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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狼(53)

作者:蝴蝶法师 时间:2018-06-03 14:40 标签:生子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异能

  但有些事情总是要去经历的,谁都无法逃避,只有经历过才会成长,成长成一个真正的大人。
  谭嘉应“嗯”了一声,说:“明天就回去。”
  徐洛闻暗暗松口气,这样挺好,省得他再费口舌去劝了。
  “对了,你真的想不起来那个栾阔是谁了吗?”徐洛闻想说点儿别的转移他的注意力。
  “看着是有点儿面熟,”谭嘉应说,“他谁呀?”
  徐洛闻笑着说:“就是你常常挂在嘴边的那个三班的男生啊。”
  “啊?”谭嘉应果然被挑起兴趣,从他怀里探出头,惊讶地眼都睁圆了,“就是那个把你堵厕所里强吻被我用板砖开瓢的那个流氓?”
  “就是他,”徐洛闻说,“人家现在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了,交警。”
  “我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谭嘉应一脸惋惜,“早知道是他我就当面挖挖黑历史臊白臊白他。”
  “你怎么那么缺德啊,”徐洛闻笑着说,“人好歹追过你两年,能不能别这么无情无义?”
  “他追过我吗?”谭嘉应一脸茫然,“我怎么不知道?”
  “我还帮他给你递过情书呢,”徐洛闻说,“我还记得他课间的时候总在咱们班门口晃悠,就为了看你。”
  谭嘉应沉默几秒,说:“你说我现在去勾他他能上钩吗?”
  徐洛闻一惊:“你想干嘛呀?”
  谭嘉应说:“他肖想能跟被人上床,我凭什么不能?我要使劲儿给他戴绿帽子,戴一百顶,让他头顶一片草原!”
  徐洛闻差点就要把真相抖搂出来,好在及时忍住,苦口婆心地劝:“如果你还想和肖想在一起的话,就千万别乱来,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谭嘉应又钻到徐洛闻怀里,可怜巴巴地说:“他给我戴了绿帽子,还理直气壮地跟我分手,连个原谅他的机会都不给我,你说他怎么这么坏啊?可是……他这么坏,我还是爱他爱得要命,你说我怎么这么没出息呀?心口好疼,你帮我揉揉。”
  徐洛闻轻轻帮他揉着心口,叹口气,说:“可能这就是爱情吧。”
  谭嘉应恨恨地说:“爱情可真是个操蛋的玩意儿。”
  徐洛闻笑着说:“谁说不是呢。”
  说睡不着的谭嘉应没多久就睡着了,徐洛闻却失眠了。
  他想着这一天里发生的许多事,辗转反侧到凌晨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
  第二天,谭嘉应早饭都没吃,就怀揣着满腹伤心,回家投奔妈妈的怀抱去了。
  徐洛闻冲个了晨澡,穿上厚衣服出门,踩着厚厚的积雪去接咩咩和阿黄。
  刚到巷子口,就看见白郎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他,白郎笑着走过来,等走近了,皱皱鼻子闻了闻,笑没了。
  徐洛闻心里打了个突。
  不是吧,他都洗过澡了还能闻出来别人的味儿吗?
  白郎脸上明摆着不高兴,嘴上却没多说什么,只把围脖摘下来围到他脖子上,问:“吃早饭了吗?”
  徐洛闻闻着围脖上白郎的味道,心笙微荡,摇摇头:“没呢。”
  白郎说:“我买了早饭,有你一份,我爸刚开始吃,你快去陪他一起吃吧。”
  徐洛闻忽然觉得冷风也没那么冷了。
  白郎又说:“天冷,在家呆着别乱跑,我上班去了。”
  头发被揉了一下,徐洛闻回头看着走远的背影,红着脸默默地想:这人连摸头杀都会了,真是了不得,都是从哪儿学的这些撩人手段?难道是从电视剧里吧?总不能是白成礼教的。
  把围脖围高一点,徐洛闻快步往白成礼家走。
  今天真的超级冷,也许是他刚从南方回来还有些不适应的缘故。
  进了门,白成礼看一眼他的围脖,笑着问:“碰见白郎了?”
  徐洛闻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摘下围脖放到沙发靠背上,弯腰把扒拉他裤腿的咩咩抱起来。
  “吃饭吧,”白成礼说,“刚热好的。”
  “好。”徐洛闻拿起筷子夹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咬一口,忽然愣住,他觉得这个画面太熟悉了,好像曾经发生过似的。
  吃完饭,徐洛闻也没地儿去,就留在这儿陪白成礼看电视。两个人各坐一张沙发椅,看一部挺老的古装情景喜剧看得津津有味。阿黄卧在他们中间,肚子上躺着六耳和咩咩。屋里暖气很足,三个小东西都有些昏昏欲睡。徐洛闻看了半集,也开始打呵欠。他昨晚失眠,今天又起个大早,实在是困。当他打第三个呵欠的时候,白成礼说:“你要是困了就去白郎屋里睡会儿,别硬撑着。”
  徐洛闻当然不好意思睡在这儿,就说:“我还是回家睡吧。”
  白成礼笑着说:“你甭不好意思,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快去睡吧,难道还要我这瘸腿老头送你进去不成?”
  徐洛闻忙说不用不用,起身进了白郎的房间。
  咩咩摇着尾巴跟进来,徐洛闻弯腰把它抱起来,说:“我们一起在你狼爸床上睡觉,好不好?”
