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个怨种前夫(247)
我哈哈一笑,告诉他没错,我不仅把他切开了,“我还拿你泡可乐喝。”
第160章 我已经拥有了(四)
似乎是认为冷落了我,小晓特意来找我进休息室看看孩子。
“叔叔还没有抱过菩菩呢。”小晓说着,小心翼翼地将睡着的孩子抱到我的怀里。
被父母取名为菩菩又小又软,。隔着粉色的的襁褓,我摸到孩子的身子骨,像一团蒲公英,轻轻一吹他就会消散。
小晓见我抱稳了,用手将孩子脸上的布掀开些,白玉盘似的小脸露了出来,盘上两瓣脸颊嘟起,尖儿上泛粉,跟盛了两颗桃子似的。
我看着菩菩握得紧紧的小手,和莲藕似的小臂,不由得感叹,“这孩子养得真好。”
身旁的莫亚蒂往我怀里瞥了一眼,他没说话,只附和地点了点头。
菩菩的妈妈还在修养身体,操劳不得,早早回了家。整个宴会只剩下小晓来操持。他还得出去答谢宾客的到来,如此吵闹的环境,带菩菩自然不合适。
但把菩菩独自放在婴儿床里又不放心。他正苦恼,我便主动要求留在休息室,帮他守着孩子。他不好意思地连声道谢,和我客气了老半天才离开。
等小晓走远了,我抱着菩菩,指挥莫亚蒂把准备好的红包塞进沙发上的手提袋里。红包很薄,里面只有一张支票,相当顺利地被塞进了夹层。
即便有各种各样的福利补贴,但组成一个新的小家庭到底是不容易的,多备些钱准没错。小晓的父母与他彼此独立,这次菩菩的百日宴他们一个度假一个旅游,都没来。既然如此,我也更要关照一下小晓。
菩菩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时不时张嘴,打出小呼。
我轻轻地将他送进婴儿床,床头挂着的铃铛玩具发出叮铃铃的声响。这应当是勾起了玩乐的记忆,菩菩迷迷糊糊地伸出小手,在半空中抓握了几下。
我弯着腰,松开菩菩身上裹的布,接着给他盖上被子。在我凑近整理被子时,我的耳朵贴近孩子的胸口,一声又一声稚嫩的心跳波动地传来,声音微弱,却有力,每一下都仿佛落到了大地深处。
我站起身,望着酣睡的孩子,我忽然又想起了很多年以前,我悄悄溜进婴儿室见到的小柏莱。
那个时候柏莱也是小小的,软软的,我和还是婴儿的他四目相对,他咯咯笑,还抱着自己的小脚啃。
莫亚蒂见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孩子身上怎么也不肯挪动,他上前皱着眉问我怎么了?
“没事儿,”我笑了笑,“我就是有点儿想小莱了。”
“柏莱?”
“对。”
我恋恋不舍地又看了菩菩一眼,接着向莫亚蒂比划,“小莱以前也这么大一点点儿,很可爱的。”
莫亚蒂不以为意,“婴儿不都这样。”
那可不是,我心想,柏莱从小就比别的孩子可爱,就算在毛都没长的婴儿时期,他也是一眼就能脱颖而出的超可爱婴儿。
我越想,便越想念小莱。
从菩菩的百日宴回到家,这份想念依旧没有停止。
但小莱一直没有来看望我,他在进行一些保密工作,我也没法去看望他。偶尔他打来通讯,我们也只有短短三分钟的闲聊时间。
他偶尔会说下个月来找我,可每当日历上画圈的日期愈来愈近,小莱又会抱歉地告诉我他的休假被取消了。
我知道像他这种言必行行必果的孩子,无法履行承诺一定是遇到了无法控制的突发意外事件,“没事儿,我好好的呢,你忙你自己的。咱们随时都能见,不要紧,”我安慰他,顺带告诫他,“要记得好好吃饭噢!”
