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在无限流做鬼怪们的心尖宠(192)

　　但小波在挖出去后，看见外界的那一刻，他突然转身抱住了小雅，遮挡住了小雅的视线。
　　“小雅，我们回家。”
　　小波当时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小雅到现在为止都清楚地记得。
　　小雅不明白，小波当时是怎么了，为什么简单一句话却能听出其中的绝望和无尽的难过。
　　小波毅然决然地将钟表重新合上了，小雅一直没看清楚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小波从始至终都牢牢地挡住了她的视线。
　　回到安全屋后，小波沉默了整整一天，性格也没之前那么活泼了。
　　在小波被人领养，被鬼妈妈带走的那一天，他离别前抓紧小雅的手，非常郑重地说：
　　“你这辈子都不要接近那个通道，一定要听话，也不要将这个说出来，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小雅一直以来，都遵守的很好，不愿意暴露出秘密。
　　可自从小波走了，小臭也走了以后，她身边只有小布了。
　　为了小布，小雅扛起了姐姐的责任，背负着保护小布的职责，其实她灵魂年龄只不过十三、四岁，就连自己都还只是个小孩子。
　　所以无人诉说的小雅，内心压力非常大。
　　她很想念小波和小臭，想念四个人在一起的幸福快乐时光。
　　更害怕自己也被领养后，小布该怎么办？
　　小雅和许星愿都在想事情，两个人内心的思虑重重。
　　“这里就是分界口啦，”小雅带许星愿站到分界口的中心点，“一共六条通道。”
　　小雅分别给许星愿介绍这些通道通往的地方。
　　第一条，可以前往禁闭室。
　　第二条，是去厨房餐厅。
　　小雅抬起手，指了指右边。
　　“第三条，就是我们等会要进去的通道，可以通往外界。”
　　第四条，则是通往鬼妈妈的卧室，许星愿把这点记了下来。
　　“第六条，也就是我们来的这条，连接着外部墙壁上的钟表。”
　　许星愿疑惑问：“那第五条呢？”
　　小雅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道：“第五个入口，被隐藏起来了，在这里。”
　　小雅指了指两个人脚下的分界口，看似平整的地面上，其实隐藏着一个不显眼的洞口。
　　“这是第五个入口，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小波好像知道，但他说过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去。”
　　“好啦，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小雅跳过了这个话题。
　　她牵着许星愿的手，继续摸黑往前走，嘴里碎碎念着琐事，还有叮嘱许星愿现在太瘦了，让他好好吃饭。
　　“小布，你一定要多吃饭啊，不然我走了以后……”
　　说到这里，小雅又顿住了，她轻声叹息了一口气，开始跟许星愿详细地介绍这些通道，就好像在交代自己的后事一样。
　　许星愿听小雅提到过最多的玩偶，就是“小波”。
　　许星愿从她口中，拼凑出了小波的形象，他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比小雅还要聪明，而且第六感也很敏锐。
　　但也正是因为太聪明了，小波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真相，为了保护小雅的天真，他选择一个人默默承受，独自消化。
　　小雅也很聪明，估计在小波离开了以后，就发现了不对劲，可她还有小布小臭作为牵挂。
　　小雅只能也跟着装傻，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奇怪的细节，在开朗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着日渐浓郁的不安。
　　现在小臭也走了，小雅的不安开始外露，她想要去探查真相，不想让小布跟着，害怕会害死小布。
　　但事实证明，小雅熟悉的那个弟弟小布，早就已经死了。
　　死在了禁闭室里。
　　死的时候，没被鬼妈妈发现，身边又没其他玩偶，孤零零的。
　　这才让许星愿在进入副本后，正好穿进了小布的身体里，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和余地。
　　估计死亡的人，很快就轮到小雅了，只是时间问题。
