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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超凶!(24)

作者:玖宝 时间:2019-03-23 11:41 标签:甜文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钟爷始料未及,被一剑穿胸而过。躺倒在地,血如泉涌。他难以置信江漓会醒过来,更难以置信江漓会以内功强行冲击全身经络,使自己醒来。对别人狠也就算了,对自己也这般毒辣吗?
  “公子!”清烟不知该哭还是该喜极而泣,江漓终于听见他的声音,回头朝楼下看去。
  “公子,你要以自己为重啊!”清烟怕说的话力度不够,又赶紧补充一句:“你是老爷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不可轻贱生命!”
  江漓眼中各种情绪交错闪过,他没有回应清烟的话,也没有贸然行动。又或许,他全身疼痛难忍,不能动吧。
  那淡红色的毒烟被风吹散,江漓瞧见了撤出湘雪阁外的夜来幽,以及夜来幽唇角勾起的邪笑。
  湘雪阁内的花娘杂役们早就跑出去逃命了,如今阁内只剩下满地的逐晖尸体以及江漓和清烟二人。夜来幽的鬼魅一笑,不需要说什么,那躺在地上仅剩一口气的钟爷便得到了某种讯息,咬牙应道:“是,掌尊。”
  钟爷眼中闪过一道决然,他从怀里掏出一支火折子。方才激烈的打斗,湘雪阁内各式名酒早就打翻在地摔了个稀巴烂。如今的地上还残留着酒水,钟爷丢出火种,阁内瞬间烧了起来。不仅如此,在二楼三楼四楼,各有逐晖人员留下放火烧屋。
  老鸨在外急得大叫,却无可奈何。木质的建筑本就易燃,一旦着火,不烧个一干二净都不算完。
  清烟驾着轻功上二楼:“公子,咱们先出去吧!”
  江漓点头,正要跟清烟离开,突然,他脚步一凝。
  霄风!
  “公子,怎么了?”
  江漓猛转身望去四楼。
  顾锦知呕心沥血,费劲千辛万苦为他寻来的古琴霄风,只为博他一笑。
  江漓几乎没多想,在清烟的惊呼声中,运气提步就飞上了四楼。一剑划破房门,正看见那放在几案上的古琴。
  “公子。”清烟紧跟江漓上楼,冷不防这里还有逐晖伏兵。这些人都跟疯了似的,明明自己也置身火海,却弃生死于不顾,只为留下来拖住江漓和清烟,实现方才的同归于尽之法。
  好在霄风没有被火烧到,江漓险险的松了口气。四面八方的火势越来越凶猛,高温烘烤,浓烟侵入口鼻。十几个逐晖成员鱼贯而入,试图把江漓困死在其中。江漓手中捧着霄风,朝房间外的清烟喊道:“接着!”
  清烟先解决掉一人,再去伸手接住霄风,就听到江漓又传来一句话:“你先走。”
  清烟本是有所犹豫,可转念一想,没准自己留在这里反而碍手碍脚拖累江漓,便应了一声,抱着古琴撤离。
  江漓挥动霜辞,剑锋寒气缭绕,剑气冰冷袭人,连周遭的凶猛烈焰都畏惧的抽动起来。
  老鸨望着熊熊燃烧的湘雪阁,老泪纵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如若不是花娘们拉着,她铁定第一个冲进去就火了。当然,那结果就是她也被活活烧死。
  烈火浓烟惊扰了附近居民,黎明之前,起床看热闹的,张罗着救火的,呜呜泱泱一大堆人。各家各户提着木桶装满水往火上泼,来来回回乱的好比菜市场。突然,四楼的某间窗户被从里撞开,一个蓝色身影从天而降,直直坠落下方的月庭湖。
  众人皆惊。
  老鸨泪光闪闪,倒吸一口冷气:“江,江乐师……”
  蝴蝶捂脸惊呼:“江乐师!”


