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星星的相公(36)

　　韦南主觉得孟川说得有道理，不禁安心下来几分，面色也轻松了起来，跟着打趣道：
　　“知我者，孟川也，若不是你我都是上面那位，我会否对你倾心，也未可知……”
　　孟川闻言，垂眸微微一笑，在韦南主身边十余年，这句打趣的话听着却是最交心的一句话。
　　“好了，夜深露重，我回去了。”
　　韦南主说罢，起身离去。
　　孟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想起了一年前。
　　那时候，一个堂主的女儿任珊，看上了他，也不知道是哪次让她留下了印象，又做了什么让她喜欢上了。
　　总之，任珊频频来找他，叫他感到很麻烦，因为，他并不喜欢女子。
　　而那任珊长得漂亮，好多人都求之不得，几番暗示下来，任珊都得不到孟川的心意，一怒之下便让父亲出面，向韦南主要人。
　　这件事闹成这样，孟川也没有松口，并做好了被逐出山庄的心理准备，可是那日，韦南主没有逼迫他，反倒是客气地回绝了那位堂主。
　　孟川只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从八岁起就跟随着韦南主，他一直将自己视为部下，视为仆人，从没想过韦南主会这样待他。
　　后来一次夜里，两人月下而立，韦南主负手背对着他，问：
　　“任堂主的女儿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
　　安静了很久，孟川都没有说话。
　　韦南主回过身来认真地瞧着他，然后伸手揽腰，一把将他带进怀里，又反手将他压向墙壁，贴了上去。
　　孟川惊愣后，翻身又将后面的人给压了回去，一呼一吸间，答案全都明了了。
　　尤记当时，韦南主轻笑着说：
　　“瞧，我还想着吃个窝边草，没想到你也是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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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型招牌

　　走进酒楼的后院，里面上菜的小厮奔前走后，很是忙碌，没有人瞧阿喜和清水仙人一眼。
　　那厨房里的声响也是热火朝天，诱人的香气一阵阵地从里头冒出来，引得院子里的小犬豆子汪汪地奶叫。
　　窗子边，厨娘走来透口气擦了把汗，看见阿喜送猪肉过来了，连忙朝他摆手，笑眯眯地喊：
　　“阿喜啊，就等着你呢！”
　　阿喜挑着担子便进去了，见到一厨房的蔬菜瓜果，鸡鸭鱼肉，样样都有，案板上切菜的声儿在耳边当当直响。
　　“我这就差人去叫管事的，给你结银子！”
　　厨娘弯腰细看了担子里的猪肉，很是满意，说罢，就挥手差人去了前面。
　　阿喜点头谢过，就出去与清水仙人一同坐在井边等候。
　　“也不知酒楼今日怎么这么忙碌……”
　　阿喜伸着脑袋向堂前望着，清水仙人见到他额角上有些汗湿，便捏了袖口帮他擦了擦。
　　阿喜回头，又几分脸红地撇开，正默不作声时，管事的从前面跑了出来。
　　见到阿喜便是眉开眼笑，上前来难得地握住了阿喜的手，客客气气地说：
　　“哎唷，真是遇到贵人了！我们酒楼生意真是好得不得了！掌柜的一听你们来了，说赶紧让我带你们过去喝茶，走走走，前面请！”
　　阿喜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跟着管事的一进堂前，就被里头的喧杂声给笼罩住了。
　　堂下一共十二张的桌子全都坐的满当当，穿来穿去的小厮让人眼睛追都追不住，这一张桌子上了一盘叫花鸡，那一张桌子上了一碗粉蒸肉，叫茶声更是不绝于耳。
　　虽说万渔酒楼生意一向好，可也没这样好的时候，堂下不光坐满了人，楼上厢房也没有空的，小厮踩着楼梯是又稳又快，手里的羹汤一滴不洒。
　　掌柜的已是笑得合不拢嘴，拉过阿喜就说：
　　“你瞧瞧，我这店里坐着都是什么啊？都是钱啊！真好，我也有这种大发的时候，这都全拜你所赐啊！”
　　又将两人往门口引，边走边得意地说：
　　“我这儿新做了招牌，也算是玉竹山庄的庄主亲题的，你回头见了韦庄主，可要替我说说好话，叫他别介意！”
　　说完三人往门口一站。
　　果然见门口立着一幅人型画，画的七八分似韦南主，他手中打开的折扇上，工整地写着“好吃”二字。
　　“我特意找人画的，你看像不像！”
　　“额，像……”
　　这样别出心裁的招牌也怕是别无二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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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屋子里坐下两个健硕的青年，老爹忽然觉得有些挤。
　　看一眼桌上各式精美的东西，却连碰一下的念头都不敢有，这可都是玉竹山庄送来的，叫他这种小老百姓如何受得起？
　　不懂富贵贫贱之分的小鼠盯着面前的八宝盒眼睛一眨都不眨，里面散发出来的香甜气味，叫他心里被挠了个遍，央求地看了老爹好几眼，都不得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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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爹起身来，清了清嗓子道：
　　“二位，再添点茶吧……”
　　两人面前的茶水一口没动，也不知是嫌弃农家的茶涩，还是怎样，这样坐姿挺直，一言不发，让老爹是坐立难安，招架不住。
　　正要伸手去换那杯中的茶水，院门口忽然传来了阿喜的声音。
　　“爹！”
　　阿喜在老远就看到了院子外面牵着两匹马，和那辆熟悉的马车，知道是玉竹山庄的人又来了。进屋一看，果真是他们。
　　那两人见到阿喜回来了，站起身便道：
　　“庄主邀请你去山庄游玩。”
　　未等阿喜应答，又道：
　　“这些东西，是庄主命我们送来的，望一定收下。”
　　“这可不行，太贵重了……”
　　阿喜连忙摇头，摆手谢绝。
　　“可若不收下，我们交不了差，是要被逐出玉竹山庄的。”
　　这……
　　“庄主还在等着，请随我们去山庄吧。”
　　可是……
　　阿喜见盛情难却，韦南主又送来这些东西，不去当面道谢也是不行。
　　“好……”
　　一个字落下，小鼠顿时欢喜地跳起，抱起桌上的八宝盒就钻进了房间里。
　　倒是老爹，脸上挂着担忧，他看着阿喜和那样的人物来往，总觉得并不合适。
　　走时，清水仙人也跟在身旁，护送的两人看了他一眼，清水仙人淡然地坐入马车，朝他们道：
　　“有我陪同，老人家放心些。”
　　两人无话，上马驱车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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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川拿着几只风筝出来的时候，韦南主真是惊的差点掉了下巴。
　　他原以为孟川成竹在胸，会有个什么了不起的主意，结果没想到见到了这样的小玩意儿，
　　韦南主顿时有些气结，磕磕绊绊地道：
　　“你让我邀阿喜来，就是一起，放，放风筝？”
　　孟川站定，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肯定地说：
　　“没错，这个时节最是放风筝的好时节，他一定会喜欢的。”
　　“若他今日无笑颜，看我怎么罚你。”
　　韦南主接过风筝，半信半疑。
　　清水仙人依旧在庄外等待，这里一片绿荫，倒是他的好去处。
　　阿喜进去后不久，庄内的上空便扬起了两只风筝，清水仙人坐着看了一会儿，只见其中一只风筝有意缠绵，勾着另一只缠缠绕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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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轻轻弹动，那只纠缠的风筝便似被割断了一样，飞着掉去了一旁。
　　里面一只风筝独自放飞了一阵，自由自在，看得清水仙人心中舒畅。
　　不多时，又一只大一点的风筝飞上天来，紧挨着那只风筝，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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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仙人双眉皱了皱，手指一动，看着那扰人的风筝断开飞走。
　　里面的韦南主和孟川倒是纳闷了，今日真是奇怪，放几次风筝就断几次，只有阿喜的那一只一直飞得高高的。
　　不过，看到阿喜笑了，韦南主也心情大好，朝向孟川赏了他一个满意的表情。

