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73)
2.王的一部分碎片同样也存在于幻境当中,每一轮考核仅存在一枚碎片。当碎片被收纳后,即视为本轮考核结束,并开启下一轮考核。
3.全部考核完成后,拥有最多碎片的有缘者,即视为与王有缘,奉为王妃。王允诺,将会同王妃平享一切的权柄与力量,自此恩爱携手,白首为期。
请为了得到王的垂青,而不断努力吧!】
顾栖愣了愣,旋即便去推开了门。然而门外已经并非他来时的宫墙与长廊,而是巨大的宅院。占据了整个山头,一眼望去连绵不见尽头。
但真正让顾栖感到惊讶的并不止于此。
他认识这里。
这里该是天师宴家的本家所在之地,方圆数里皆为宴家所有。当年宴乐二十加冠、行冠礼的时候,他曾经随宴乐一同去过。
可是鬼王选妃的幻境,弄一个天师宴家的景象出来做什么?
那钟响还未停息,顾栖索性直接出门,循着钟声找去。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似是都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一样。
顾栖最后来到了宴家族祠前的空地,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端端正正跪在正中的身影。
就算只是一个背影,顾栖都能够认出来,那必然是宴乐。
而宴乐的面前,站着宴家族内的一位长者,正以金玉之冠,簪到宴乐头顶。
“今日即为你二十岁生日,可行冠礼。以族内惯例,也将一并赐字。”
宴乐恭恭敬敬的俯身叩拜。
“我知。”
那位长者便笑了起来,脸上一条一条的褶皱都舒展了开来。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你单名乐,便赠字‘潮生’。愿你此生所行皆所愿,处处见月明。”
宴乐便再拜。
“谨受长者教。”
站在暗处的顾栖手指轻微的抽动了一下。
原来如此。
一直以来被他忽略的……原来是这个。
他当年的确被邀请去参加宴乐的冠礼,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他来迟了一步,自然也并未听到对方的赐字。
而现在毕竟是新的时代,古礼早已废弃许久,也只有如天师宴家这样作为传承了千年的天师家族还依然抱有着不少的古礼。是以宴乐也从未对他提过自己的另一个名字。
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都没有关系。
顾栖在这一刻唯一能够知道的只有,他的阿乐回来了。
就算是以鬼王的身份、以异族和敌人的身份回来,这对于顾栖来说也是一件绝对值得庆贺的、天大的好事。
是足够像是顾栖这样不信苍生与鬼神的人,都会想要虔诚的去感谢那冥冥之中不知是否当真存在的神佛的,天大的好事。
那被人群簇拥、刚刚加冠了的少年似有所觉,回过头来,望向了顾栖所在的方向,随后露出一个极柔和的笑。
你来了,七七。
虽然对方并未开口,但是顾栖笃定自己接受到了宴乐这样传达来的意思。
他闭上眼睛,仰起头,不让那些迅速在眼中聚集的泪水滑落。
宴乐。
宴潮生。
兜兜转转,原来那个人一直都在他身边。
——从未离开。
第49章
鬼王花烛-04
顾栖过来的时候, 已经是冠礼进行到最后。既已三次加冠,又得赠字, 那么便意味着冠礼也走到了尾声。
于是很快, 顾栖便看到那一场今日加冠的绝对的主角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动作自然的牵起了他的手。
“怎么站在这里?”宴乐问,“这儿可不是最佳的观礼地点。”
顾栖用近乎于贪婪的目光去看他的脸, 分明自百鬼天灾之后也算是修身养性了三年多, 但是这一朝破防来的不要太快。
宴乐却是眼神一暗。
——他看见了顾栖尚且通红的眼。
于是原本打算说的那些话全部都吞了下去。
少年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扩大。他面上原本就挂着笑,眼下那笑已经到了愈加明丽的程度,只是不知为何却会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觉得胆战心惊。
“七七。”他蹙眉, “有谁欺负你了吗?”
这话若是说出去,在宴家族地里面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向姑且不论, 但放在天师协会当中,那可真是能炸倒一大片的人。说不定还会有人冲上前来抓着宴乐的肩膀拼命摇晃, 声嘶力竭的请他睁开眼睛看看世界, 不要一天到晚都把虚假的滤镜架在鼻梁上。
拜托!你说的那个人可是顾栖啊?被称作是“鬼之子”的顾栖啊?
这谁敢去惹到他头上?
然而“情人眼里出西施”并非是一句随意的空话, 大抵在宴乐眼里, 顾栖一直都是一个能团在墙角长蘑菇的小可怜, 对他抱有着非同一般的保护欲。
宴乐抬起手来, 修长的手指帮顾栖擦了擦眼角的水渍。
“是谁?”他问。
仿佛只要顾栖说出一个名字来,那么下一秒宴乐便会提着自己的弓去和人算账。
顾栖:“……没有谁, 你冷静一点。”
这句话说完, 顾栖自己都是一愣。
这种话素来都是宴乐对他说的, 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也有轮到他这样反过来规劝宴乐的行动的时候。或许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顾栖的确有从其中捕捉到些许不对劲的味道来。
宴乐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顾栖, 其中大抵是饱含了过于复杂的情绪。
“七七。”他用像是哄小孩子那样的语气, “如果被人欺负了要和我说哦?”
顾栖:“……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交流沟通可能存在什么问题。”
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宴乐到底是为什么觉得他会是处于“被人欺负”的这个定位上的?
明明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他才应该是那个负责去欺负人的才对吧。
然而宴乐显然并不这样觉得。
“就算是在宴家,也没有必要给我留面子。”他说,“如果有谁敢对你出言不敬,你尽管出手教训便是。不需要给我留面子。”
顾栖:“真没有。”
“那为什么哭?”宴乐截断了他的话。
顾栖看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只是太高兴了。”他闷闷的道,“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他少有这样的时候,宴乐在安慰他之前,却先是不免就有些新奇。
“我只是比你早了一个星期回来本家,做冠礼之前的准备。”他笑着叹了一声,“你这算是在撒娇吗?”
如果真的是那个才刚刚20岁的顾栖,面对这样的调笑,一定会立刻后退两步,撤出宴乐的怀抱。虽然不否认,但是也绝对不会承认。
可是站在这里的是26岁的顾栖,没脸没皮的程度显然高了不止一筹。
“如果撒娇能够把你留住的话。”顾栖长长的喟叹着,像是在小心翼翼的去触碰一个脆弱的梦境,“那我就是撒娇,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宴乐:“你老实和我说,七七,你真的没事吗。”
“……即便是你,我也是会生气的哦,阿乐。”
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宴乐便也只好作罢——至少面上是暂时作罢了。
少年人只是更紧的握住了顾栖的手,朝着他笑了笑。
“这是你第一次来宴家吧。”宴乐将这个话题给暂时的避了过去,“我带你到处看看吧?”
“虽然并不是什么值得特别一看的丽景,但当成一个古迹看看,也不是不行。”
顾栖便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主导了之后所有的行动。
在那个真切发生过的现实当中,他并没有来得及赶上宴乐的冠礼。——他本是要去的,然而就在顾栖要登上飞机的时候,协会却紧急给他发来了任务。
说是任务,实际上称之为“求援”要来的更为贴切一些。鬼门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于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打开,天地间阴阳的平衡被打破,数以万计的阴鬼不受到然和阻碍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