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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师尊,三年死遁(9)

作者:梅听剑 时间:2024-09-19 08:33 标签: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年下 轻松 师徒 剧透

  果然,叶淮神色微动,缓缓道:“多谢恩公赐教。”
  江荼点到为止:“嗯,换好衣服,再睡一会吧。”
  叶淮:“诶?”
  江荼转眸看向窗外,雨没有要停的意思,天色依旧昏暗,似暴风雨临近。
  他道:“现在不睡,晚上可就没时间睡了。”
  叶淮本没有困意。
  他蜷缩在江荼手边,像依偎着主人的犬类,周遭满是江荼身上清冷的气息,眼皮一重一重的,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直到一阵敲门声将他吵醒。
  这一回,叶淮醒来的状态好了许多,瞌睡消散得很快,头也不...
  ——他的鼻尖蹭到了一片粗麻布料。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发现自己竟钻到了江荼臂弯下,整个人都快黏江荼身上去了!
  江荼竟也没有阻止,就这么揽着他,任由他放肆!
  叶淮大惊:“恩、恩公!”
  江荼展臂一捞,将后仰到快要翻下床的小少年一把捞了回来:“又做噩梦了?”
  叶淮摇头:“没,没有...”
  一边咬紧后槽牙。
  叶淮啊叶淮,难道你被骗的次数还少吗!怎么能因为一句话,就放松对江荼的警惕?
  ...但是,这次没再做噩梦了。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小少年又开始兀自神游,江荼让他慢慢游着,自己下床去开门。
  来敲门的不是村长,而是面生的村民,绑王盼娣时见过一次:“郎君,差不多了,还有一个时辰就到子时。”
  江荼道:“有劳带路。”
  村民便带着他们往祠堂去。
  一路仍是黑黢黢的,红灯笼在雨里飘摇,像即将凋谢的花。
  “囍”字同样湿透,红艳艳的漆流进木板里。
  江荼问:“大喜的日子,不做些准备么?”
  怎么和先前看着,还是一模一样?
  村民只说:“在准备了、在准备了。”
  便引着他们不断向前。
  祠堂建在多福村深处,一座黑漆漆的瓦片屋子,雨水拍打在上面,发出撞钟般沉寂的响。
  祠堂前站着两个男性村民,一人撑一把红雨伞。
  领路的村民随时观察着江荼的视线,解释道:“打红伞吉利,这是多福村的风俗。”
  又是这句话。
  江荼心想,你们的风俗真奇特,连阎王爷也是第一次听说。
  村民将江荼领到祠堂前,不仅不进去,反倒回退几步,走到江荼身后。
  他从袖子里摸出个匣子,神神秘秘塞进江荼手中:“村长说,多亏您帮忙,这是宝人参,您先收着,等婚事成了,另一根啊,他老人家亲自给您送来。”
  江荼掂了掂装人参的匣子,沉甸甸的,装作很欣喜的样子:“举手之劳而已,村长太客气了。”
  村民不疑有他:“总之您只要看住王盼娣就成,她若是想跑,祠堂外那两位兄弟,会帮您一道制伏她,您别担心。”
  “好,好的。”江荼的目光又转向那两把红伞,总算明白为什么要特意找两个人站在祠堂前。
  原来是怕他偷偷放人走,还做了两手准备。
  不奇怪,真就这么信任一个刚认识的异乡人才奇怪。
  江荼见村民交代完了,欲往祠堂里去。
  村民却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郎君,村长还说了,子时前,请您务必检查下王盼娣的衣着。虽说我们都检查过了,可真怕这小婆娘耍什么花招。”
  江荼应了一声:“怎么说?”
  村民道:
  “必须身着嫁衣,盖红盖头,需得盘发,不可赤足,不可有一处暴.露。必须妆面整洁,佩戴钗环。上轿后手捧白玉,双脚缠绳,不可出声,不可笑,不可哭。”
  江荼的眉头深深蹙起。
  眼前的村民分明在说话,却又不像在说话。
  他的语调毫无起伏,像上了发条的机巧,句子与句子间甚至没有进气。
  他一边说着,唇角一边上扬,自己却似乎毫无所察,越说越是亢奋。