  咩咩奶声奶气地叫了两声,像是撒娇,徐洛闻被它萌到,笑着亲亲它,把它放到床上,自己坐在床边脱了外套鞋子,上床躺下,拉过被子盖上,把咩咩扒拉进被窝,说:“不许吵,睡觉。”
  咩咩果然一声不叫,把小脑袋往枕头上一搁,闭上眼睡了。
  窗外是呼啸风声,门外是电视声和白成礼的笑声,徐洛闻却一点都不觉得吵,他觉得安静极了,宁谧极了,心里一点杂念都没有,不一会儿便入睡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
  咩咩不见了,应该是跑出去玩儿了。
  外面除了电视的声音,好像还有说话声。
  徐洛闻穿衣穿鞋,把被子重新叠好,开门出去,就见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女人正坐在沙发上织围脖,而白成礼正帮她撑毛线,两个人边说边笑,和乐融融。
  看到徐洛闻,女人一愣,随即笑着说:“哟,这小伙子是谁呀?长得可真俊。”
  白成礼说:“我儿子的好朋友,小闻,这是你邵阿姨。”
  邵阿姨,他听白郎提过的。
  徐洛闻礼貌地打招呼:“阿姨好,我叫徐洛闻。”
  打完招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白成礼刚才叫他“小闻”,而不是“小徐”。
  他从这个微小的改变中咂摸出一丝让人熨帖的味道来。
  邵绮敏盯着徐洛闻看了两眼,笑着说:“老白,你不觉得小闻跟你年轻时有点儿像吗?”
  白成礼也看他两眼,反问:“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邵绮敏说:“眉眼给人的感觉有点儿像,都是一副温润书生的模样。”
  白成礼笑笑,支使徐洛闻:“小闻,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有零钱,你跑趟腿,去巷子口的小超市买点菜,什么新鲜买什么。”
  徐洛闻答应一声,也没拿钱,围上白郎的围脖就出门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有些小雀跃,他像小时候那样,在雪地上滑着走,走两步出溜一小截,不小心摔了个屁股蹲,可仍是雀跃,爬起来拍拍雪仍滑着走,一路滑到小超市。
  挑拣着买了几样新鲜的青菜,瞥见冰柜里有雪糕,就拿了三个。
  付完钱,刚走出超市,手机突然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谭嘉应打的,心里不由咯噔一声,急忙接听,却意外听到一串哈哈大笑,想着这人怕不是受不住刺激疯了吧,正要安慰,就听谭嘉应兴高采烈地说:“姜永远是老的辣,你妈永远是你妈,不服不行哈哈哈!”
  徐洛闻:“……”
  不等他开口,那边又突然挂了。
  徐洛闻一脸懵逼。
  什么鬼?莫名其妙……
  难道真疯了?
  胡思乱想着回到了白成礼家,邵绮敏不在,不过毛线还在桌上放着。
  “邵阿姨呢?”徐洛闻随口问。
  “回家做饭去了,”白成礼说,“咱们也做饭吧。”
  徐洛闻说:“您歇着,我来做。”
  白成礼微微惊讶:“你看起来可不像会做饭的样子。”
  徐洛闻笑着说:“您不能以貌取人,我做饭的手艺不比白郎差。”
  白成礼哈哈一笑,说:“那我就擎等着吃了。”
  徐洛闻把三个雪糕拿出来放到冰箱的冷冻室里,转身做饭去了。
  就他们俩人,炒两个菜显少,炒三个菜富余,那就每样菜炒少一点,一盘人造肉炒白菜,一盘干煸菜花,一盘芹菜肉丝,徐洛闻买菜之前特意上网查过,这几样蔬菜含糖量低,特别适合糖尿病人吃。
  饭菜上桌,白成礼先尝,徐洛闻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白成礼朝他竖起拇指:“好吃!”
  徐洛闻笑起来,拿起筷子一起吃。
  刚吃两口,突然听到外头有人喊:“老白!挂号信!”
  徐洛闻放下筷子站起来:“我去拿。”
  不一会儿,徐洛闻拿着一封信回来了。
  白成礼拄着拐杖站在门口,伸着手急切地说:“快给我。”
  徐洛闻想起白成礼昨晚对他说的那些话,大概猜到这封信是谁寄来的了,忙快走两步,把信封递到白成礼手里。
  白成礼拿着信回屋坐下,拆开信封,抽出一张信纸,展开。
  徐洛闻坐他对面,一抬眼,惊见白成礼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白叔叔……”徐洛闻喊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成礼擦一擦泪,无言片刻,把信纸递给了徐洛闻。
  徐洛闻接过来,展开来看,就见信上写着: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成礼,我走了。
  来生定不负你。”
  短短一封信,却将这一生的爱恋缠绵都写尽了。
  徐洛闻珍之重之地把信折好,看见白成礼又从信封里取出一张照片,蓦地又流下两行浊泪来,脸上却是笑着的。
  白成礼唤他:“小闻,你过来,到我身边来。”
  徐洛闻走过去,坐在他脚边的小板凳上。
  白成礼给他看手里的照片。
  那是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是两个年轻男子,俱是西装革履,一派斯文俊秀模样,肩并着肩坐着,一双手交握着放在膝头,对着镜头露出羞赧笑脸。
  白成礼笑中带泪,缓声说:“照这张相时,我二十岁,他二十二岁。现在我六十三岁了,一晃四十多年过去,却觉得那些快活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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