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婚综艺里谈恋爱(100)
张雨棠就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活泼的,热闹一点,爱笑一点,不需要太优秀,但是得诚实,不要像他父亲,是个每天在牌桌上混日子,嚼槟榔的混混。
她带着郁迟到处找老师学琵琶,周六周天上补习班,生日的时候带他去游乐场,郁迟怕黑,她买了超大的熊熊玩偶陪他,郁迟身体不好,从小就花了很多钱买药养身体,郁迟成绩好,她就托关系努力赚钱送他去最好的学校念书。
她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把儿子养大。
但是郁十立,一个尽不到半点父亲义务的人渣,生气的时候什么都做的出来,为了打麻将,从小就敢把郁迟丢在超市,丢在车库,丢在马路边,现在欠了一堆屁股债,小三和家里拿不出钱,又臭不要脸的找上自己亲儿子的麻烦。
后来,她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
孩子天性顽劣,活泼,爱闹,而郁迟从小话少,冷漠,对情绪感知很敏感,但是对父母的依赖性极弱,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从来不会主动和人说。
郁十立骂郁迟白眼狼,不孝子,却一点都没想过郁迟的性格完全是小时候压抑的家庭环境,还有他这个不靠谱的爹造成的。
郁迟顾及父子情分,给他留了几分面子,他还敢得寸进尺,倒打一耙,那就别怪她撕破脸面。
郁十立真想要告郁迟,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资格吧。
像这种个人家庭的风波,圈子里一般很少有人愿意为了朋友蹚进这趟浑水里,但张雨棠的这段话,被苏丛音和好几个大V转发点赞,高高挂在首页。
祝野一字一句看完,一条一条赞了一遍。
又登上小号,将这几条重新赞了一遍。
小付也跟着转了。
刘哥那边也很快将资料整理了一遍,发了六张图片澄清,郁迟尽到了赡养的义务,并没有像对方说的一直对父母不闻不问,相反,是对方一直骚扰,无理由要求提高赡养费,并屡次以舆论来威胁郁迟。
据说,郁十立只在热搜上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人给踹了下去。
除了最开始嚣张的那一段话,他再也没发过一个字。
就像一场龙卷风,匆匆席卷着话题而来,又匆匆离开。
七个人三三两两过马路,手上如出一辙拿着个手机吃瓜,这个时间直播间暂时关闭,大家还停留在下午的大瓜中,难以自拔。
“咱妈也太霸气了。”
方歌感慨:“都不用怎么出面,事情办的妥妥的。”
郁迟失笑:“最后那条自述根本就不是她的风格。”
张雨棠一生没怎么念过书,简单粗暴,风风火火,说话没什么弯弯绕绕,特别直白,写那种煽情的大长篇对她来说简直比杀了她还难。
除非有人在背后做指导。
郁十立也很奇怪。
威胁了他这么久,一直有贼心没贼胆,今年更是几乎没和他聊过天,怎么今天突然就跳出来了?
这个话题没有停留多久,大家怕郁迟听了心里不舒服,很快又换了今天下午排练遇到的一些笑话。
陆烟和方歌因为一个词语的使用语境吵了起来,周抑和虞娆耳语着什么,楚遇则努力的找话题分散郁迟的注意力,尽管话都让方随给接了。
郁迟刻意放慢了步子,走在最后面,在脑子里复盘今天下午的事情。
好不容易理出一点头绪,一抬头,已经到了家门口了。
周抑在最前面,开门开灯。
身后是忙乱错杂的脚步声。
郁迟走在最后,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一个高高大大,戴着口罩穿着黑色长羽绒服的快递员拎着他们的烧烤过来,声音哑哑的:“尾号1234的外卖。”
作者有话要说:
第50章
点外卖的是方歌。
郁迟不知道他尾号多少,但是大概率这份外卖是他们的。
他抬手,想从外卖员手里将外卖接过来,对方一错身,避开,又重复了一遍:“尾号1234的外卖。”
“我们是一起的。”
郁迟说:“你直接把外卖给我吧。”
对方藏在口罩和宽大帽子下的头笨拙地摇了摇。
郁迟没多想,转身想进房叫方歌出来。
可是他往左,外卖员也往左,他往右,外卖员也跟着往右,他不动,外卖员也不动。
摆明了要挡住他的去路。
这么幼稚。
郁迟隐隐有些猜测。
“认不出来我是谁吗?”