第29章 江茗之子
  “微臣恭送殿下。”温太师和顾锦知在养心殿分手,顾锦知跟皇帝告退,一路前往雍寿宫给太后请安。田嬷嬷去小厨房端了格式甜心和甜汤,太后见顾锦知挨个尝过后,一直下压的唇角才微微上扬:“看你胃口这般好,想必身体是无碍了。你可真是的,那天安平回来告诉我你在国舅府发生的事儿,可把哀家吓出一身冷汗。”
  顾锦知皱眉道:“我不是都叮嘱安平别告诉母后么,那丫头真是的。”
  “你还好意思说她。”太后面上浮现隐隐的怒意:“哀家问了安平,也问了笙儿。他们俩说,你当时不顾危险,以身挡箭,可是为了一个伶人?”
  “母后。”顾锦知一改平常吊儿郎当的模样,正色道:“小漓儿是不同的,他束身自好,怀瑾握瑜,月韵霞姿,不屈不挠。母后千万不要把他跟那些伶人相提并论。”
  “你……”太后对顾锦知所说的话大感震惊:“你自小贪玩,长大了也不改小孩子脾性。贪玩享乐便罢了,可不能沉迷色相,迷失本心。你要记住,你是大禹的舒亲王,而他……不过是湘雪阁一个地位低下的乐师罢了。”
  顾锦知听了不喜悦的话,心里有些急:“母后,赎儿臣直言。儿臣从未把江漓当做地位低下的伶人,他虽待在湘雪阁那等烟花之地,可他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品质高雅,又满腹经纶,不过是造化弄人,命运孤苦才流落到湘雪阁的。儿臣真心喜悦他,只想以平等身份待他。”
  顾锦知的语气并不重,却字字连珠,铿锵有力,目光真诚恳切,面容坚定赤诚。
  太后双目凝神看着儿子,嘴唇张开半天,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湘雪阁有一乐师,其琴艺超绝,举世无双。这在京中乃至大禹可说是家喻户晓,即便远在封闭的皇宫,但只要喜爱乐理音律之人也都有所耳闻。一些深宫妇人甚至憧憬幻想,企图亲耳听听世人所传的天籁之音。
  太后虽然久居深宫,却两耳闻遍窗外事。宫里宫外提起那位江乐师都是满口称其,气质和琴艺自不必说,长相也是世间绝色,再加上如今顾锦知又把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太后还真有些好奇,那位江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儿宽以待人,明月入怀,自小便是这样,更何况你欣赏那位江乐师的才气,把他当成宝贝疙瘩似的护着也就不为过了。但是锦知,凡事要有个度。你再看重他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像是为他挡箭这种行为,日后必不可再犯。你若有事,哀家也必不放过他。”
  顾锦知躬身道:“母后心疼儿臣,儿臣知道。”
  “哀家心疼你,只想你平安喜乐。若你与那江乐师投缘,他又真如你所言高风亮节,冰魂雪魄,倒是可以深交。”太后松了口,这般宽容让顾锦知很是欢喜,正要谢恩,太后就趁机冷着脸补充道:“但切记,你虽未成家,却不可沉湎酒色,放纵逾越。”
  顾锦知听得心底微颤,面上染上一抹极浅的潮红:“母后的教诲,儿臣自当谨记。”
  看顾锦知眉宇间明显飘荡着喜色,太后也禁不住失笑,却故意板着脸说道:“这回可高兴了?”
  “自是欢喜。”
  太后指了下软塌:“快回来坐吧。”
  “谢母后。”顾锦知撩起前襟入座,太后看他面色红润,欣慰的同时也不禁疼惜,幽幽长叹一口气,不需多言,顾锦知已明白她心中所想。
  “母后不必忧心,儿臣身体安好。倒是母后,每次儿臣来您都唉声叹气的,这可如何是好。”顾锦知故意打趣道:“母后再这样,儿臣都不敢来了。”
  “你啊。”太后哀叹一声,美艳的凤眸中流淌出无尽哀愁:“你的身体看似硬朗,可不过是虚有其表,你的内里有毒,一日不除哀家这心就一日放不下来。也不知道何时才能……”
  太后眸光黯然,低垂着眼眉满脸忧伤。田嬷嬷忙出言安慰,可再好听的话对太后来说都显得空虚,自欺欺人罢了。
  太后深吸口气,将眼底那一汪泪花生生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底发寒的恨意:“都是那个贱人!”
