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超凶!(69)
“是啊。”顾锦知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说道:“皇上和太后都要本王留在宫中,可本王想你自己入睡必然畏冷,心里放不下就连夜赶回来了。”
顾锦知说着,笑呵呵的一把搂住江漓:“再说,本王抱着你睡习惯了,一宿不抱,本王就睡不着。”
顾锦知冒雪回来,身上却半点寒气都没有,可见进来之时特意在暖炉旁烤了火。江漓握上顾锦知方才还暖呼呼,现在立即有些冰凉的双手,语气中略带温怒的责备道:“外面风雪交加,王爷连夜赶路,若是伤了风寒该怎么办?”
顾锦知一手环上江漓的腰,把自己的脸使劲儿往江漓锁骨的位置蹭,活像一只巨型的癞皮狗:“放心,本王有分寸。倒是你,本王连夜回来了,你不开心吗?不给点奖赏吗?”
江漓最招架不住他这软磨硬泡,只好说:“王爷集富贵荣华于一身,草民能给你什么奖赏?”
顾锦知失笑,抬眼对上江漓清澈的眸色,暗光之中越发波光迷离。他撑着床面起身,居高临下的轻轻抚摸江漓的侧脸:“任他皇亲贵胄,豪门巨室,这天下能给本王奖赏之人,偏偏是你一介草民。”
话落,顾锦知轻轻一吻江漓的唇,面上全是心满意足的笑。
“小王多谢江公子赏赐。”
江漓:“……”
幼稚。
第77章 心动
睡呆在偌大的王府转了一圈,累的呼哧带喘也没找到清烟,气的落在屋檐上生闷气。游廊内走来两个有说有笑的丫鬟,无意间一抬头,看见气炸毛的睡呆。
“咦,那不是江公子的鹦鹉么,它怎么跑这儿来了?”
瞧见鸟主子了?算你们俩眼睛没瞎,睡呆摆出鸟之鄙视脸,一派盛气凌人的作风。
“它怕是饿了,你在这儿看着,我去给它拿些干果来。”
听到“干果”二字的睡呆眼前一亮,态度立马跳海大转弯,笔直的俯冲而下落在其中一个丫鬟的肩膀上,高声叫嚷道:“榛子,榛子,榛子……”
“不行啦。”丫鬟和蔼可亲的抚摸睡呆的背,温声细语的安慰说:“你不能吃榛子哦,听话。”
笑容逐渐僵硬,睡呆只想一嘴巴戳死这俩丫鬟。
不给吃是吧,那就绝食!睡呆脾气上来,立志要把自己活活饿死,以此来让所有人后悔,尤其是那个惨无鸟道的江漓,哼!
睡呆对丫鬟急忙端来的一盘坚果不屑一顾,转身飞走,霸气外露。
兜兜转转揣着一肚子闷气飞到后花园,就在睡呆考虑要不要一头扎进水池里淹死算了的时候,亭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男音:“啊,疼疼……轻点,啊……”
睡呆:“???”
作为一只活了十多年的老鸟,睡呆闻到了好戏的味道。它振翅飞近一看,黑暗中有两个人影,一人趴在美人靠上,一人立于后方,身体伴有细微的起伏动作。
黑灯瞎火的,睡呆看了半天,目瞪鸟呆。
这是干嘛呢?
“怎么样?”
“疼……”
“这儿呢?”
“啊啊啊……”
“别动。”
“可是,啊!”
清烟手下用力一按,郁台子哇乱叫,疼的冷汗直流,哭唧唧道:“我不会跟那谆郡王一样,后半生就瘫痪在床了吧?”
清烟瞥他一眼,低头寻找着腰上穴位:“你要是再乱动,我让你下辈子都别想走路。”
郁台委屈巴巴的闭嘴。
清烟一看他的样子,又有些心软,放低了语气道:“你腰上没好利索就出去嘚瑟,现在尝到后果了?”
“我以为好了嘛。”郁台嘴硬狡辩道:“习武之人哪有那么脆弱,哎,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容易么我?”
“明日跟舒王告假,你就老实躺在床上养着吧。”清烟放下郁台的衣襟,看郁台脸色微红,以为他在外面待得久了,必然是冻着了。便蹲下身,朝背上指了指:“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郁台望着清烟的脊背,迟疑不定。
清烟回头:“怎么了?”
“没,没事。”
“那就上来啊。”清烟越发搞不懂他:“你想在亭中过夜吗?”
郁台猛摇头,扭扭捏捏的伸手搭上清烟的脖颈:“谢,谢谢啊,有劳你了。”
回到卧室,郁台被清烟撂到床上。他忍着疼,由清烟扶着肩膀躺下,那一缕鬓间乌发滑下来,在郁台的脸上飘荡而过,留下一小片瘙痒。郁台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心跳如擂鼓。
“你怎么了?”清烟吃了一惊,伸手抚上郁台的额头:“不热啊。”
掌心的触碰让郁台心跳当场漏半拍,脸更是如同被开水烫过一样红得发紫:“那个,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睡觉吧。”
清烟面不改色道:“我现在走了,你怎么脱衣服?”
“脱衣服?”郁台大惊失色,眼见着清烟说话的功夫就要动手,他忙死死抓住前襟,跟个贞洁烈女似的喊道:“不用不用,我晚上睡觉不脱衣服。”
清烟有些莫名其妙:“在杭州之时,怎没发现你有这习惯?”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清烟啼笑皆非:“都是男人怕什么?”