　　许星愿突然拉住了小雅的手，声音轻轻：“不要害怕。”
　　小雅愣了下，没想到许星愿会忽然安慰自己，她用纽扣眼盯着许星愿看了三秒，随后轻声道：
　　“小布，你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
　　许星愿心里一紧，但小雅很快就把这件事情翻篇了，已经带着许星愿来到第三条通道的尽头。
　　小雅害怕出现什么意外，将许星愿往后推了推，然后自己先一步推开钟表，朝外界看去。
　　在推开门之前，小雅内心有激动，也有对未知的兴奋和期待。
　　外界会有什么呢？
　　会不会像课本里描述的一样，有蓝天，有白云，有青青草地，有可爱的小猫，也有蔚蓝的湖泊。
　　安全屋内，从来不教语文，就连那种带插图的书本，都是禁书，都被处理掉了。
　　小雅偶然看到的画面，也是小波从鬼妈妈房间里偷回来的。
　　那是她第一次接触到“外界”两个字，也是第一次发现——
　　原来天空还会分时间段变色，原来不只有一个天气，原来在出太阳的时候，也能下一场浪漫的太阳雨。
　　外界，是什么样的呢？
　　当小雅看清眼前的一幕后——
　　没有蓝天。
　　没有白天。
　　没有青青草地，也没有可爱的小猫咪，更没有蔚蓝的湖泊。
　　伫立在原地的，是在黑暗中依旧庞大宛若怪物的玩偶加工厂。
　　地上到处都是玩偶的残肢和纽扣眼。
　　一地凌乱散落的棉花。
　　和空中用绳子紧紧勒住脖颈，倒吊在半空的人偶。
　　这在一个从生来就没见过真正人类的玩偶眼中，眼前的一幕，无异于大型炼狱，像分尸人类的屠宰场。
　　小雅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内心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她的心，又酸又涩，可小雅不懂这种情绪叫“绝望难过”。
　　可玩偶连哭泣都做不到。他们没有眼泪，生来都是玩偶。
　　原来，这就是小波当年看见的一幕。
　　小雅颤抖着身子，转身逃避一样地将许星愿摁在怀里，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
　　“小布，我们回家。”


第223章 残忍的真相和虚假的幸福
　　许星愿透过小雅拥抱自己时露出的缝隙，看见了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截断肢。
　　上面印着小提琴的图标，那是小千的手臂。
　　大家都说，小千和小臭被收养了，真的是被收养了吗？
　　还是被遗者公会以这么一个借口带走，把他们的灵魂从玩偶躯壳中抽了出来，用他们的灵魂去滋养什么东西。
　　许星愿忍不住想，遗者公会到底想用玩偶们的灵魂干什么？
　　第三个副本的时候，他们想让小孩代替他们承受成神后带来的痛苦和责任。
　　又妄图在第四个副本里构建新的山寨世界树。
　　那这个许星愿不小心误入的副本呢，遗者公会又想用这个副本干什么？
　　小雅没看见小千的那半截手臂，她正处于一种发现真相后的迷茫感。
　　她迷茫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对不对，有的时候知道真相比蒙在鼓里，更加让人痛苦。
　　因为知道了，再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就会变得很难，忍不住地开始胡思乱想。
　　许星愿其实很想立马就进玩具加工厂里面看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选择听小雅的话，两个人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小雅变得非常安静，也比来时更为抑郁消沉。
　　她本身就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发现根本没有外界，他们这些玩偶可能从始至终都像家畜一样被圈养后，绝望之余下是浓郁的不安。
　　在即将出洞口之前，小雅终于开口对许星愿说话了。
　　“小布，今天的事情你不能跟任何人讲，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吧，以后不管怎么样，哪怕在我离开后，你也不能靠近这些通道。”
　　小雅交代叮嘱许星愿的语气，非常认真郑重。
　　她终于理解了当年小波为什么会对自己说出那番话了。
　　就好像陷入了一个永远无法逃脱的死循环，现在轮到她对小布说出这些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