  顾锦知欲言又止,没说话。田嬷嬷心中悸动,只站在太后身旁柔声宽慰。
  太后口中的贱人正是先帝的宠妃,赵贵妃。
  当年的赵贵妃倾城绝色,宠冠六宫,是皇后的死对头。可惜膝下无子,无依无靠,尽管先帝宠爱,却在势头上被孕有皇长子的皇后压一头,心中自然气愤不过。在皇后怀有第二子顾锦知之时,积累多年的怨恨终于爆发,她选择下毒,毒杀皇后和先帝最爱的儿子,以此报复。
  顾锦知仅出生一日,便被赵贵妃下了无解奇毒,无药可医。中毒者必在无尽的折磨和痛苦中活着,慢慢的等待死亡。
  皇后在听到太医确诊后,肝肠寸断,日日啼哭。她最先怀疑之人便是赵贵妃,可苦于没有证据,先帝宠爱也不好发落,直到先帝驾崩,新皇登基成为太后。她立即将赵贵妃囚禁冷宫,日夜折磨逼她说出解毒之法。可是赵贵妃早已对皇后恨之入骨,受尽酷刑咬死不说,最后不甘受其□□折磨,一头撞死了。
  事已至此,就算把越贵妃千刀万剐也不解恨。太后便效仿吕后,将赵贵妃做成人彘,日夜诅咒她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说到底也是哀家连累了你。”太后面露悲色,神情迷离的说:“若不是那贱人记恨哀家,就也不会报复在你身上了。”
  “母后说哪里话,你我既是母子,自当同甘共苦。”顾锦知急道:“母后切莫自责,反倒是儿臣,从小就不让母后省心。”
  顾锦知如此说,太后心里既欣慰又悲哀,几欲落泪都被忍住了。母子二人又互相关心了一番,看时辰不早了,顾锦知才拜别太后,从皇城后门离开。
  一路乘坐马车跟小厮回到王府,顾锦知才刚一下车,郁台就从府门内急匆匆的跑出来了。他脸色发白,满头冷汗,跑得及还险些被门框绊到脚。
  郁台向来稳重,跟在顾锦知身边多年,见过的世面不少,什么大风大浪的都经历过,能让他这般惊慌失措,必然不是小事。
  “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郁台气喘吁吁,就这那股冲劲儿往顾锦知跟前一跪:“殿下,江,江公子出事了!”
  顾锦知心里咯噔一跳,面上润红瞬间褪的一干二净:“你说什么?小漓儿怎么了?”
  “一群江湖杀手闯入湘雪阁刺杀江公子,还放了一……一把大火烧了湘雪阁。此事动静这么大,已经传遍京,京城,闹得人尽皆知了。殿下派出的两个伏兵回来报信,等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现场烧起熊熊大火,而江公子……好像还在里面。”郁台因为太过惊骇,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磕磕巴巴,他甚至不敢抬头看顾锦知的表情,只能拼着一口气说道:“属下只听人说了个大概,正想去湘雪阁问老鸨事情经过,殿下若想……”
  不等郁台说完,顾锦知已经钻进马车,朝马夫大喊道:“快去湘雪阁!”
  马车一路疾驶,烧焦的烟灰味越来越浓。当顾锦知抵达目的地之时,这曾经叫人纸醉金迷,奢华明艳的湘雪阁已变成一片残垣断壁。四面八方回荡着花娘们的啼哭声,周遭街坊邻居勉强将火势压下,木桶丢得到处都是,仅存的残留明火烧着木桶,惊得众人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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