外卖员委屈了,将帽子摘下来,又将口罩给取了。
眼尾微微下垂,瞳仁黑白分明,不笑的时候是臭脸大王,笑的时候是傻气多的要冒出来。
郁迟的手插在口袋里,喊了一声:“祝野啊?”
语气里含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意。
祝野抬手,裹挟着外面带来的冷空气飞快地朝郁迟扑住他。
郁迟被他撞得后退两步,差点没站稳。
祝氏拥抱,必须是最用力的,恨不得两个人彻底融在一起。
厚重的衣服叠着衣服,周围弥漫着烧烤的香气,祝野紧紧的抱住郁迟的腰,抬手揉了揉郁迟的头发,习惯性低头。
“好想你。”
他低头,唇碰了碰郁迟的头发丝,又擦着耳廓,一路磨过侧颈。
只是亲亲碰了碰,根本没办法缓解一路的思念。
祝野闷声说:“离开的第一分钟就想这么抱你了。”
郁迟松懈下来,也将头抵在他的肩膀。
好一阵,才笑着说他:“矫情。”
“嗯。”
光落在郁迟的后脖颈,温润细腻的肌肤宛若上好的白瓷。
祝野收紧手,牙尖一阵阵发痒。
郁迟快被他勒死了:“别抱这么紧。”
“嗯。”
祝野嘴上应着,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郁迟的那块后脖颈,和叼着含一会儿的欲念做艰苦斗争。
他闭上眼,埋头深深的吸了两口老婆的香气,抱了好久,才终于有了种活过来的真实感。
抱了很久,两个人才走进客厅。
“回来了?”
大家对祝野这么快回来表现的很寻常,热情的招呼祝野坐下来一起吃烤串。
祝野低头,一眼就看到楚遇在兑酒。
他真的很喜欢模仿郁迟。
郁迟打了耳钉,他就学郁迟打耳钉。
郁迟喝酒得兑可乐,这一次,他就学着郁迟那天的比例,给大家兑可乐。
哦,祝野那份没兑,纯酒。
祝野:“……”
因为是情敌倒的酒,祝野没喝几口。
但郁迟今天心情很好,和大家碰了好几次杯。
祝野中途想拦他:“明天还要上课,你别喝醉了。”
郁迟看他一眼,神色如常,除了有些脸红之外和平时没什么差别:“我没喝醉。”
“你能不能喝啊?不能喝去小孩儿那桌。”
祝野:“你喝醉了。这里没有小孩儿桌。”
“我知道没有。”
郁迟说:“我在内涵你,听不出来吗?”
祝野:“?”
他很委屈:“你为什么内涵我?”
郁迟笑了一下:“算了,每次内涵你,你都听不出来。”
“比如?”
郁迟端着酒杯想了一会儿:“第一次帮我洗衣服的时候,你把我裤子搓破了,我说你可真行,力气真大。”
郁迟弯着眼,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倒在祝野身上趴了半天没动静。
祝野伸手要扶他,他又突然一抬头,瞳孔里缀满了星星:“你说什么了?”
祝野怕他倒下去,抓着他的手,无奈道:“……都是小事,我在家经常帮忙搓衣服,干净的没话说,你下次有需要再找我。”
郁迟趴在他身上笑了半天。
祝野叹着气,抱着他回房间收拾。
“记得这么清楚?”
郁迟在床上眯了一会儿,想起什么,问他:“你喜欢我啊?”
“嗯。”
祝野给他倒了杯水,拎着凳子坐在床边上,拧好毛巾帮他擦脸:“你今天喝的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