“跟男女无关啦。”郁台内心都崩溃了。
清烟冷冷看着他,果断撩开郁台背后的面料,吓得郁台险些不顾腰伤跳起来:“你干嘛?”
“不想宽衣睡觉,那总该上药吧?”清烟拿着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涂了一层在郁台腰上。郁台红着小脸缩在枕头里,看都不敢看清烟。
“行了。”清烟将药膏放桌上,又拽了棉被给郁台盖上,起身要走。
“诶,清烟。”郁台鬼使神差的叫了他一声,清烟驻足回头,二人的视线相撞,郁台心底一激灵,犹豫着问道:“如果,假设……我,将来要是不能动了……你,还能不能……”
郁台的声音越来越小,清烟听不太清:“什么?”
“没什么。”郁台秒怂,偷偷打量一脸莫名其妙的清烟,小心翼翼的问:“你明天还能来给我上药吗?”
“嗯。”清烟点头道:“我若不来,你自己怎么上?”
郁台顿时咧嘴笑了,“那就麻烦你了,明早见。”
这呆瓜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清烟虽然一头雾水,但也懒得去深究。
翌日,清烟准时去给郁台上药。郁台高兴地有些不寻常,明明腰疼的不行,却全程乐呵呵的说天阔地,清烟都开始怀疑郁台的腰伤太过严重,都波及到脑子了。
晚些时候周大夫奉顾锦知的命令前来给郁台针灸开药,顺便批评了下杭州城内给郁台推拿的三脚猫大夫。治了不到半月,郁台又能活蹦乱跳的了。给点阳光就灿烂,刚好一点就嘚瑟,周大夫也懒得管他,有其主必有其奴啊!
连降了几天大雪,又一年的除夕便到了。顾锦知照例前往宫中参与年宴,一片喜庆祥和的景象。皇帝病了数月,如今身体好了大半,大年夜心情又好,多饮了几杯有些醉意,便笑着移驾后宫了。
顾锦知同其他皇室宗亲起身恭送这位陛下,无意间瞧见上座的皇后,脸色似乎不太好。又饮了几杯酒便退席了。
年宴结束,顾锦知在宫门处碰上顾云笙。
“方才年宴上,本王看你郁郁寡欢,是朝政繁忙,太过劳累了? ”顾锦知意有所指:“皇后娘娘也闷闷不乐,定是心疼你了。”
顾云笙苦笑一声,躬身行礼道:“王叔慧眼,定能看出我母后担心的是父皇,而非小侄。”
“陛下龙体康健,为何担心?”
“王叔不知道?”顾云笙反而惊奇,转念一想,又欣然笑道:“王叔方才回京一月,更何况这后宫之事,王叔也不会打听。两个月前,宫中又来了位新娘娘,芳容丽质,温婉贤淑,深得圣心。进宫不过两月就已是父皇御赐的正二品妃了。”
顾锦知只随意一听:“这倒是未有耳闻。”
“这位湘妃可谓是宠冠六宫了,恃宠而骄,自然屡屡冲撞我母后,所以……”
顾锦知说:“自古尊卑有序,陛下再宠爱也不过是个侧妃,难道还委屈了皇嫂?”
“王叔不知,我父皇实在是……”顾云笙欲言又止,怕自己无意间冲撞,引得祸从口出,在肚子里兜了一圈才说道:“谁叫湘妃天香国色,人也懂事,体贴温柔。父皇喜欢,也舍不得重处。再说湘妃知分寸,犯下的在父皇看来不过是些小错,也就不了了之了。年宴上父皇早早移驾,就是去了湘妃那里吧。我母后之所以不高兴,并非女子妒忌,而是担心父皇的身体。”
日夜寻欢作乐,先不说对江山社稷无益,对自己的身体也大有损害。凡事要节制,君主沉迷美色,皇后劝谏多次无用。想皇上身子抱恙医治了数月不见好转,多半也是因为这个湘妃。
“你是要去中宫吗?”
“是,临走之前还是去看看母后的好。”顾云笙恭声行礼道:“也请王叔待我向江先生问好,过些日子得空,定亲自登门去拜望先生。”
顾锦知回到王府,空中烟花怒然绽放,照亮那雪意涔涔,宛如飘散着金粉。
“王爷回来了。”管家张罗着人出来迎接,一路迎着去了新雨楼,矮几上放着去年上元节所买来的走马灯,红烛映着精美的图案,忽明忽暗的光线洒在江漓脸上,显得越发神秘莫测。
去年上元灯节购买的稀奇古玩数不胜数,全都是顾锦知那位败家玩意擅作主张,江漓瞥见什么就眼也不眨的打包全收,库房里塞得满满当当,顾锦知还寻思着今年要不要再去置办一些。
那是一个模样精致的方形木盒,上面有着田字形图样,木盒的边缘还有凸出的小木块,可见是个蕴含机关巧术的宝盒。制作这盒子的工匠也是心灵手敏,机关隐蔽充满趣味,按下这个凸起,那边就凹下去了,兜兜转转变化多样。江漓端着盒子琢磨了会儿,循着规律反复试了几次,“啪”的一声,盒子开了。
江漓会心一笑,宛如在雪中绽放的一朵青莲,柔美之中还透着一股清凉淡雅的韵味。
顾锦知站在远处,这一笑看的他心下颤抖。缓了会儿神才快步走过去:“打开了?里面是什么?”
第78章 愿意
“没什么。”江漓抬起空盒子给顾锦知看:“只是个机关盒,供人取乐罢了。”
“哦。”顾锦知一脸失望:“那小贩真不老实,居然骗本王说里面藏着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