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 上(147)
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梅笑寒:“哈哈哈……庄前辈,哪里的话,不是这样的……”
“好了,你要是愿意给我当孙女儿的话,你才应该姓庄。”庄清流冲她笑了一下,富有同情心道,“等梅畔这次回来,我会跟她说的,给你放个长假歇歇吧。”
所以这些梅家人,她嫁不出去都是有原因的,因为都是人前人后的精分,脑子都会时而不清醒,间歇性跳成哈士奇。
庄清流冲哈士奇·笑寒道:“歇不好就长期歇着吧,不用急着回来做批卷轴女工了。”
这最后一句终于击碎了梅笑寒的坚强,她一秒收起强颜欢笑,收敛诚恳道:“对不起,庄前辈。你昨晚说花阑出去了?”
庄清流眼尾一挑她。
梅笑寒立刻不再大喘气地接着道:“可是她不是我调走的,白玉川根本没事,我昨天所批过的卷轴中,大致也没重要事需要她走一趟。”
庄清流想了想,还没问,梅笑寒就道:“确定。我早上起来刚联系白玉川的驻守弟子查问过了。”
所以姓梅叫畔畔的昨晚是张口胡来,她并没去白玉川。那实际到底去了哪儿?又去干什么了?
这瞎话兜的。梅笑寒都低头默默做了个冥想状。
看起来这大概就是梅家人的传统了,遇事不决,冥想玄学。
庄清流瞥了她一眼后,表情却十分淡定,好像并不怎么在意这茬——因为自从知道造梦事件后,梅花阑无疑也清楚了她的脑子大概就是个“公共厕所”,随随便便就会被人掀开翻看的那种,所以想做点什么特殊事从而瞒着她,也完全正常。
而且还有一点,其实从很久之前,庄清流就发现了梅花阑经常会时不时地半夜消失不见。虽然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但一大早总能准时回来,这对于一个会瞬移的人来说不是难事。
总之这人这么喜欢她,不会有不应该瞒着的事瞒着她就是了。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庄清流问道:“扁家人还没过来对吧?”
梅笑寒点头道:“是的。还没有。”
庄清流于是想了想,居然从墙角的柜子里端出了一个小竹匾,又问道梅笑寒:“按理来说其实前两天就应该到了吧,怎么回事?”
梅笑寒见那个小竹匾里都是各种颜色的线,而庄清流居然开始搞起了针线活,不由呃了声,道:“他们是从南边过来的,之前刚刚赶到河谷一带,大概是近日南边暴雨下个不停,所以在那里被涨水山洪给困住了。
“……仙门之人,怎么会被暴雨和涨水困住?”
“这个嘛,因为雪川扁氏虽名义上位列仙门百家之一,但其实扁家人都是以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著称,修为资质其实都很一般,有很多连灵丹都没结,不会御剑的。”
“而且但凡起山洪,很多地方就会急需大夫,他们暂时被拖住脚步也是有的。”
梅笑寒道:“你别急,他们要是来了,我会第一时间来找你的。”
“我不是急。”
庄清流似有深意地往窗外看了一眼:“只是往年这个时候,也会像现在这样连着下雨下个不停吗?”
“可说呢。这是人祸多了,天灾也跟着舞了起来。”梅笑寒一般不怎么跟她聊这些事,所以只是低头看着庄清流手中好奇问,“庄前辈,你是在做香囊吗?”
庄清流从窗外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穿梭着又缝了一针,有些人都有炫酷的七彩香囊,她也有一个怎么了。
而且是更炫酷的。
于是梅笑寒果然指着那上面的图形问:“这是什么?”
庄清流答:“小猪佩奇。”
梅笑寒:“……什么?裴启??裴氏已经驾鹤西去的裴老宗主?”
“……”
“我谢谢你,佩奇!”
梅笑寒连连点头:“好吧,佩奇?可是为什么要绣它?这东西有什么瑞意吗?”
