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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超凶!(37)

作者:玖宝 时间:2019-03-23 11:41 标签:甜文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这两匹马都是纯种的汗血宝马,血统高贵,体态健美,气质敏锐而温顺。江漓先行上了马背,转头看向同样骑上马背的顾锦知:“王爷可以?”
  “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是自小便要学的。精湛的马上技术做不到,但骑上马背颠簸几步还是可以的。”顾锦知朝江漓露出一抹特别温柔的笑意:“漓儿不必担心本王,先绕着马场跑一圈吧,没准等你一圈回来了,本王还在原地呢。”
  江漓有些忍俊不禁,极美的双眸中闪过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他朝顾锦知点了下头,挥动马鞭,那通体雪白毫无半点瑕疵的骏马如电光流星般飞驰而出。江漓坐在马背上,霁色的劲装在厉风中翻飞,如此英姿卓然,看的远处顾云笙目瞪口呆,险些不顾形象的鼓掌叫好。
  人家骑马讲究精炼的马上技术和叫人眼花缭乱的马上特技。而江漓骑马,先不说马技如何,就单单这飘逸绝尘的气质就叫人眼前一亮,叹为观止了。
  “过来。”顾云笙叫过牵马的小厮,自己翻身上马,一勒缰绳的同时朝那小厮吩咐道:“等丁将军来了让他自行骑马跟上,本殿先去追江公子了。”
  顾云笙策马奔腾,扬长而去。
  所以等丁左受邀前来,留下等他的只有一个牵马小厮。
  “我姗姗来迟,大殿下是不是特不耐烦?”丁左一边上马一边问那小厮。
  小厮摇摇头:“没有啊,殿下很高兴的样子呢,刚去追江公子了。”
  “小表弟?”丁左眼前一亮,调转马头上了跑道,突然瞧见跑道一侧闲置着俩人,一人骑在马上,一人帮忙牵着马缰。看马背上之人衣着气度皆是不俗,锦衣华饰,虽面容不似常人那般红润,但也器宇轩昂,丰神俊朗。
  丁左稍微一寻思便知道那人是谁了,稍微驱赶马匹往前走了两步,翻身下马,朝高坐马上之人行了标准的拜礼,“末将丁左,叩见舒王爷。”
  入眼之人眉清目朗,身姿挺健如苍松,一袭劲装加身,倒也意气风发。顾锦知问: “你就是漓儿的表兄?”
  “是。”
  “漓儿跟本王提过你。”
  “那真是末将的荣幸。”丁左拱手又是一拜:“倒是末将,老早就想见一见舒王爷了。”
  “这倒让本王稀奇。”顾锦知眉宇间浮起感兴趣的光彩:“本王与丁将军并无交集吧?”
  “珺歌是末将亲表弟,舅舅一家惨遭杀身之祸,留下表弟一人孤苦伶仃,末将身为表兄,自然对他诸多牵挂。”丁左肃穆严谨的表情倒让顾锦知有些诧异了,完全跟传闻中那个飞扬跋扈,热血沸腾的少年将军不一样。
  “看来,本王要跟你多说一会儿话了。”顾锦知朝郁台伸手,郁台心领意会的递出缰绳:“丁将军,上马吧。”
  “是。”丁左重新上马,二人只是骑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的散步,并不赛马,倒显得清闲悠然了。远处郁台好阵心惊胆战,见确实没什么危险才松了口气。突然感觉肩上一沉,吓得高度紧张的郁台“啊!”的一声跳起来。回头一看,居然是清烟。
  “你吓死大哥我了。”郁台没羞没臊的以大哥自称,朝后方张望几眼:“江公子呢?你怎么不跟着点?”
  清烟淡淡回了句:“不用跟。”
  明明武功奇绝却因为羸弱无辜的外表又被骗了的郁台:“……”
  当我没问。
  沿着跑道一路向前,逐渐进了竹林。雨后的空气极是清新湿润,翠绿的竹叶上沾着清澈的水珠,远山雄伟壮丽,层峦叠嶂,在缥缈的云雾中若隐若现。
  “江家遭难后,珺歌性情大变,他如今能有所好转,都是拜王爷所赐。作为他的表兄,末将真心感谢王爷。”走了许久,丁左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顾锦知看向他:“这种话,清烟也跟本王说过。”
  丁左楞了一下,但随即便笑了,“是么,毕竟珺歌当年是个那么可爱的孩子。他变了,无论是末将还是清烟都觉得可惜,也可悲。”
  顾锦知心中闷闷的很不舒服,他加深了力度去呼吸清新空气,试图以此缓解内心闷气:“跟本王说说他的事吧。”
  丁左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想起曾经,他便没了刚开始的严谨正经,又变回那个一张嘴就滔滔不尽的话痨。
  “小时候的珺歌可乖了,特别好玩儿。年轻冲动,气性也大。不过他纯善温和,待人亲切有礼,既心软又懂事,从来不会忤逆父母,也从来不恃宠若娇,仗势欺人。他对府中下人都很好,尽管常年被关在府门,江大人又禁止他做这做那,但他非但不性格孤僻,反而开朗活泼,乐观向上,从不怨天尤人。这一点倒跟王爷很像了。”
  顾锦知听在耳里,几乎怀疑丁左口中绘声绘色描述之人到底是不是江漓了。
  如今的江漓什么样?他再清楚不过了。
  冷静沉着,无论何时都能做到从容不迫。他面色清冷,如霜似雪,喜怒哀乐不露言表,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寡言少语,形单影只。一双清韵幽深的眸子下,谁也猜不出那里所蕴含的秘密。
  “他有没有跟王爷提过末将第一次去江府的事儿?”丁左打断了顾锦知的沉思,顾锦知下意识应道:“提过。”
  “末将养了半年才好,后来家父在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一只灵鸟,末将看那灵鸟好玩儿,正好可以送去给珺歌赔礼道歉。为了这份礼物,末将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教会了灵鸟几句吉祥话。等末将送去给珺歌的时候,那死鸟上来就一句:不服是吧,下次我还凑你。”
  顾锦知:“……”
  丁左唉声叹气道:“当时的珺歌是个什么反应,不用末将多说了吧?”
