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成精后我被人类饲养了(20)
除了咒器以外带来的物理伤害,对它几乎是没用的。
不管做什么,他都是在以卵击石。
安诺呼吸变得急促,头脑却愈发清楚。
规则、规则......它一定是能被规则杀死的!
束缚它的到底是什么。
它为什么当时不敢跟着自己踏入四楼。
四楼有什么!?
四、四楼只是里表世界的出入口。
愤怒,它在愤怒。
它之前的愤怒是因为自己不给它开门,没有触犯规则。
为什么这次他主动触犯了规则将它召唤出来。
它还是那么愤怒。
它不想出现在里世界。
里世界已经死去的人不会再存在,也“不”存在任何怪谈。
这是这个里世界运行的本质,一条完全不一样的if线。
可如果这个世界也被发现了怪谈,是不是就代表这条if线出现了一个完全无法弥补的Bug。
它真正害怕的不是四楼,也不是进入里世界,而是被里世界的人发现!形成一个悖论!
第17章 成精的第十七天
安诺的喉咙被掐住,脸色迅速涨红,发红的眼尾显得更加艳丽。
舍管的眼神再次变得迷离,它凑近安诺的脸,用力嗅闻:“好香啊,你闻起来就很好吃。”
舌头延长跟着舔上了他的脸。
人的恐惧,是这些以虐杀为爱好的灵异最为喜爱的滋补品。
它想狠狠作弄安诺,将他的恐惧情绪调动而出,然后再一口一口吃掉,撕扯他的血肉,以恐惧为辅味。
被掐住说不了话,安诺只能看着它,因为难受而皱起眉头。
仅仅也就只有如此。
舍管的眼睛已经只剩下眼白,完全失去了作为人该有的样子:“你为什么不害怕!?”
它狂躁的怒吼,因为它也发现了,除了脸色难看以外,安诺的情绪是意外的平静。
他确实不怎么害怕。
一旦看透规则后,眼前的鬼物就显得脆弱了许多。
透过舍管的肩上,安诺看向了墙上的时钟。
分针走得缓慢规律。
距离晚自习下课......还有两分钟。
同样是灵异,他虽然很弱,但是在以不死亡的前提下撑住几分钟还是足够的。
他没有其他灵异一样强大的能力,但至少拥有着灵异的共同点——非咒器很难杀死。
舍管顺着他的视线同样看到了时钟,它咧开嘴笑:“你该不会以为我现在杀不了你就拿你没办法了吧?”
哪怕眼睛之中失去了瞳孔只有一片死白,从里面还是散发出了非常强烈的恶怨。
它凝视着安诺,像是在说一个诅咒:“你们会被永远困在这个里世界,我很好奇没有食物和水源,你们能够支撑多久。”
舍管松开了手,给了他一丝喘息机会。
安诺不断咳嗽,抬起眸看它:“你要逃跑吗?”
时间还剩下一分钟。
分针开始往下一个刻度接近。
他想拖延时间,让舍管无法马上脱身。
他的视线平静得不像是刚刚被掐住脖子的人,说出来话却带着讽意。
舍管用纯白的眼睛盯了他一会,突然收回了脸上所有狰狞表情:“激将法对我没用。”
它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四楼走。
那里是它穿梭于两个里表世界的通道。
“这个里世界是因为你而产生的,但是你却很讨厌它。”安诺突然笑了,他的喉间是一片火辣辣,“因为里面不应该存在灵异。”
舍管的瞳孔变成了正常,脸上的皮肤褶皱看起来更深了几分,有种安静的渗人感:“灵异无处不在,我们由人类的恐惧和想象滋生,只要人类还会产生负面情绪,我们就永远不会灭亡。”
说完这句话,它抬脚就要离去,却在下一秒被迫停下。
舍管猛地低头,目眦欲裂:“放开!”
