来就钟意。”
何曜的话让周志宁好意外,甚至系难过。何曜讲得好平静,但周志宁怎会唔了解他。刚刚想解释,何曜却赶在周志宁开口前,讲道:
“但你愿意认真地试下。我真系觉得好幸运,好开心!”
不再打断何曜的话,周志宁知道他做这个决定有多艰难,也知道此刻分开或许系对彼此最好的结果。
“你待我好,我知的。”
何曜笑着看着周志宁,就似第一次在电视上见他,第一次在警校见他,每一次见到他。何曜心底的人,他眼里的光从未变过。
“我可唔可以继续叫你哥哥?冇人的时候……”
“有人的时候都得。”
听见周志宁的话,两个人忍不住相视而笑。
他们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选择。即使此刻,他们仍然确信如果时光倒流,自己依然会为眼前的人再次动心。
他永远值得,只系他们唔啱【合适】。
走出餐厅,何曜看向周志宁,问道:
“送你返屋企得唔得?”
“好。”
摩托车再次驶入天玺的停车场,脱下头盔还给何曜的时候,周志宁讲道:
“唔好给返我摩托车得唔得?”
“好啊!反正我都唔舍得!”
“天玺冇贼的。”周志宁笑道,“当初头盔系被我砸烂的。”
何曜惊讶道:“哥哥你咁暴力?!”
周志宁伸手隔着头盔摸了摸何曜的头发,讲道:
“Good luck!”
「这首歌不会太励志,志在于漆黑中讲一点小事。没阳光的一日,太难的不必坚持。已病倒先休息,再试。
Good luck to you,厄运不会太顽固。等候多两秒吧,天会随时逆转所有错误。
Good luck to you,苦尽甘到了又苦。黑夜清晨和正午,这种循环法则很坚固。
Good luck to you!Good luck to you!」
第22章
「同学爱新鲜,恋爱大过天。想不想也日夜怀念……」
但朋友仔的开心与热闹,多少让祁修霖忙了好多。
“讲!你几时背叛我的!”虽然系斥责的话,但是赵熙妤嘴角微微的上扬系她自己的感觉唔到的甜腻,“他给了你几多好处?我给你双倍!”
“你拿的系上世纪的台本?”祁修霖笑道,“KK仲让我话给他见到的第一句话。义气仔女来的,我给你一次改口供的机会。”
“你还知义气仔女四个字的!”赵熙妤真系被气到,所以旁边一句话都冇讲,但在检查刚刚影到的直升飞机的赵熙然都被连累。“还有你!你做咩啊!有乜好影的!”
“家姐你唔想要?”赵熙然已经好几年冇见到家姐大动肝火,紧张地讲道,“咁我dele了。”
出于本能的反应,赵熙然讲话的时候,已经一气呵成地将相片删除。赵熙妤根本来不及阻止,她都冇来得及看一眼的!直升机都飞过,难道叫飞机返来乜!
“KK!”
听见祁修霖叫关友柏的名,赵熙妤可以用惊慌失措来形容。知道她会抢自己手机,祁修霖一早将手机拿得好高。他都高过daddy的,赵熙妤根本够唔到。
“让直升机返航,Chris想看多次。”
“祁修霖!”
高高地挂了电话,祁修霖对着赵熙然讲道:
“Ewing,刚刚dele嗰相云端有的。”
“系哦!”赵熙然认真地问向赵熙妤,“家姐,相片你究竟要唔要?”
