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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狼(68)

作者:蝴蝶法师 时间:2018-06-03 14:40 标签:生子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异能

  徐洛闻说:“裴澍言家祖籍就是C市的吗?”
  肖想摇头:“不是,是从他爷爷那辈才在C市安家落户的。”
  徐洛闻心如擂鼓:“那他们家原籍是哪儿?”
  “不知道,他没跟我提过。”肖想说,“其实他特别不愿意跟人提家里的事,他从初中的时候跟他爸关系就很僵,因为他认为是他爸害死了他妈,他恨他爸,几乎从不跟人提他爸是谁。”
  谭嘉应也是头一次听他说这些,忍不住插嘴问:“裴澍言为什么会认为是他爸害死了他妈?”
  肖想说:“当时他妈得了急性白血病,确诊后三天就去世了,裴澍言在他妈的葬礼上无意听到,他爸原本是有办法救他妈的,但是他爸没救,从那之后裴澍言就恨上他爸了。”
  谭嘉应追问:“那他爸为什么见死不救啊?”
  肖想说:“不知道,裴澍言没说。”
  徐洛闻沉思片刻,问:“他有没有跟你提到过‘裴湛琪’这个名字?”
  肖想认真地想了想,说:“好像没有,这人是谁?”
  徐洛闻不答反问:“那他爸叫什么名字?”
  “裴印驰,”肖想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输入这个名字,搜索,点进他的百科资料,然后把手机递给徐洛闻,“你自己看,特别牛逼的一个人。”
  徐洛闻滑动页面,浏览着裴印驰取得的众多医学成就。
  他对医学一窍不通,但敏感地捕捉到几个关键词:血凝素、流感病毒、愈合……
  徐洛闻几乎可以确定,裴印驰就是裴湛琪的后代。
  他瞬间不知该悲还是该喜,千方百计寻不到一点踪迹,原来要找的人就在身边。
  把手机还给肖想,徐洛闻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拔腿就向外跑去。
  “你去哪儿?!”谭嘉应喊。
  徐洛闻不应,谭嘉应急忙去追,眼见徐洛闻冲进电梯,把他挡在了门外。
  肖想说:“他一定是去找裴澍言了!”
  谭嘉应边按电梯边喊:“快给肖润打电话!”


