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被偏执enigma标记后(129)
话音刚落,江之屿脸色冷了几分,望向蒋蓉莲的眼神也布满可怖阴鸷。
“你说什么?”
江之松连忙站起身,准备先一步把被激怒到口不择言的蒋蓉莲按回座位上:“够了,你还不给我闭嘴!”
江之屿的母亲去世已久,在江家也鲜少有人提起,蒋蓉莲是被气昏了头脑,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语欠妥,但是想要收回来也为时已晚,在座所有人都听了个真真切切。
她只能梗着脖子硬声道:“我难道说错了不成?你这性格脾气还不都是跟你母亲一模一样?再说了,我看你自己也行为不检点,新闻上都登出来了,你作为江氏在外面的形象,居然私下里经常出入那种会所,还包养了一个下贱的小女表子……”
这次的话没说完,蒋蓉莲便感觉脖子上忽然多了只手,力气强悍仿似铁钳,修长的五指紧紧卡住她脖子两侧汩汩跃动的大动脉,带着粗粝薄茧的指腹下了死力气,重重按压在上面。
江之屿上前一步,将她脖子牢牢掐在掌心里,冷厉的眼尾藏匿着汹涌暴虐,只要再微微使力,下一秒便能将她掐死过去。
本来今天当着家族所有人的面,江之屿没打算动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二房被他搞得将垮不垮,再掀不起什么风浪,江盛译也在眼前消失,其他事情也都在有条不紊的向前推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蒋蓉莲不该提到他的母亲,和凌然。
江之松几乎傻了眼,见蒋蓉莲被掐得翻了白眼已经快要昏死过去,他甚至忘记了该上前阻止江之屿的动作,只是被眼前的enigma赫然乍起的威压震慑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这一切。
旁边几个和事佬长辈见事情越闹越大,这时候坐不住了,装模作样过来劝架。
堂内乌乌泱泱一群人,全都围在了八仙桌四周。
“之屿啊,盛译他妈不是这个意思,你消消气,先把人松开。”
“她是说错话了,气头上谁都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你也别太跟她一般见识。”
“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副样子,再说了你最近不是要竞选商会主席吗,在外面是该小心些,别被人抓到什么把柄才好。”
“别在家里真闹出人命来,那可就太难看了,再说了为了这么点小事也不值当的,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那个什么会所的新闻我也看见过,不过就是那些无良媒体瞎造谣的罢了,你怎么可能会跟那种人有牵扯,我们都明白的。”
“……”
耳边充斥着各种嗡鸣作响,江之屿手背上的青筋像盘根错节的树根,一直蔓延到小臂上。
他觉得周围的人声令人烦躁难安,信息素在体内激增汇聚,急需要找到个突破口释放出来,可是被拼命抵挡在阻隔贴之下,于是将空荡荡的身体冲撞出震耳欲聋的回响。
他能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不管是信息素还是情绪,或许压抑的太久都会面临爆发失控的危险。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站在昏黄灯光下的身影,小Omega柔软的发丝垂顺贴在脸颊上,乖乖巧巧对他说等他回家。
啪嗒一声,心尖上的某根弦崩裂断开。
江之屿手下力气一甩,眼眸轻轻合了合,深深吸了口气,在肺里过度了几个来回,然后才缓缓吐出来。
他曾经教导过Omega的那一套方法,现在用来让自己强行平复。
蒋蓉莲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甩出去几步远,身子撞到了一旁的白瓷古董花瓶上,花瓶被撞倒哗啦啦碎裂一地,不慎在她脸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她捂着胸口在那堆碎瓷中挣扎咳嗽,肺里像是被扎破了几个洞,发出呼哧呼哧的难听声响,趴在地上满脸是血的爬不起来。
家族里不是没有家规,但即使老爷子作为家主的时候也从没动过这么大怒。
在满地混乱的血迹和碎瓷片中,冰冷似雕像的江家新家主的开了口。
“从今天开始,蒋氏被族谱除名。”
话音一落,满堂震惊唏嘘声,连蒋蓉莲都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向发话的人。
江之屿眸色深晦,没打算收回命令。
正好今天人来的齐全,也省得日后再另行通知解释。
除名意味着以后她就跟江家没有关系,即使江之松不跟她离婚,她和二房也再得不到江家的任何一点好处,更别说江之松并不是那么重情义的人,保不准扭头就会跟她离了再娶个新的小老婆。
蒋蓉莲没意料到江之屿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万念俱灰的看向坐在正中央的老爷子。
老爷子素来注重家族和谐兴旺,江之屿当了家主这才几年,独揽大权不说,已经越过族里众多长辈骑到他这个老子头上了,他还坐在这里没发过一句话,江之屿竟然就自行处置了蒋蓉莲和二房。
老爷子勃然大怒,手里热烫的茶盏直直朝着江之屿的方向狠狠掷去。
“谁允许你自己做出决定的?”