近来因为关友柏同赵熙妤的事,祁修霖时常在他们屋企同两姐弟一起玩,有时都留低食饭。不过如果郑启泽在屋企的话,甄楚曼都会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起食饭。毕竟赵卓当年一直将“相互照应”四个字挂在口边,仔仔都在屋企食饭的话,当然都要叫契爷一起。不过今日倒系提前约好的,家庭日。
三个小朋友玩闹到听见汽车声先从秘密基地出来,赵熙妤更系挽着郑启泽走入屋企,话他们两个男仔欺她一个人。郑启泽笑着听赵熙妤讲话,男仔女仔的差别真的好大。就算祁修霖在青春期并冇太大的变化,但曾经永远伸手要抱抱,钟意骑大马,行路一定要拖手的仔仔早已经长大。唔好讲同Chris一样挽着自己行路,连拥抱都已经少到只有礼节性。
郑启泽忽然好明白赵卓的感觉,只要一想到女女以后挽着其他人,无论系边个他都唔会开心的。如果阿七在伦敦,他恐怕就算用他的拐都要想方设法打下嗰直升机。
每次食完饭返屋企的时候,郑启泽都会同祁修霖在附近散下步。散步系最放松的运动,可以依照自己的节奏,选择喜欢的地方。可以完全根据自己愿意做事,永远系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刚刚吱吱喳喳的氛围同此刻静谧的街区有着好大的反差,走了一阵,郑启泽听着两个人同样频率的脚步声,问道:
“今日有乜好玩的事?”
想起气得赵熙妤哑口无言,祁修霖笑道:
“多得KK,他花样真的好多。”
“其实他真的同你七叔年轻时候好似的。”郑启泽讲道,“不过你七叔一定唔认。”
“契爷,七叔的脚点会受伤的?”祁修霖忽然问道,“他一直话系你救返他,发生了乜事啊?”
“好耐的事啦……”点起支烟,郑启泽换了左手去食,“当时我们在拉斯维加斯,被人摆了一道。”
郑启泽第一次同祁修霖讲起曾经的腥风血雨,有点事他大个仔可以听,但有点经历郑启泽永远唔会讲出口。祁修霖唔需要知,郑启泽更加唔会用自己的经验去教仔仔如何做事。从见到祁修霖的第一日郑启泽就已经好清楚一件事,教仔仔道理要讲,但条路冇人可以替他走。因为人唔系长大就会懂得,系懂得之后先叫做长大。
同样的步伐将整个世界缩微成一步之遥。在祁修霖的世界里,他对郑启泽有一定的想象。随着年龄的变化,这种想象也随之慢慢清晰。从身边人,尤其系祁泱对郑启泽的态度,祁泱知道契爷一定系一个好传奇的人。但当这段过往被平静地讲述出来,一切都超越了祁修霖的想象。以至于祁修霖在听到“Russia”的瞬间走神在下一秒就被打断,聚精会神地听着郑启泽继续讲话。
郑启泽的胆识,他的眼界,他运气,三者缺一不可地将一个死局打开。在可一不可再得命运里,他系真正的强者。因为他赌的唔系运,系命。
“契爷,你后唔后怕?”祁修霖问道。
“当然。”点了点烟灰,郑启泽看向祁修霖讲道,“但如果冒险先【才】可以换来一线生机,咁就唔系冒险,系好彩【走运】。”
看向若有所思的祁修霖,郑启泽讲道:
“可以后怕,其实已经系一件好好彩的事。”
第一次听见这个观点,祁修霖认真地点点头,讲道:
“嗯,真系……”
灭了烟头,郑启泽看向祁修霖,问道:
“我们两个好耐冇一起去钓鱼,听日你想唔想去?”
“好啊!”祁修霖想起件事,又讲道,“契爷,我记得淡水鱼的限令三月到六月。我们依家去的话,只可以掉两种鱼来的。”
“记性咁好的!”郑启泽考道,“咁你记唔记得系哪两种鱼?”
“Salmon and trout!”
“咁我们去Derbyshire咯!租条船穿过森林,冇鱼就看风景。”
“好啊!”
想起第一次同郑启泽划船的感觉,祁修霖开心地讲道:
“契爷,听日我来开车好唔好?”
郑启泽灭了烟头,拦住祁修霖的肩,笑道:
“不如船都你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