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婚综艺里谈恋爱(99)

　　他手机刚一开机，经纪人刘哥的电话都快打爆了，信息也多的回不过来。
　　翻来覆去，还是郁十立三个字。
　　郁十立。
　　一听这个名字，郁迟就知道没什么好消息。
　　刘哥一个电话打过来。
　　“郁十立那个视频是真的假的？如果是假的，我们这边直接走法律程序，发公文辟谣。”
　　郁迟：“人是真的，内容假的。”
　　他刚出道的时候，郁十立听说他当了明星赚了钱，当天晚上就买了票到他酒店外面来找他，被工作人员拦住之后，又在外面蹲了一晚上，就为了找他要钱。
　　郁迟还没下去，祝野第二天早上就来探班了，还好巧不巧碰上了郁十立。
　　祝野上下打量郁十立一眼。
　　是很寻常的中年男人打扮，但是精瘦，脸瘦到有些脱像，两只眼睛特别亮，鼻子又高，嚼多了槟榔所以两边腮帮很大，长得像只怪异的松鼠。
　　祝野问他：“你是郁迟的爸爸？”
　　郁十立看他穿着普通，以为是个想攀关系的工作人员：“是，你帮我进去把郁迟叫出来，回头我让他亲自来谢谢你。”
　　祝野：“你找他来干什么的？”
　　郁十立打个含糊：“有事见他一面。”
　　祝野：“不信。”
　　郁十立：“我有他小时候的照片，有我们以前的全家福，你拿给他看，他就知道了。”
　　祝野反手掏出手机，里面有个相册，郁迟从出生到十八岁的照片一应俱全：“你是他爸爸，我还是他男朋友呢，我也有他小时候的照片，高清□□，只此一家。”
　　郁十立急了：“我真是他爸爸。”
　　祝野诚恳：“我也真是他男朋友。”
　　郁十立：“你他娘的放屁！郁迟结婚我一个当爸爸的会不知道？”
　　祝野：“郁迟结婚你都不知道，还敢说自己是他爸爸？”
　　两个人纠缠一通，郁十立不耐烦了，没再搭理他，转头找门口的保安：“麻烦你帮我把郁迟叫出来。”
　　“别把他放进去。”
　　祝野在后面说：“他真是郁迟的爸爸，为什么不打电话给郁迟？连郁迟结婚了都不知道，哼，肯定是假的。”
　　祝野上去之后，看郁十立上了年纪神志不清还挺可怜，找人递了两千块钱让他离开。
　　郁十立则以为那两千是郁迟拿来打发他，嫌他丢人现眼，气的将两千块收起来，回去就录了个视频发到网上，骂郁迟是个白眼狼。
　　这些事情，也是后来郁迟听助理说了才知道的。
　　吃瓜群众·方歌：“所以他当初找你是为了来要钱？”
　　郁迟想了想：“也不一定，可能是帮他儿子找个工作吧。”
　　郁迟手机太卡，挨个将信息和未接来电清除，才点开聊天框，将这几年来的打款记录截图发给刘哥。
　　“等会儿。”
　　刘哥那边声音似乎隔得很远，好几个人说了什么，郁迟没听清。
　　半分钟之后，刘哥声音恍恍惚惚：“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张雨棠……是真的假的？”
　　郁迟：“？”
　　张雨棠？
　　他妈不是早八百年就带着妹妹出国了吗？
　　刘哥语气十分复杂：“等会儿，先别急着发公文，你爸和你妈好像在微博吵起来了。”
　　郁迟：“？？？”
　　刘哥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屏幕还没来得及跳转主页，郁迟手机震了震，聊天软件没来得及更新的信息同时弹了出来。
　　-祝野：小猫探头.JPG
　　-祝野：我爸突然有事叫我回去，我今天晚上就回来，记得给我留门
　　-祝野：他妈的郁十立这个人渣，气死我了
　　-祝野：呜呜呜，我好想你
　　被他这么一打岔，郁迟心里那点负面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
　　他动了动手，打了个句号发过去。
　　对面祝野不知道在忙什么，平时秒回的速度，直到郁迟关机他都没有回复。
