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以为自己是万人嫌(158)
青年从来没想过付出得多于少的问题,更不认为喜欢必须通过什么样的行动来体现。
可他同样能理解李珩的苦恼,爱生忧怖,喜欢一个人的同时,也会产生一种心心念念、欲言又止的惧怕感。
谢笃之也会觉得自己喜欢得还不够,做得也还远远不够。
李珩说完,其实自己就想开了。
他们都没有恋爱的经验,遇到这种情绪,会产生困惑也很正常,或许将困惑放在这里,不去理他,将来的某一天,它自动就会解开了。
而且他现在是学生,谢笃之却已经工作,彼此生活的交集没有那么大。
等他毕业,也真正迈入社会——当然,也可能是进家里的公司,自然而然就会产生更多交集,可以表达喜欢的方式也会更多。
他想了一下,决定暂时跳过这个话题,继续和谢笃之讨论他们的公开计划。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公开。
他想在家里也很谢笃之坐在一起,手牵着手看电视,或者干些别的什么,而不是弄得和地下接头似的,偷偷摸摸把小吱的房间门反锁起来,躲在里面。
至于洛女士的那个梦……他可以回去先问洛知,用解开心结的名字,试探一下洛知能不能帮忙,然后再慢慢打算。
他原本以为不会等到谢笃之回答,手突然被握得更紧了一些,便仰头去看谢笃之。
谢笃之刚好也看过来,眉眼似不化冰川,目光在落到他身上时,又融成清冽的春水。
“你光是‘喜欢我’就已经很好了。”谢笃之淡淡地说。
李珩发现他在紧张。
可能谢笃之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但是面对他,紧张的时候,他会下意识作出抿嘴唇动作。
刚刚说话,谢笃之一直在抿嘴唇。
“阿笃哥,可是我觉得光是喜欢还不够。”
他相当直率地回答道:“如果我已经工作了,或者你现在和我一样,都还是学生,我们就可以一起做很多事情了。”
如果他们都是学生。
他可以在早起去图书馆占位的时候也给谢笃之占好座位,给他带早饭,中午的时候帮他去喜欢的窗口排队,或承包他的快递,悄悄他宿舍的桌子上放水果或者其他一些惊喜。
工作亦然如此。
只不过图书馆的占座会变成吐司、或者煮好的咖啡,排队打饭变成等谢笃之下班,一起回去做晚餐再一起吃饭……
谢笃之没有办法反驳。
诚然,他们确实已经互相表明了心意,也算走到一起,成为恋人,但平时能相处的时间却没有那么多。
就算都不缺乏等待的耐心,可等待到底是很煎熬的。
“寒假还有好久哦。”李珩算了一下日期,感慨,“希望我们学校的寒假可以稍微长一点。”
“……也有可以做的事。”
他们走出商场,从方才起就一直沉默的不语的青年突然开口。
“什么?”
“可以像之前在游乐园那样。”谢笃之不自觉移开目光。
——像之前在游乐园那样,亲他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啦,顺利的话正文应该30号刚好写完……!
www顺便再剧透一下,洛女士的梦确实是我乖做的那个梦(?)
