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被大佬识破后(85)
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爬上了自己的床,秦郁之对这种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开口道:
“你先下去。”
阙安轻哼了两声:
“再躺会儿,这床两米,不会挤着你。”
这是挤不挤着谁的问题吗?
阙安一贯装聋作哑听不懂人话,秦郁之倒也习惯了,这人说不定从一开始喂他吃药那会儿就打好了要爬上床的算盘。
阙安懒懒道:
“再说了,不是你让我上来的吗?”
秦郁之微张着嘴,有些惊讶于阙安的脸皮厚度:“人要脸树要皮啊阙安,你别告诉我是我硬拽着你的手把你拖上来的。”
这人趁着他睡迷糊了爬床还不算,口头上也得占两句便宜。
阙安嗯了声,蒙人不成索性践行秦郁之口中的不要脸原则,揽过秦郁之的腰,笑了笑,语气玩笑道:
“让我再躺会儿,我好累哦。”
灰雾色的瞳孔中一闪而过倦色,旋即很快消失。
秦郁之抬起手,没捕捉到这个细微的眼神,只一心把写满无赖表情的阙安往外推,又因为根本没有力气,看上去更像是小猫在抓痒痒:
“你躺了一天了哪儿累着了,给我下去。”
阙安把小猫的爪子反握在手中,稍微用点力一拽,人就到了他怀中。
秦郁之正欲再推时发觉面前这人的体温好像较平日没有那么灼人,他伸出手去握了下阙安的指尖,冰的吓人,皱眉道:
“怎么这么凉?”
阙安的手很少会有这么冰冷的时候,一摸上去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阙安反握住他手腕,把头埋在他怀里晃了晃,用一种用惯了的撒娇语气道:
“嗯,冷死了,蹭蹭,帮我顺顺毛。”
秦郁之无奈,没法再赶阙安下去,用手一下下梳着阙安柔软的发丝,阙安头埋在他胸口,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两个团子唔唔唔的在阙安肩膀上站着,面对这温情的一幕,难得的没有磕起cp,沉默的挨在一起,看着彼此拥抱着的两个人,像是有重重心事一般,彼此对视了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
理了半个小时狗毛,才发现怀中的狗已经睡着了,微翘的眼睫随着呼吸起起伏伏,比起平日活力又闹腾的阙安,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安静,透露出几分脆弱的错觉。
秦郁之缓缓给他搭上被子,小心的掖好被角,揉了揉酸痛的身子起身。
在床上躺了半天才好受了不少,他撑着床沿起身,扶着腰走下楼时恰好碰上刘管家欲言又止的眼神:
“少爷,您醒了?”
秦郁之点点头,来不及思量刘管家言语里的犹豫,轻轻坐到沙发上,坐下时因为酸痛不自主皱了皱眉头,没忍住嘶出了声:
“端杯水给我。”
刘管家打量了半晌,视线从床上的阙安缓缓下移到秦郁之扶着腰的手上,又徘徊打量了半晌,最后忍不住道:
“……那个,需要加点红糖吗,或者……直接来一杯红糖水?”
秦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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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只
不待秦郁之回话, 刘管家就抬头对上了那副疲倦的眼神,立马坚定的迈开了脚步,回去让陈姨调制红糖水去了。
十来分钟后,秦郁之端着一杯红糖水满腹疑问。
恰逢阙安睡醒, 揉着眼睛走下了楼, 坐到秦郁之身旁, 渴得要死, 也不看杯子里是什么,端起来一饮而尽,半晌咂摸咂摸嘴, 皱着眉头嗅了嗅杯口。
怎么这么甜?
此情此景落到刘管家眼里, 又有了番别样的滋味,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难道他一直想错了?