　　周抑和楚遇本来还挺着急，一看郁迟一个当事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和平时一样，不紧不慢的摁着弦。
　　古曲静心，两三遍下来，他们也跟着佛了。
　　“那个郁十立，真是你亲爹？”
　　楚遇等他放下琵琶，才开口问：“哪儿有亲爹这么坑儿子的？”
　　郁迟：“是。”
　　楚遇：“那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急？”
　　郁迟心说我都准备退圈了，他爱怎么黑都无所谓啊。
　　但这话在摄像头面前不能直说，他叹了口气：“谣言而已，他爱折腾就让他折腾吧。”
　　一整个下午，走台，踩点，对灯光，和音乐，与其他节目一起走流程。
　　这之后，手机都在工作人员手里保管，没人腾得出功夫来关注网络舆论。
　　节目组似乎也挺淡定的。
　　或许是经历了于影那次事情，直播照旧，舆论控制得当的情况下，也没有工作人员提醒郁迟先暂停录制。
　　第一遍走台常服踩点对位置，第二遍则是正正经经的彩排，所有节目都得按照正式的要求和规格来一遍。
　　为了不剧透，节目组提前将直播关闭了。
　　这一套流程下来，等一切结束，已经到了晚上的八点多。
　　晚饭是学校食堂提供的盒饭，大家都没吃饱，凑着钱回去路上点了份烧烤。
　　郁迟也终于有空关注网络上的那些舆论。
　　在郁十立要告郁迟的那条博文下面，高赞第一条骂的十分醒目，因为怕被屏蔽，还专门发送的图片。
　　-大鱼妈妈张雨棠：王八蛋郁十立，抛妻弃子找小三，对亲儿子不闻不问，欠了一屁股债知道回来要钱了？还找人恐吓，你真是上下嘴皮子一碰什么都编的出来，有本事放那几秒钟的视频，没本事说那是大过年人家找上门催债的？
　　郁十立打开评论精选，删除了张雨棠的回复。
　　张雨棠又转发，重新自己发了一条。
　　照理说这种热搜下面的评论，应该很快就会被其他发言淹没下去，但是张雨棠的这段话迅速被顶到了第一，并且一直在热搜上保持着。
　　点开阿姨主页，背景是郁迟曾经一夜爆红的神图，郁迟超话粉丝大咖，就关注了郁迟一个人。
　　发博日常是各种郁迟视频的转发，和照片。
　　-爱宝爱宝啵啵啵
　　-小鱼崽崽好乖
　　-穿这么少的衣服感冒了怎么办啊
　　-帅的流鼻血！！！
　　-妈妈爱你
　　郁迟祝野闹离婚那段时间，她几乎把所有骂郁迟的评论都怼了个遍，然后又赞了一堆夸郁迟的评论。
　　就连底下的粉丝都混乱了好久。
　　-是鱼宝的妈妈粉还是真妈妈啊
　　-看主页像妈妈粉，退出来看发言又觉得不太对
　　-祝野关注了这个号，感觉是真的
　　-傻眼.JPG
　　郁十立没有回复。
　　@大鱼妈妈张雨棠很快发布了微博，第一条就是两人离婚的时候签订的纸上协议。
　　早在离婚那年，两个人就说的清清楚楚，两栋房子一辆车，家里的存款全归郁十立，郁迟抚养权归张雨棠，除此之外，郁十立还亲手写了个协议，离婚之后，他和郁迟没有半毛钱关系，老了也不会找郁迟要一分钱的赡养费。
　　第二条内容是一段视频，内容有些模糊，是坐在凳子上弹琵琶的郁迟。
　　张雨棠撩起他的裤管，膝盖上一块淤青。
　　“是爸爸打的吗？”
　　张雨棠对准伤口问郁迟：“昨天晚上爸爸喝醉了，对你动手了？你生不生气。”
　　“不生气。”
　　那个时候的郁迟面孔更稚嫩，没什么表情的冷淡样子倒是一模一样：“打不过他就会挨打，我现在还是个小孩儿，我生气没用。”
　　“那如果我和你爸离婚，你想跟谁？”
　　“你会要我吗？”郁迟说：“如果你要我，我就跟你。”
　　第三条，是张雨棠的自述。
　　——如果有一天，你成为了一个母亲，你会希望自己的孩子长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