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104)
季远说:“不是,我都鸣笛了,那辆车还是突然冲出来,车速很快。幸好大人孩子没事,吓死我了……”
“大人没事?都骨折了好不好。”
第二天孙梅的父母一大早就赶来,孙梅也正好从手术室里出来,一看见女儿这样就开始痛骂,道:“你傻啊?出事儿的时候干什么往车上撞?孩子……孩子什么时候都能有,你怎么拿你自己开玩笑?你要是出了事,我们可怎么办哟……”
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孙梅刚做完手术,右腿麻木的没有知觉,因为手术室很冷,现在有点哆嗦。
孙梅父母的话说得非常在理,即使再爱宝宝也不能强迫一位母亲一定要舍己为他。季远握住孙梅的手,和她头靠头,轻声抱怨:“听到没。”
天黑,季远车速并不快,撞上后下意识踩了刹车。车还没停下来孙梅就把孩子扔他手里,季远一把搂住孩子,本想伸手拽自己媳妇,结果就看见孙梅被狠狠撞了腿,当时快吓死了。
孙梅不耐烦父母和丈夫的说教,回了句:
“保护他是我的本能。当时根本什么都没想,你们别说我了,腿疼。”
听得季劫一愣,不由自主看了管天任一眼,心说这肯定都是巧合。
让他反驳管天任,季劫自然有很多种理由。可同样的话由孙梅说出口,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管天任低下头。
对于孙海的接近,季劫是很排斥的。他和管天任决心分手时就没想过再找男人。
但让他斩钉截铁地拒绝孙海季劫也做不到,因为人家孙海也没做出格的事儿,最多是帮季劫烫烫筷子,整理一下衣服,上上药打声招呼之类的,季劫要是拒绝了,还显得自己自作多情。
可孙海接近季劫,不仅管天任发现了,家里人几乎都能察觉。季远给季劫涂药时,很尴尬地看着孙海,说:“那什么,哥,我给我哥弄就行了,您别看着行不?我心虚。”
孙梅因为这事儿还私底下跟孙海吵了一架,说哥你是不是疯了。
被自己妹子训斥的孙海脸色通红,半晌,说:“我没……想怎么样。”
孙梅瞪他。
孙海低着头跑了。
临近春节,拜访季家的人多了起来。有季文成东北的朋友送过来成片的新鲜鹿肉、鹿酒,那天晚上保姆就用这些礼品做了一大桌子菜。
季劫讨厌鹿肉,但喜欢那种酒,一杯接着一杯,喝个不停。
自从季劫从医院回来,家里人就几乎不责备他了,季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喝酒喝多了也不碍事。像是这种饮食方面的问题,以前都是管天任来提醒他,现在管天任也不敢说了。
应该也不是不敢。
季劫现在失眠的厉害,经常要吃安眠药。如果喝酒能让他安然入睡,喝些也是无妨。
工作这些年季劫的酒量见长,但很上脸,喝一杯脸就开始发红。
喝多了的季劫神志清醒,但眼神迟钝,怔怔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餐盘,一句话都不说。
他好像听到管天任和孙海说话,两人起了争执,但争执的内容没有听到。孙海的靠近让季劫感到厌烦,也很讨厌管天任阴测测的讽刺调侃,于是起身说:“我回去睡觉了。”
季远正起身给妻子夹菜,惊讶道:“哥,你还没怎么吃东西。”
“嗯。”季劫应了声,摇摇头,走到自己房间。
他没冲澡,脱了鞋子就躺到床上。他喝酒喝得浑身发热,睡眠比平时服药后睡得要浅。
半夜,一楼客厅内的大钟发出古朴的敲击声,季劫从睡梦中苏醒,想听听现在到底是几点。
时钟敲到第三声时,季劫突然觉得右脸有些痒,他眯起眼睛一看,突然往自己脸颊伸手过去,果不其然握住一只手腕。
手腕的主人猛地向后退,触电一般,口中说道:“对不起……”
“管天任!”季劫怒道,“你怎么在这里?”
季劫当然不会反锁房门,但也没人敢私自偷进季劫的房间。
管天任受到惊吓,拼命向后躲,力量很大,季劫脑袋昏昏沉沉,听管天任一直道歉,扭着被擒住的手腕,不由心烦气乱,又问了句:“你为什么来我房间?”
季劫的力量比管天任可要大上许多,管天任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他被季劫吓了一跳,又羞又怕,只想赶快从这里离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季劫见他不回答,手腕用力,顺势一翻身,就把管天任拽到自己床上,压在身下。
这时管天任才安静下来,不再挣扎。房间很黑,季劫的呼吸很热,全都喷在管天任的脖子里。管天任的声音颤抖,道:“我……很想你。”
“……”
“对不起,”管天任道,“我没想到会吵醒你。真的……”
第74章
季劫看着管天任的眼睛,低声说:“管天任。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没时间跟你玩下去了。”
管天任脸色一变,他做出吞咽的动作,不敢置信地问季劫:“玩……你怎么会觉得我们是在玩?”
季劫放开他的手,道:“你很烦诶,这么晚来我的房间……很没意思你知道吗?”
管天任别过脸,说:“现在知道了。你让一下,我……”
季劫从他身上站起来。管天任狼狈地坐起身,将要从房间离开时,喝酒喝多了的季劫不耐的吼了句:“你以后不要再过来了!”
“……”管天任扶着门框。“……好。”
“我很讨厌你这样。”季劫不顾父母和保姆是否会听到,声嘶力竭地说,“说分手就是真的分开了,你为什么还……”季劫好像被噎住一样,顿了顿,道:“还,这样粘着我。”
管天任背对着季劫,一言不发。
接着季劫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但记忆有些模糊,完全忘记当晚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
现在是十一月底,北京没有集中供暖,暖风吹得房间里又热又干燥。季劫跟管天任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期间管天任好像给他喂了点水,记忆中好像是天快亮了管天任才离开。
管天任也怕季劫真的烦了自己,白天出去工作,只有晚上到别墅吃晚饭。
也不知道管天任是哪里让季妈妈突然看得顺眼,反正有事没事季妈妈就把他跟季劫一块撮合。要知道以前管天任跟季劫稍微亲密一点季妈妈就横眉冷对。
这天季劫刚回家,季妈妈就喊:
“天任啊,赶紧给季劫拿条热毛巾擦擦手。”
管天任看了看季劫,说:“好。”
季劫迟疑地看了看正在泡茶的季妈妈,伸手让管天任给自己擦手。
管家父母早就凑过来,追着季劫问:
“小季啊,你今天累不累?干什么去了?有没有看见喜欢的小姑娘啊……”
季劫:“……”
季劫:“没有。年底了,我去给事务所的人拜年。”
管家父母露出十分欣慰的笑容。
季文成插嘴:“拜年好啊,怎么不带着天任一起去?”
季劫没跟季文成详细解释过自己和管天任的工作,一提到事务所,季文成总觉得是季劫和管天任一起开的。
季劫怒道:“我带他去做什么。”
季文成点点头:“也对,没有老板先给员工拜年的,天任你初七再去。”
“……”季劫是解释不清了,干脆不解释,将季远怀里的彤彤抱过来,道,“彤彤又胖啦。”
季远甩甩手臂,道:“可不是。”
家里多了小孩,很快就热闹起来。彤彤性格活泼,自来熟,家里来人时她最高兴,平时也很闹,好像没有一秒钟能安静地坐着。
宝宝就乖巧的多,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喜欢黏着季劫,一被季劫抱着就咯咯笑。眼看季劫抱住彤彤,宝宝口中发出‘嗯,嗯’的声音,示意也要季劫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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