秦郁之顿时觉得某种肃然起敬和歉意的眼神落到了他身上,还未多想,陈姨端着一盆修剪好的水仙走了进来,放到了桌面上。
水仙正是冬日开放,前几周就结出了花苞, 迟迟没动静, 今天终于开了。
淡黄的花蕊外是米白色的小巧花瓣,显得秀丽淡雅, 绿叶郁郁葱葱,衬得花瓣更洁净。
水仙分盆栽和水栽,这盆水仙是养在湿润的花盆里,扎根在土里。
陈姨皱着眉头转着花盆,不解道:
“奇了怪了,除虫剂也喷了, 土壤也灭过菌了,怎么还是有这么多小虫?”
花盆周围爬满了许许多多的小虫子,密密麻麻的成堆状聚集。
陈姨用手捻起一个,仔细观察,不是蚂蚁也不是小门蝇,这种虫子她从来没见过。
刘管家瞥了眼,觉得确实有些奇怪,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换种除虫剂吧,兴许是产生抗药性了。”
陈姨点点头,拿着小刷子把一圈小虫扫开,用纸巾包好丢到了垃圾桶里,过后也就忘了这件事。
不知是感冒药的效用,还是阙安的方法管用,总之秦郁之从床上起来后,除了有接近半天的酸痛感,身体倒是轻快了许多。
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咳嗽头晕,连气喘的老毛病也好了不少。
很快就到了大年前一周。
答应了带阙安回去拜年,秦郁之于是带着阙安回了趟秦家。
秦奶奶搭着毯子,还是一副怕冷的模样,听说秦郁之要带人回家,还没等人来就开始问个不停:
“是谁呀,是不是郁之的小女朋友呀?”
“在哪在哪,快,快让我见见。”
秦母被这个女朋友堵得心里上不来下不去,只叹了口气:
“妈,不是女朋友,是他资助的一个孩子。”
秦奶奶目光悠远望向门口,笑呵呵的,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秦郁之进了家门后,把东西放下坐到秦奶奶身边。
阙安乖巧的坐在他身边。
众人带着探究的眼神打量着阙安。
少年穿着一身白羽绒,看上去很干净,眉眼之间都能看出未入世的纯净感,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坐在秦郁之旁边,说话时挂着礼貌的微笑,待人举止也相当得体。
秦奶奶很喜欢阙安,点头拉着阙安的手,笑眯眯道:
“开始我还以为是郁之的小女朋友来了呢。”
阙安扬起一个无害的微笑,轻轻替秦奶奶捶着腿:
“奶奶喜欢,把我当谁看都行。”
这句不轻不重的玩笑话引得大家嘴角带笑,秦郁之堂哥打趣道:
“让你当小女孩儿也行啊?”
阙安扬起酒窝,点点头认真开口道:
“奶奶喜欢就可以。”
这下连着秦奶奶,满堂除了秦母皆哄笑成一团,热闹中秦母不经意对上阙安带笑的眼神。
对上眼神时,那份笑容有一瞬变换成了几分高高在上的慵懒感,但很快又恢复了真诚的纯洁无害模样。
秦母心暗暗沉了下去,嘴角向下深深盯着阙安。
吃过了饭后,秦郁之陪着秦奶奶去散步,其他人也三三两两离开,屋里只剩秦母和阙安。
秦母给阙安倒了杯热牛奶,坐在他身边开口:
“我听秦郁之说,你父母双亡。”
阙安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讶,但很快恢复成了笑意:
“是的阿姨,我父母双亡。”
秦母点点头,把握着分寸开口:
“那你有没有为自己以后打算过呢,比如说学个什么专业,去哪座城市,上哪所大学?”
阙安转过头,带着一种不一般的认真的盯着秦母:
“我就想留在秦郁之身边。”
秦母心中一沉。
她注意到,阙安说的不是留在A市,不是留在家,而是留在秦郁之身边。
他的称呼,也不是秦总,而是秦郁之的全名。
秦母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眼看向少年。
秦母放下水杯,指尖不住的摩挲着杯沿,过了半分钟的沉默后,她沉声开口,终于问出了在心中盘旋数月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