江之屿扬手,将那盏紫砂茶杯一手接住,滚烫的茶水飞溅出来,将他那只手淋湿,几乎是瞬间便烫红了一大片。
他已经恢复了平静理智的神态,从容将茶杯完好放回桌上,垂着眼眸站在水晶灯下,灯光将他周身映照的矜贵华美,难以直视。
他从口袋掏出了印有家族徽章的戒指,不急不缓,戴在了拇指上。
徽章戒指是从祖爷那辈传下来的,古老神秘的图腾纹路来自古埃及最精巧的工匠之手,只有历任家主才有资格持有和佩戴。
戴上这枚戒指,也就在整个家族拥有着至高无上的话语权和地位。
看见江之屿的动作后,不止老爷子,其他人也全都变了脸色。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江家的所有事情,江之屿都可以说了算,当然不必经过任何人的允许。
“还有别的问题么。”江之屿不冷不淡地问。
整个正堂鸦雀无声,有话说的没话说的全都闭紧了嘴,谁也不敢再有任何异议。
权势,是让人臣服的最好武器。
*
小天台上夜风徐缓。
一道沉寂的身影快要融进无边夜幕,唯有指尖一点猩红热火在燃着忽明忽暗的光。
江之臣拄着拐,慢慢走到栏杆旁。
江之屿一直在看山下的夜景,将夜空映成白昼的那一片商业中心CBD,其中最亮最高的那一栋大厦是江氏,隔着一条蜿蜒的浦玉江,对面的那片高端住宅区里住着一个小Omega。
“腿好了?”
“能走一些,但每天不能走太多,”江之臣道,“还在慢慢恢复中。”
“嗯,”江之屿咬了口湿润的烟尾,“欧洲那医生还算有用处。”
江之臣在欧洲治疗了不短的时间,期间还接受过两次手术,没想到居然真的很有效果,回国之后又在徐观意每天催命似的监督下,他已经开始慢慢可以拄着拐练习走路了,只是不能走太多,不能太累。
江之臣皱了皱眉:“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偶尔。”
江之臣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很不了解这个小他两岁的弟弟。
“手怎么样了,要不要涂点药包扎一下?”
刚才那杯茶应该是刚刚煮开没多久,肯定烫的吓人,泼到手背上即使不被烫掉皮,恐怕也得疼痛难忍。
江之屿眼皮都每抬一下,手中的烟在栏杆上按灭。
“没事。”
不过印象中江之屿是很能忍痛,从小他被大伯父没少体罚,但是从没听见他哭喊过,不到十岁的小孩,还没分化出第二性别,在冰天雪地里跪在院子里的竹林后,小脸都冻僵了,也只是沉默不响地跪着。
不求饶,不低头,傲骨铮铮。
江之臣道:“我听说你最近得罪了不少人,光我知道的就有尹家和汤家,凌家就不算了,本来盛译跟他们家退婚之后咱们两家关系就不怎么样了,不过会所那事是不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想趁着你大选之前故意搞你?掌上明珠我记得是董氏的产业吧,是不是董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