庄清流很想说因为这样很社会人,但跟高考一样,完全没法儿解释社会人的精髓,遂道:“因为炫酷。”
七彩的都过时了,社会人永不过时。
梅思归这时也从外面飞了回来,两只小脚踩落在竹匾边沿上后,冲那个香囊上看了半天,两只豆眼又泛着光地挪向了庄清流,好像在问那上面为什么不是它而是只猪。
庄清流立即套着囊口的系带把香囊一翻,展示给它看:“你在里面儿呢,最宝贝的都不能随便给人看到。”
梅思归顿时又高兴了,来回两趟送给她一大堆大鹅朋友从后山草地里刨出来的毛毛虫后,又呼啦着翅膀从窗户飞出去玩儿了。
庄清流见梅笑寒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重新穿了根针后,随便看她一眼问:“你为什么穿这么厚?”
梅笑寒:“因为快下雪了啊。”
“?”庄清流瞬间抬了抬头,“这怎么就快下雪了?我好像还没过夏天和秋天吧?”说着又看向院中的桂花树,“它还没开花呢?”
梅笑寒也看了眼无辜的桂花树:“……庄前辈,它开过了,在你和花阑洞房的时候。”
庄清流认真地提醒她:“没有洞房。”
梅笑寒从善如流地改口:“在你们没有洞房成功的时候。”
“……”
庄清流心平气和地收回目光,又跟她聊那天跟梅花阑去前山饭堂的事情。
梅笑寒立马点点头,冲庄清流说道:“花阑是以前有过好几年都不怎么开口说话,也不让别人跟她说。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不敢跟她说话,好像但凡说两句,就有罪一样。”
庄清流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什么时候?”
梅笑寒并不忌讳道:“你去世之后那几年。”
庄清流沉默了一会儿,嗯了声,目光垂落在手中的香囊上,来回翻着看了看:“果然是因为我啊。”
“是啊。”梅笑寒点头感慨,“我也觉得很奇怪,花阑她这么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怎么会喜欢你呢。
“……”
被大佬喜欢就奇怪的庄前辈一声不吭地将方才取出的核桃放进了梅笑寒手心,然后十分客气地连人带核桃将她请了出去。
……
说来大概梅笑寒就是个霉霉星,从她走后,外面连续下了有一段时间的雨居然慢慢停了,旋即猛烈的日光很快刺破云层,大太阳凌然悬空地冒了出来。
整座梅家仙府的空气很快焕然一新,地面所积的雨水也以一种快进的速度很快升腾蒸发,短短时间内,居然好像没下过这场雨一样。
梅花阑回来的时候,庄清流正站在一整面的月季墙前,安静地看着什么东西。明知道她回来了,居然连头也没有转。
“在看什么?”
第一时间落脚在屋内转了一圈后,梅花阑走到窗边站着问。
庄清流很快微妙地从面前一宽阔的月季墙上挪开目光,转向窗,冲她指道:“成精了。”
“……”
梅花阑好像也有些意外,转到刚刚开了没多久的繁盛月季花上缓慢看了一眼,然后从里面走了出来。
庄清流耳边这时已经充斥满了各种千奇百怪的兴奋声
“梅花阑回来啦!她回来啦!”
“快上去抱抱她,啵啵!”
“摸她,快摸她,梅花阑的腰好细的!!”
“皮肤又白又细腻,和你们书房桌上摆的甜白瓷瓶一模一样!”
“亲她吧!亲她吧!!”
“又香又软的梅花阑!”
……
显而易见的,这些成精没多久的月季花是受到了相隔没多远的桃花树荼毒,想来在平时,这些在成精初级阶段的植物们居然还会互相唠嗑八卦。
梅花阑出门后,见庄清流一直转头看着她,表情还有些微妙吊诡。于是理所应当地想着她是喜欢这个月季墙,却被这些花七嘴八舌吵得害怕自己不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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