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星际种田养神明(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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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双方对峙
　　祁白川这个别开生面的“迎接”确实让戴威严有点不知如何应对。但因为在祁白川来到冰原星的第一时间，他就建立了“这人脑子有病”的认知，因此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道，“这就是新神官的待客之道？”
　　祁白川的模样让人看不出来他有没有听懂戴威严话中的阴阳怪气。总之他并没有从自己的王座上下来，甚至还特地摆出了一个新的姿势，“新人新气象嘛，一成不变也太无聊了，我既然来了这冰原星，自然要带来一些变化。”
　　他似乎对目前的效果颇为自得，显得戴威严的阴阳怪气锤在了棉花上。
　　戴威严眼角直跳。
　　和他再闲聊瞎扯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戴威严一挥手，让保镖们全部留在门外，他要单独与神官商讨要事。祁皓山见祁白川正在稳定发挥中，不由得放了心，默默离开去准备茶点。
　　戴威严进入屋内，关上门之后——他甚至还要自己手动关门！这里根本没有人有代劳的意愿！
　　戴威严觉得自己不能小看这个小子了。
　　原本他以为，一个首都星来的，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来到这冰原星是蹦跶不了多久的。特别是他刚刚下飞船，那错愕和惧怕寒冷的模样，让他确信，这个还未获得神明加护的所谓神官，不过是个爱胡言乱语的草包，等把他丢到大神庙里待一段日子，他自然就会念着小神庙的好处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祁白川被送到大神庙之后，不仅没有哭天喊地要离开，反而有种混得风生水起的感觉，不仅得到了加护，还在其他区域头领面前表演了那诡异的思维。
　　他本以为其他区域的头领不会对他感兴趣，毕竟其他三人的性格他可是了如指掌——勾文彦性格直爽不喜弯弯绕绕，他的父母是完全的否定神明派，注定山脚区这边不会再为神庙提供资源和服务；水芳来自狂信徒扎堆的岩泉区，她不会承认这个行为诡异，并且还是中途认回来的神官。一旦承认了他，就是否定了神明；地穴区那边就更简单了，他们不管神明不神明，只管埋头苦干和做生意。
　　并且，当初祁乌要求地穴区的住民们免费提供一种稀有的荧光矿石来做装饰，被拒绝后愤怒地取消了地穴区参加祭祀的资格。地穴区的住民也是硬脾气，当即和神庙杠上了，不参加就不参加。
　　于是之后的祭祀里，地穴区的人们虽然会出售各种矿石原材料，但是他们不会出任何一个人前来参加祭祀，包括区域头领。
　　总而言之，其他首领的性格他十分了解，他们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可能对行为诡异的祁白川产生兴趣。结果没想到，这才几日不到，他的眼线就传回了消息，说是勾文彦和祁皓山有接触，然后勾文彦拿着什么东西离开了。
　　这有些超出他的预料，所以他必须来看看这个新神官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变化太大的话，会破坏到冰原星的传统习俗，我不建议神官选择这种做法。”
　　“是吗？可我觉得这样帅多了。”祁白川借助石桌的高度，居高临下地俯视戴威严，一点惧怕畏缩之意都没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
　　戴威严还想再掰扯点什么，反而是祁白川主动道，“所以，戴头领这是要来神庙做什么呢？向神明祈祷吗？那我可是大大地欢迎。还是说有点其他的什么事？”
　　“先前我提及的交易还作数。”戴威严道，“想必这些日子过去，你也该了解冰原星的现状了。与其在大神庙这边苦熬着，倒不如签下代理书，在小神庙里安心学习……”
　　“我拒绝。”祁白川态度悠闲，轻飘飘到像是打了个呵欠，“这就太不主角了。”