第103章
谢思之随手丢掉画笔, 揉了揉眉心,到底还是心神不宁。
就算在灵感最为枯竭的时候, 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 整整一个多星期,在已经打好草稿,清楚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填涂的情况下,连动笔都会成为问题。
草稿上画的是李珩, 灵感则来源于他们在欧洲过的那几个月——弟弟每天带着小马亚历山大出门的样子, 真的给他一直很微妙的可爱感。
弟弟是乖巧听话、偶尔会顽皮一下的弟弟。
小马也是温驯亲人的马驹。
或许还有那两条脾气并不是太好的牧羊犬。
总之, 谢思之在想到这个画面,并且初步构思草图的时候, 怀有一种异常开心、恨不得一夜之间画完的迫切感。
他原本想把这幅画当做圣诞——圣诞不行那就元旦, 总之是礼物送出去的。
尽管这段时间他确实因为自己的原因,对李珩关注得比较少一点,也不像老大老三那样会关注学业问题,可他心里面还是念着对方的。
等寒假, 找到机会, 他绝对要带弟弟出门玩个够, 把有意思的东西都体验个遍。
谢思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展到连画都画不好的地步的,拧着眉毛,对着窗户的方向发了会儿呆, 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不止画画, 他这几天的睡眠质量也不是很好, 闭眼就是噩梦,再这样下去, 估计得找医生开安眠药。
不过开安眠药是之后的事了, 谢思之决定先出门喝个酒。
他从一堆颜料和废纸里翻出手机, 找到了插电口充了会儿电,开机,并娴熟地忽略了所有的未接来电,还有聊天软件里各种各样的私聊,一键清空未读,这才打着哈欠开始翻起了消息列表。
他这才注意到谢笃之换了头像,要不是有备注,差点就把对方和弟弟弄混,点进了朋友圈。
谢笃之朋友圈有什么好看的?
他这样想又想起一周多以前对方按指自己是二货的事,相当眼不见为净地把他从消息列表里踢了出去。
反正他上次问的问题谢笃之也没回——
他就不信谢笃之不想早点把白软搞进监狱,就现在人被白家关着,白家也是大厦将倾,他心里面还是膈应。
啧,爱装蒜的老三。
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点进了自己朋友小群。
群里正聊得热火朝天。
谢思之印象里,自从建群那一天,以他为牵头,大家纷纷把自己的兄弟拉过来拉在一起开始,这个群就没有真正冷场过,什么作息都有。
半夜三点都有人喊要不要出来吃个烧烤。
谢思之一条一条消息往上翻,发现有几个平时还算眼熟的朋友在讨论今天晚上去哪家酒吧,赛车的提议也有,但声音非常微弱,淹没在各家酒吧和会所的名字里面。
谢笃之挑顺眼的消息,回复了一个“+1”,也没理某些人相当狗腿的问好,直接定了个时间。
有人主动请客,群里消息顿时刷得更快,不少原本打算好好在家修生养性的人也掺和了一脚,表示不醉不归,谁中途立场谁给大家当小狗。
后面消息实在太多,谢思之懒得看,干脆重新关上手机,眼睛半阖着,懒哒哒晒了会太阳,发现脑子确实没办法安静下来,这才随便找了把车钥匙,准备出门。
放在平时,这种性质的小聚,他要么是开自己最喜欢的那辆跑车,要么是不久前开购入的最新款,绝不会像现在这么草草敷衍。
谢思之发觉自己情绪不太对。
他将这个原因归为这几天总是频繁做噩梦,梦到自己决定去画画时父亲找自己的那场谈话、梦到他最后没有获得支持。
哦,还梦到他初次被推荐参加某个很有分量的国际大赛就遭遇失利,连初选都没有过,还没某位他不太瞧得上的评委打上了“东方人或许不懂我们的艺术”的标签。
哪怕现实并不是这样,但即使是梦,一想到自己这么天才的人居然屡遭打压,最后高不成低不就不说,在家人面前居然也抬不起头——谢思之就有一种莫名的烦躁感。
尤其是他想起来自己现在知名度已经比那个评委不知道高出几个档次,对方现在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之后,他的烦躁就更严重了。
什么破梦。
弄得他画不好,也睡不好,连出来喝酒没有那种很纯粹的心情。
谢思之停下车,想到刚刚差点因为车开得太快追尾,好不容易重新积的一点驾照分也险些被扣掉之后,顿时更加不虞。
谢家二少爷顶着张满是郁气的脸走进酒吧,步子没迈几步,就听见了好几声响亮的口哨。
“看得出来,咱们谢哥人又没有追上。”
坐在徐致远旁边,同样和他关系玩得比较好的朋友玩笑般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