　　是我的错

　　从山庄回去的路上，护送的两人截下一只信鸽，看了纸条上的内容，要即刻返回。
　　“剩下一段路劳烦两位走回去了，望见谅。”
　　阿喜和清水仙人下了马车，转头遥望，离家已是不远，谢过二人正要走，天空中传来了闷闷的雷声。
　　“这天怕是要下雨了，马车中有伞，两位带上。”
　　说着，一人下马来将车中一把厚重的油纸伞递给他们，道别后就分道而走了。
　　果真天色愈渐暗沉，行路中闷雷声阵阵，不多时，点点雨珠就开始滴落下来。
　　阿喜忙撑开了油纸伞，执伞的手腕晃了晃，这大伞着实有些重。
　　伞柄上握来一只手，阿喜顿时掌中一轻，清水仙人对他道：
　　“雨下大了，会弄湿你的鞋子，我背你。”
　　他拿过伞，将脊背对着阿喜，阿喜心口微微一滞，望着他的背，伸手攀了上去。
　　被他背着，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就像是被他抱着，也同样是种奇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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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伞外的天地一片雨水濛濛，却安静地好似只剩下他们两人，鸣响的雷声此时听着也变得轻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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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抱着他的肩，阿喜将下巴靠在他的后背上，心里挣扎了好一阵的话，终于慢慢从口中说了出来。
　　“其实，我们第一次相见，是在你和小鼠出现在我家之前吧……”
　　“你们穿着一身白衣，在路口，小鼠从我的担子里捡到一块石头，那石头，就是后来你送给我的那块。”
　　背着他的清水仙人脚步慢了些下来，阿喜知道，他说的没有错。
　　“有一次我还很奇怪，为什么被那些地痞打伤了之后，第二天起来伤痕全都不见了。”
　　“直到谭潭潭抓强盗，我无意被掳走，惊慌害怕中，看到你来救我……”
　　“那夜虽然印象模糊，但我记得是你找到了我，官差们后来才赶到，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事后，我遇见谭潭潭，并没有说出你来救的我，可我手腕上明明有伤痕，却和上一次一样，消失不见了。”
　　“你不是凡人吧……”
　　话出口，清水仙人顿住了脚步。
　　两人停在路上，听着雨声哗哗直响，这雨已是比刚才大了许多许多。
　　阿喜忽然有些希望他没有听到这句话，其实，就算他真的不是凡人，那又怎么样……
　　眼眶里一阵泛酸，阿喜紧了紧手臂，抱着他更紧，将脸埋在他的后颈处，低低地说：
　　“不管你是不是凡人，是不是……”
　　略微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呜咽地说：
　　“没关系的……”
　　这低闷的一声靠在他的后颈处，叫清水仙人觉得微微的湿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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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玊在颐华那儿住了几日，等到堇尧找上来的时候，不由分说，就对颐华大打出手。
　　颐华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边接招一边解释，直到百玊看好戏看够了，才出来拦下了堇尧。
　　堇尧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怒喝：
　　“颐华你到底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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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玊站在一旁，沉默不言，显然中立的态度。
　　也是，被颐华欺负过，这锅，是他该背，不能同情。
　　颐华看了眼百玊冷淡的态度，又看了一眼找他兴师问罪的堇尧，知道两边都得罪了，只好咳了咳，说：
　　“是我不对，我认错，这事一开始，就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