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治病就被宠(48)
沈鹿有点无奈,心说你们要不要跑得这么快,他又没真的跟季闻钟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他在心里吐槽,从茶几上翻起一个杯子,往里倒了半杯茶水,然后捏住杯边,凑到嘴边轻吹。
玻璃杯内壁挂上一层白气,他正想着这茶好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吹凉,突然感觉杯子震颤了两下,只听“咔”的一声,玻璃居然被高温烫出几道裂纹,杯底整个地掉了下来,滚烫的茶水连同掉落的碎玻璃全部泼到了他的腿上。
沈鹿完全没来得及躲,他连忙站起身,把玻璃和茶水抖下去,但大部分还是已经透过裤子接触到了皮肤。
他被烫得抽了口冷气,季闻钟也留意到他这边的动静,立刻冲过来问:“怎么回事,烫到了?”
沈鹿点头。
季闻钟眉头一拧,拽住他的手腕:“过来!”
沈鹿被他带进浴室,季闻钟从墙上取下花洒,让他把鞋脱了,打开冷水往他被烫到的地方冲。
沈鹿只穿了一条短裤,被烫到的是左侧大腿,季闻钟给他冲了一会儿冷水,然后小心地把裤脚卷上去,看到皮肤被烫红了一片,但大体还好,没有特别严重。
他松一口气,继续给他冲水,并数落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喝个茶都能被烫伤?”
沈鹿十分委屈:“我哪知道杯子突然会炸……”
玻璃杯估计是在空调房里吹得太凉,突然倒进开水便不堪重负,季闻钟眉头紧锁:“倒开水不能用玻璃杯,这点常识也不知道?”
沈鹿更加委屈:“我忘了……而且,你这也只有玻璃杯啊。”
季闻钟沉默了一下:“是我疏忽了——先不说这个,你把裤子脱了。”
如果换在其他时候,这句话绝对能让沈鹿脑补出30p的小黄图,但此刻他什么也没想,乖乖把已经湿了的裤子脱掉,委委屈屈地说:“这不会是报应吧?上次咱们烫了周不行……”
“想什么呢,”季闻钟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分明是你自己不小心,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就那么一说……”沈鹿从对方手里拿过花洒,“我自己来吧。”
沈鹿光着脚站在地上,被烫伤的地方一旦离开冷水就疼,只好一刻不停地继续冲。
季闻钟十分头痛,忍不住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一个人住在画室,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不要质疑我的自理能力!”沈鹿心虚地替自己辩解,“这是个意外,意外!”
季闻钟信他才有鬼:“那你会做饭吗?”
沈鹿:“……我会煮面条、下饺子和煎鸡蛋算吗?而且我画室只有电磁炉,也没地方做饭啊。”
“洗衣服呢?”
“有洗衣机。”
“我看你画室挺乱的,平常也不收拾房间?”
“……所以我雇了助手!”
季闻钟已经大致明白他到底是怎样的生活状态了,他拍了拍对方肩膀:“你果然是……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
沈鹿抬手捂住了脸。
季闻钟再次叹气:“你再冲一会儿,茶水温度也没有特别高,应该没太大事,不过估计会疼几天,等下我给你抹点烫伤膏。”
沈鹿支支吾吾:“我真的有那么笨吗?”
季闻钟“委婉”道:“可能只是生活能力这方面吧。”
沈鹿:“……”
“没关系,”季闻钟安慰他说,“你还小,再过几年也许就好了,就算再过几年也不好,那不还有我吗?”
他正说到这里,突然听到敲门声,姜秘书在外面道:“季总,是我。”
季闻钟:“进来。”
姜秘书推门而入:“那文件您签过字了吗,我这……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她眨了眨眼,看到沈鹿正光着腿站在浴室里,还举着花洒往自己身上冲水,怎么看怎么像……
她连忙后退两步,心里想着“季总您是不是太快了我才离开十几分钟您就完事了”,迅速转身:“我一会儿再来!”
季闻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不由气得咬牙:“站住!”
第39章
姜秘书已经走到门口,闻言脚步一顿,整个人僵在原地,也不敢回头,心惊肉跳地说:“季总我真的错了,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季闻钟走到她身边,尽可能语气和善:“我建议你再回头仔细看看。”
姜秘书浑身颤抖,表情僵硬地转过头,就看到沈鹿还站在那里,脸颊飞快地爬上一抹红晕,伸手“砰”一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并大喊:“不是你想的那样!”
姜秘书:“……”
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范吗!
眼看着事情越描越黑,季闻钟心力交瘁地叹了口气,只好亲自解释:“他被茶水烫到了,伤在腿上,所以把裤子脱了用冷水冲洗——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啊……”姜秘书心虚地别开眼,心里居然有点小失望,“没、没有,那他……伤得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院?”
季闻钟:“应该不严重。这样,你去附近药店买管烫伤膏回来,就说皮肤烫红了,问问什么牌子的好用。”
“好的季总。”
姜秘书转身要走,季闻钟又叫住她:“等一下。”
“还需要买什么?”
季闻钟走到茶几旁边,从地上捡起那个被烫炸的玻璃杯杯底:“这些杯子,是谁负责采购的?”
“这……”姜秘书抱歉地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同一批买的,您办公室,还有几位副总的办公室,都是用的这种杯子——我一会儿下去给您问问。”
“既然选择玻璃杯,就应该买耐高温的,不然就干脆别买,”季闻钟说,“这点常识都没有,到底想不想干?这还是夏天,以后到了冬天怎么办?这么大的安全隐患,就没人意识到?”
他语气实在不算好,大概跟办公室里的冷气一个温度:“问清楚是谁负责以后,把我这番话,原话转述给他。”
“……好的季总,那我叫他们都换成耐高温的玻璃杯?”
“直接换成陶瓷——没别的事了,你去吧。”
姜秘书忙不迭离开办公室,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站在门口长舒一口气。
太可怕了。
她刚才都感觉到季总身上的低气压了。
她从季总成为季茗总裁的第一天就开始跟他,对他的习惯用语了如指掌,一般来讲他说出“你还想不想干”的时候,就是已经非常生气,差一点就要开人了。
而如果他说出“我觉得你不适合这份工作”,那就是已经没有回转余地,对方可以直接卷铺盖走人了。
季茗国际在国内的第一家子公司刚刚成立,大部分员工都是新招的,天知道季总回国之后第一次动了想开人的心思,居然是因为一批杯子。
可见……被烫伤的那个人对季总来说非常重要,才能让他这么生气。
姜秘书这么想着,赶紧进了电梯,下楼去买烫伤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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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鹿把洗手间的门打开一条缝,小声问:“走了吗?”
“走了,”季闻钟推门进去,“怎么样,好点没有?”
“冲水就不疼,不冲水就疼,”沈鹿十分苦恼,“怎么办啊,这好浪费水。”
季闻钟心说你都烫伤了还有心思管浪不浪费水,他弯腰查看对方的腿,就听他补上后半句:“这么多水,能涮多少笔。”
季闻钟:“……”
真是角度清奇。
水流已经被开得很小,沈鹿又拿着花洒给自己冲了十多分钟,终于感觉不怎么疼了,于是他把水关掉,精疲力竭地直起腰:“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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