简短的沟通完,我把日历合上,假装那些被我用红笔圈出来的日期不存在。
莫亚蒂端着热茶走过来,他看我垂头丧气,立马停下脚步,嘲笑我道,“你像空巢老人一样。”
我白了他一眼,“那你是没巢老人。”
莫亚蒂哼了声,他一屁股坐到我身旁,把我往柱子边儿上挤,“我不正在鸠占鹊巢吗?”他理直气壮地说。
我没好气地推了推莫亚蒂。结果他变本加厉,挤得更用力了,我自然也不甘示弱,拿肩膀顶了回去。我俩双脚落地,绷起马步,较劲儿地角逐起来。
这样你挤我、我挤你,我和莫亚蒂两个人谁也不认输。最后我俩都累了,才勉强喊停。
遭他这么一打岔,我也忘了见不到小莱的失落,转头问莫亚蒂晚上想吃什么去了。
和莫亚蒂在一起生活了快四年,我或近或远的朋友也陆陆续续地知道了这件事。
白瑞德在得知的第一时间就过来问我,“你们做爱了吗?”
虽然这是个相当冒犯的问题,但当询问人是白瑞德,一切都变得可以接受。
我如实回答,“没有。”
终端传来白瑞德拉长了音的“哦——”他若有所思。过了会儿,他又煞有介事地说,“也对,想想你们都七老八十的,要是做爱的话,还真有点儿恶心。”
我下意识想反驳,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
因为我发现,我的心里是有几分认同白瑞德的话的——在我的意识深处,我也深觉用年老的身体做爱是非常奇怪的事。不至于到恶心的程度,但不体面。
白瑞德提醒过我,‘不要觉得自己是老年人,丑丑的、老老的,像一坨松松垮垮的脂肪,就否定自己的欲望哦。’我一度认定我从未否定自己的欲望,现在却不确定了。
由此,我不禁诘问自己,我到底是真的萎了,彻底没这方面的欲望了,还是处于自我羞耻,因而压抑了欲望?我究竟在潜意识中有没有因为老了丑了,所以就没有权力去享受性的想法?
‘我真的萎了吗?’——大概这也是所有后天萎人的烦恼,毕竟曾经体验过性,还乐在其中,难免会在无数个萎靡的日子自我怀疑。
说真的,假如我的批能说话就好了。直接问它可比我在这儿绞尽脑汁地想简单多了。
琢磨了老半天,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我干脆吃晚饭时问莫亚蒂。
我和他在性的历程上多少是相似的。更何况他比我疯多了,他放浪形骸地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一下就变成禁欲主义者,难道就没有自我怀疑过吗?
“你会想做爱吗?”我嚼着浸满了汤汁的白萝卜问莫亚蒂。
莫亚蒂从碗里抬起头,他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我,貌似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你想做?”他挑了下眉问。
我瞬间坐直了身体。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和他目前已经是会存在性暗示的关系了。“不不不,我不想做,”我赶紧否认,怕他误会我又解释说,“我问你这个没别的意思,我就想知道你想还是不想?”
好在莫亚蒂最近心情不错,没故意为难我。他放下碗,喝了口水,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说,“不想。”
回答完了,他问我,“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呼出口气,咬着筷子和他讲了讲下午与白瑞德的聊天,“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我在想,我这些年的没有性欲,到底是我真的没有,还是说这份欲望被我自己压抑、回避了?”我如实地和他分享苦恼,“我想了很久,我发现我分辨不出来。”
莫亚蒂嗯了声,用眼神示意我继续。他拿左手的食指关节撑着脸,听我叨叨絮絮地倾诉。
我一边思索着,一边表达着,“我会觉得……觉得性是年轻人该做的事,而不是老年人。”最终,我还是承认了偏见,可马上,我又修正道,“但是,有别的老人享受性,也理所应当。”
我说,“我觉得什么都可以,什么都没错、什么都自有它的道理……我好像在迷失了各种各样的想法里,以至于我忘记了自己的声音。”
炖着牛腩、萝卜和玉米道砂锅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我和莫亚蒂面前的碗里都还剩下两三口米饭,头顶才修好的灯在玻璃花罩里摇摇晃晃,暖黄色的光和一些看不清虚实的影子绰约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