安诺紧紧抓住它,用力得手指头都在发白。
甚至能听到骨头发出咔嚓的声响。
舍管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弱小得和初生羔羊几乎没有差别的人,会胆大包天到试图把自己困住。
它用力挥臂两次,拳头毫不留情打在安诺身上。
他依旧没有松手,闷哼一声反而抓得更紧了。
见甩不掉安诺,它干脆用脚猛地踹向他的心窝。
安诺被这一下踢飞两米,在地上滚了两圈后撞到了身后的墙壁才停下,肺部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全身上下的骨头仿佛都要散架。
这一脚是下了死手的。
若是换做个普通人类,大概肋骨都要被踹断几根。
额头上的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
叮叮叮叮——
在表世界听起来尖锐刺耳的打铃声,此刻如同审判铃一般落下,带来了在场两个灵异完全不同的表情。
晚自习下课了。
安诺表情微微怔愣,舍管则开始慌了神,它不再纠缠只往四楼跑,完全没有了刚刚游刃有余的模样。
可跑了不到两步,它再次被拽住了。
反应和之前的恶劣嘲讽完全不同,它愤怒到了极点,重重用力对着安诺的手踩下碾压:“滚开,废物!”
明明是这么没用的玩意!明明是……
安诺的手上被划出几道细微的碎口,那些地上被打翻的碎物,扎入皮肉。
他再次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抓住了舍管。
不能放过它。
这个世界会阻止学生发现灵异存在,所以他们肯定无法在学生在场的时候利用规则将它召唤。
唯一办法就是让它自己暴露在有既定活动轨道的学生面前。
在里世界呆得越久,越危险。
谁都不知道在里世界的夜晚作为外来者,他们会发生什么。
舍管想走,再次被阻止,此时他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人,并不是想象中的弱小。
它的眼底出现不安与恐惧。
晚自习结束后,几乎所有学生都会迫不及待回到宿舍休息。
教学楼到宿舍的路程很短。
再不过几分钟,就会有“学生”踏入这栋楼。
舍管再次踹开安诺,为了防止他再次阻止自己离开,他连续补了好几脚。
往着人体部分最柔软的肚子用力踹去。
随后脚就被用力拉住了。
安诺的双手上都是划伤的鲜血,嘴角上也有血迹,他使出全身力气将它拉倒在地又俯身而上,凭借自身体重压制住它。
但下一刻就被掀翻在地,两个人抱团打斗在一起。
拳头击打在肉上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安诺闷哼几声,背后因为疼痛的冷汗几乎要把背部浸透,他像是察觉不到一般,在舍管又要再次起身时伸出唯一还能活动的那只手勾住了白色针线。
那是白荷花残留在舍管体内的咒器。
【君缝补】和阿吉的【时停】都是能够限制行动的咒器。
所以当身上残留的针线被勾住时,舍管的反应格外强烈,脸上出现剧烈挣扎的痛苦。
它清楚感觉到了,这个他眼中弱小到可以随意虐杀的人,是带着怎么样的决心在拖住它。
可惜为时已晚。
力量的悬殊导致安诺在这场拉扯中不断受伤,他痛得止不住打哆嗦。
心脏几乎要被强烈的撞击感碾压成碎,鲜血从喉头涌上,吐出来后又被快速抹掉。
这种剧痛足以让人昏迷,安诺头脑开始变得混沌,但死死抓住白色针线的手凭借本能也没有松开。
柔嫩的手心因为细线的分割而陷入肉中,留下一道深刻的血痕。
一直被人忽视的弱小身躯直到此刻爆发出了难以理解的耐受力。
舍管彻底怕了,它一边辱骂着疯子,一边用力捶打,只有眼白的眼仁快速被红血丝充斥。
不远处传来学生讨论的声音。
“明天数学小测你复习了吗?”
“还没有,我等下回去要背一下单词。”
“好想吃夜宵啊。”
充满学生气息的话从楼下传来,和楼上血淋淋的场面形成强烈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