  说到最后一句,他直愣愣地瞪着江荼,嘴里发出嘶哑的笑声。
  “嘻嘻...嘻嘻...”
  村民阴恻恻地笑着,脸又青又白,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只剩张人皮贴着骨骼。
  与之相对的,他的两颊越来越红,像浑身的血都涌向脸部似的。
  江荼联想到了抬轿的纸扎人。
  果然不管看了多少次,他对这种审美都无法苟同。
  江荼冷冷道:“知道了,别再笑了。”
  阴笑不止的村民:...
  他的脸色瞬间恢复正常,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变成了什么模样,直愣愣地看着江荼:“您刚刚说什么?”
  江荼连再看一眼都懒得:“我进去了。”
  村民挠了挠头,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江荼转身的片刻,他从这个不苟言笑的青年眼睛里,好像看到了浓浓的...
  嫌弃?
  ...
  无需江荼伸手,祠堂大门无风而开。
  江荼面不改色,迈步跨入。
  一踏入祠堂内,大门又自己关上,“砰!”的一声,撞落簌簌灰尘。
  江荼抬手掩鼻,乌眸沉金,环视一圈。
  烛火昏黄,与祠堂外也无甚差别。
  入目第一眼,首先看到的是堆叠成山的牌位,高高垒起,却积满灰尘,不像有人供奉的样子。
  红色帷幔自天花板垂下,落在房柱两端,同样沉闷死寂。
  叶淮小声嘟囔:“这哪里是祠堂,灵堂还差不多...”
  他们在牌位下方找到了五花大绑的王盼娣。
  王盼娣跪坐在脏兮兮的蒲团上,身上已换上了鲜红的嫁衣,红布遮住面部。
  江荼伸手揭下红布,露出王盼娣惊恐万状的脸来。
  她的嘴还被塞着,见是他们进来,瞪大眼睛,发出“呜呜”叫唤。
  江荼俯身,取走她口中的抹布,这才发现抹布上也都是血,是王盼娣挣扎时咬破了唇腔所致。
  王盼娣甫一获得说话的自由,就扑倒在江荼脚下:“郎君,你放了我,你是好心人,你放了我,我必定感激你的恩德...”
  “你怎么感激我的恩德?”江荼打断了她,“村长给了我宝人参,你能给我什么?”
  说这话时,江荼仍半弯着腰,浓黑长发垂荡下来,柔顺的发丝衬得他的五官更加冷硬,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神像。
  王盼娣的语气瞬间弱了下去:“我...您想要什么...我什么都愿意为您做...”
  江荼摇了摇头,好像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叹了口气,重新将抹布团起,作势要塞回王盼娣的嘴里去。
  王盼娣的脸因屈辱而涨得通红:“你以为宝人参是什么好东西?!那是人血、人肉、是人命灌出来的!你有多硬的命,能承受这种东西?!”
  叶淮倒吸一口冷气,而江荼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将抹布往地上一撇,垂眸擦拭指腹血迹:“很好,继续说。”


第008章 红轿囍嫁(七)
  抹布铺开一地灰尘。
  王盼娣死死盯着那块灰,江荼并未看她,她却感到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肩上。
  多福村的男人们,也让王盼娣感到压力,但那是建筑在暴力上、因恐惧而诞生的压力;
  面对眼前这个青年时,王盼娣并不恐惧。
  是这个青年自身不容亵渎的威严,让王盼娣不敢直视他的双目。
  王盼娣隐约意识到,江荼并不只是路过的外乡人这么简单。
  她的眼底闪过孤注一掷的决然:“只有新娘子出嫁,地里才会结出宝人参,我和阿姐偷偷去看过,那根本不是什么人参,而是冤魂,是厉鬼!您不相信,就让村长把宝人参拿出来看看!那所谓的‘人参’,怨气冲天,只能封在匣子里!”
  王盼娣撕心裂肺地喊出最后几句,呼吸急促地瞪着江荼。
  然后她注意到,江荼手里正拿着一个匣子,边听她说话,边将匣盖向前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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