　　似乎每次都是如此。每当自己想试探这个人，或者让他做出选择的时候，他总是要给出选项外的，令人意想不到的回答。
　　“冰原星之事如此严肃，岂容儿戏！”戴威严见屡次怀柔都不成功，也算是没了耐性——冰原星上从未有人能让他像现在这样，宛如胸口里堵了一口气！
　　他猛一拍桌，祁白川坐着的石桌子登时裂出一条缝来。
　　原本闭着眼装睡觉的白色小兽睁开了眼。瞥向那冒犯的男人。
　　戴威严还想逼近祁白川，用气势震慑对方，但瞬间怔住。
　　有种莫名的恐惧从尾椎骨爬到了后脑上，他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那般，有一瞬间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反而是他被震慑了！
　　戴威严震惊地抬起头，祁白川倒是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戴头领怎么了？在神殿对神官不敬所以遭神罚了？”他说这话的时候非常诚恳，但是这诚恳的态度造成的伤害更大。
　　这话是开玩笑，是胡说八道，还是他的真实意思！？
　　祁白川这种性格的家伙，戴威严是真的头一次遇到，因此他根本无法判断对方话语有几分真几分假。
　　很快，他就注意到，压力的来源，似乎是祁白川膝盖上的那团白色毛绒——因为祁白川这整个布景太过震撼了，反而会让人忽略他膝盖上那只刻意隐匿气息的小东西。
　　“……你身上那个，是神兽大人？”戴威严后知后觉，“神兽大人发生了什么？”
　　“关于这个，你不觉得这样子特别可爱吗？”祁白川说完，还特意将猫猫抱了起来，展示了一番。
　　按照祁皓山的说法，神兽大人变小绝对是冰原星的一次大危机，是个冰原星人都会恐慌。可是祁白川毫不心虚且理直气壮地这么说了，让人怀疑不了这话的真实性——因为祁白川真的很像会干出“因为小一点可爱所以神兽大人给我变成小猫吧~”这种事情的人。
　　从这一点上来说，祁白川和祁乌一样是个任性的脾气。不同的是自己了解祁乌，但是不了解祁白川。
　　这个人，究竟想要什么呢？难不成真是为了那所谓“命运”？
　　戴威严很无语。
　　“看来，神官大人对于给冰原星的众人带来新生活这件事胸有成竹啊。”
　　被突然警告一番，饶是戴威严再有野心再生气，也不得不收敛起来。与此同时，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看着祁白川就这么发展下去了。
　　原本以为是个掀不起风浪的小东西，到了大神庙之后就会承受不住而狼狈求饶。却没想到他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他获得了神官的加护，敢随便驱使神兽，更是将祁皓山发展成了一个忠诚的手下——他本以为那祁皓山先遭遇养父母去世，又被祁乌当成工具人来压榨，内心早就存满了对相关事物的厌恶。
　　就像狂信徒讨厌这个中途杀回来的神官那般，祁皓山应该是厌恶这个新神官的。
　　然而事实是，勾文彦收到的东西，就是祁皓山送出去的。从之前见面时的表现来看，祁皓山和这新神官已经完全是同一派了。
　　继续放任他的发展的话，会带来更多的变数。
　　“既然如此。”戴威严冷笑一声。“神官大人如此有自信，前几天更是在民众面前夸下海口，要为冰原星带来新事物和新气象……那样的演讲场合终究还是有点不符合神官的地位，不如以此为由举办一场祭祀，让大家都亲眼见证神官的回归吧。”
　　为了让祁白川能同意这个提议，戴威严甚至忍着不耐，捧起了他。
　　而祁白川显然对这样的说法很是受用，一副毫无抵抗力的样子，“哎呀，哪有啦，这种事情确实是当然的。”
　　“那么此事，就由雪松区来操办吧。”戴威严顺着祁白川的话头，自然地将事情揽了过去，并且就像是觉得祁白川一定会拒绝那样，他马上告辞离开，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留给祁白川。
　　门外，祁皓山刚刚进去送了份点心后就出来了，因为听到两人的对话里祁白川并不是弱势的那一方，所以他此时的心情十分平静。
　　他本以为以祁白川的功力，戴威严出来的时候应该是面色铁青紧皱眉头的，但是没想到戴威严的城府还是有的，他沉默着走出来，面色平静，甚至还隐隐有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