第61章
  裴澍言刚做完一场大手术, 疲累至极,此刻正端着一杯咖啡伫立在办公室的窗前,怔怔地望着窗外雨中的黄昏出神。
  在深冬下这样大一场雨, 实在很怪异。
  突然就想起刚和徐洛闻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看完夜场电影从电影院出来, 街头空旷无人, 他们便手拉着手在街上走,突然天降大雨,两个人也不找地方避雨, 就这么牵着手在雨中漫步,像两个二傻子。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 他凑过去亲吻徐洛闻, 拥抱他, 红灯明灭好几回, 他们忘情拥吻,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个。滂沱大雨也浇不灭他熊熊燃起的欲望,他拉着徐洛闻跑进一条漆黑小巷, 将人压在墙上从后面进入。那是他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 也是这辈子最难忘的事。当高潮来临时, 快感强烈到灵魂出窍的程度,还有汹涌而来的幸福感, 他几乎要窒息。他紧紧地抱着徐洛闻, 心想, 他要和这个人一起生, 一起死,这辈子都不分开。徐洛闻于他,就是光,是救赎,照亮他,温暖他。
  可是,他终究还是失去了他的光,他重新跌进了阴暗寒冷的深渊。
  如果一直吃苦,便不觉得苦。
  如果尝过甜的滋味再去吃苦,就再也受不了苦味。
  人啊,真是懦弱又可怜。
  身后响起开门声。
  裴澍言转身,看着走进来的人。
  来得可真快呀。
  徐洛闻快步走到裴澍言面前,直截了当地问:“是不是你抓走了咩咩?”
  裴澍言平静地注视着他,毫不避讳地点头承认:“是我。”
  徐洛闻陡然心惊,既惊于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更惊于裴澍言会如此坦荡地承认他的所作所为。
  裴澍言紧接着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它,因为我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徐洛闻稍稍安心,但依旧惊疑不定:“你到底想干什么?”
  裴澍言说:“我只是想用咩咩做筹码,向你要三天时间。”
  徐洛闻疑虑更重:“三天时间?”
  裴澍言平静地说:“对,陪我三天,我就把咩咩还给你。”
  “好。”徐洛闻毫不犹豫地答应,为了咩咩他可以做任何事。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白郎、肖想、肖润和谭嘉应一起走进来。
  “嘉应,你来得正好,”裴澍言说,“借你的别墅住三天,可以吗?”
  谭嘉应有点懵,他看看裴澍言,又看看徐洛闻,问:“什么情况?”
  徐洛闻正要说话,被敲门声打断。
  一个护士探头进来,说:“裴主任,305房病人家属找你。”
  裴澍言点头说一声“知道了”,放下茶杯,说:“你们先聊,我去去就来。”他从衣架上取下白大褂披上,举步向外走去,没人拦他。
  等裴澍言走了,谭嘉应问徐洛闻:“到底什么情况啊这是?”
  他的提问再次被无视,徐洛闻走到肖润面前,一脸平静地说:“肖润,麻烦你跑这一趟了,这件事就到这里吧,你们都可以回去了,接下来我会自己解决。”
  肖润看着他:“所以真的是裴澍言找人偷走了咩咩?”
  徐洛闻说:“你别问了,在咩咩回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肖润沉默片刻,说:“你是当事人,你说了算。”
  徐洛闻说:“你们走吧,我有话要和白郎单独说。”
  谭嘉应要好奇死了,他不肯走,被肖想硬拖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徐洛闻和白郎两个人。
  白郎看着他,什么都不问,等他主动开口说。
  “咩咩被裴澍言带走了,”徐洛闻平静地说,他惊异于自己此刻的镇定,他想,这份镇定应当来自于他对裴澍言深植于心的信任,裴澍言说不会伤害咩咩,那么咩咩就绝不会受到丝毫伤害,“他刚才说,只要我陪他三天,他就会把咩咩还给我。”
  白郎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洛闻说:“因为他姓裴,他是裴湛琪的后代,他的爸爸裴印驰,应该就是我们之前寻找的猎狼人,但是不是裴印驰抓了你的父母还不一定,我想裴澍言会告诉我的。”
  白郎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又平静地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徐洛闻说:“你什么都不用做,等我三天,三天后我会带咩咩回家。”
  白郎沉默片刻,问:“裴澍言要带你去郊区的别墅?”
  徐洛闻点头:“好像是的。”
  白郎说:“这三天我会待在山上,如果他敢伤害你,我就杀了他。”
  徐洛闻抱住他:“不会的,他不会伤害我,你也不要轻举妄动,答应我。”
  白郎抱紧他,没有回答。
  门突然开了,裴澍言径自走进来。
  徐洛闻立刻和白郎分开。
  裴澍言问:“肖想他们都走了?”
  徐洛闻“嗯”了一声,说:“我让他们回去了。”
  裴澍言说:“那我们也走吧。”
  徐洛闻看白郎一眼,说:“好。”
  从办公室到医院外,白郎一言不发。
  他看着徐洛闻上了车,看着车驶进雨里,很快消失不见。
  白郎掏出手机,给肖润打电话:“肖队,我要请三天假。”
  肖润什么都没问,直接批了。
  ·
  徐洛闻和裴澍言的车一前一后开进地下停车场。
  停好车,徐洛闻下车,说:“你在这里等我吧,十分钟就好。”
  裴澍言点头:“好。”
  徐洛闻转身走了。
  裴澍言靠着车门站着,点一根烟,抽了两口,便夹在手里任它自燃。
  徐洛闻推开家门,阿黄依旧躺在原地,眼睛不知被谁合上了,身下的血迹已经凝固,那么深的红色,刺得眼睛又酸又胀。
  徐洛闻强忍泪意,屈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阿黄僵冷的身体抱起来,站起来往浴室走。
  轻轻地把阿黄放进浴缸,取下花洒,打开水龙头,调好水温,小心地冲洗阿黄的身体。
  红色的血水汩汩流淌。
  眼泪终于忍不住,默默流下来。
  直到不再有血水流出,徐洛闻关掉水龙头,把阿黄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用吹风机把它的身体吹干。棕黄的毛发蓬松起来,它安静地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徐洛闻把它抱起来,低头蹭了蹭它的脑袋,哑声呢喃:“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抱着阿黄回了卧室,徐洛闻找了一条新床单把阿黄包起来,换衣服的时候头猛地一晕,他差点倒在地上,摸了摸额头,烫得厉害,他发烧了。
  换好衣服,抱着阿黄出门。
  坐电梯到停车场,走到裴澍言车前,扫一眼地上的烟头,说:“走吧。”
  徐洛闻坐进副驾。
  裴澍言看一眼他怀里的阿黄,低声说:“对不起。”
  徐洛闻没应声。
  汽车发动,驶出停车场,驶进黑色雨夜。
  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到了别墅,徐洛闻开门进去,开灯,然后径直朝杂物间走去,不一会儿,拿着一把铁锨出来。
  路过裴澍言身边时,徐洛闻说了句“别跟着我”,然后径自向门外走去。
  郊外的雨似乎比市区更大些,淋得徐洛闻几乎睁不开眼。
  他走到湖边,把阿黄放到地上,看一眼远处黑魆魆的山,开始用铁锨挖坑。
  他挖了个一米深的坑,然后把铁锨丢到一边,把阿黄抱过来,用床单把它整个包裹住,又抱了它一会儿,才把它放进坑底,一捧土一捧土地把坑填起来。
  坑平了,徐洛闻在大雨里静静地跪坐了一会儿,他想要站起来,但是头晕得厉害,双腿一点力都使不上,伸手把铁锨够过来,支在地上借力,刚挣扎着站起来一点,眼前倏地一黑,昏倒在雨里。
  裴澍言一直站在落地窗前注视着他,见他骤然倒地,立即冲出去,奔到徐洛闻身边,把人抱起来跑回房子里,快步走进卧室,一脚踢开浴室的门,小心翼翼地把人放进浴缸里,剥掉层层湿衣,用温度适中的热水在他全身浇了一遍,拽一条浴巾把人裹着捞出来,抱到床上,从头到脚仔细擦干,裸着身子塞进被子里,又跑出去找水找药,喂他吃下去,这才松口气,意识到自己浑身湿透,动手脱干净,随便擦一擦,打开衣柜,找了一件T恤一条长裤当睡衣穿上,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关灯上床,掀开被角躺进被窝里,一手扶起徐洛闻的头,另一手从他颈下穿过去,让他枕着自己肩膀,然后把人侧翻过来,半趴着压着自己的半边身子,双手把人抱在怀里,充实了整个怀抱,就像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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