  顾锦知为了丁左的面子,强忍住没笑出声:“睡呆还真是害人不浅,好的不学坏的学。”
  “我教它那么多吉祥话它不学,我打它的时候说的话反倒记下了,您说来不来气。”现在回想起来丁左都气不打一处来:“雪上加霜,自那以后,珺歌是拿我当仇人了。诶,不过……比起现在,当年的他对我就算很亲切了吧。”
  顾锦知听了这话,胸中涌出感慨万千,既酸楚又苦涩:“无论如何,你已是漓儿在这世上唯一有血缘的亲人了。你对他来说,是意义非凡的存在。”
  丁左听闻,竟露出一道意义不明的笑:“要说意义非凡,谁能比得上王爷您呢?”
  顾锦知微怔。
  丁左笑容加深:“末将刚回京那会儿,正是湘雪阁一战闹得沸腾之时。当末将得知珺歌居然住在王府,心中的震惊根本不是一词一句能表达出来的。湘雪阁是什么地方,王爷知道,出入那里的皆是有权有势之人,但珺歌性情孤傲,坚韧不屈,若他不想,谁又能强迫他?他甘愿住在王府,跟王爷相伴多时,只对王爷一人展露过笑颜。王爷才是那个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之人。”
  顾锦知的心跳蓦然加快,一席话让他原本就快的心率更加紊乱。
  丁左幽幽望着顾锦知:“珺歌的心如此,那么王爷的心呢?”
  清风拂面,带来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顾锦知瞭望那逐渐散去的远山云雾:“他是我在这世上的唯一牵挂。”


第43章 拜师
  顾云笙骑马跑了半天,途中还跟由小太监牵马的安平长公主碰了面。
  在树林里跑着跑着,突然寻到前方那抹霁色身影。顾云笙当场眼前一亮,忙加快了速度冲过去,一边大喊一声:“江公子!”
  远处江漓闻声,下意识回头一看。就见顾云笙呼啸着策马奔来,却并不是要与他汇合,而是在距离十丈远之时,猛然飞跃起身,双足踩着马头借力一跃,力可穿甲碎石的树枝直朝江漓背后死穴击去。
  江漓得见此状,安然坐于马上不动,眼见着顾云笙越逼越近,他灵巧的朝马背右侧一个闪身,躲过顾云笙狠厉的剑指,看似要跌到马下的身形生生一顿,随即一个惊鸿的回闪,眨眼之间已重新回到马背之上。没有丝毫的停歇,反手以掌为刃,照着顾云笙的侧颈回击。
  顾云笙反应极快,一击不成则迅速回防,他险险躲过那一狠绝凛然的掌风,背后忽的升起一层冷汗。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只需要一个动作便能推算出彼此差距,就算顾云笙并无惧色,可常年习武的条件反射已经让他产生了压迫感。
  这个放眼大禹也是数一数二的天才少年,顾云笙并不浪得虚名,躲过一招第二招已出手,如预料的那般又被江漓躲过了。借着冲势,他只好往前一跃,稳稳的落在了距离江漓三丈之外。
  江漓眸色如常,方才发生的一切仅在短短瞬间而已,突如其来,毫无准备,然而江漓衣衫规整,妆容不乱,连气息都一如既往,平淡无波。
  他凝视着稍微有些喘息的顾云笙,翻身下马走近几步,躬身道:“在下失礼了。”
  “江公子这说的什么话,是本殿一时兴起,想跟你切磋两招而已。江公子没吓着吧?”
  “您特意出言提醒在下,何来惊吓一说。”
  “那便好,若你有什么闪失,王叔还不得把我……”顾云笙想到那副场景有些一言难尽,无奈的摇摇头。再看江漓之时,忽然想到什么,就忍不住问了:“方才本殿与公子交手,为何不见公子出剑呢?难道是没带在身上?”
  时隔多日,顾云笙还在纠结江漓到底把剑藏在哪里了。
  “霜辞即出,血光立现。”江漓的眸光悠远了一瞬,唇边挂了抹肆虐的笑:“剑本是利器,存在的意义便是杀戮。既然大殿下与我只是比艺切磋,又何必出剑?”
  顾云笙有点懵,这份理论让他听不懂猜不透。唯一彻底明白的是,他跟江漓比起来,在武学上的造诣还差得远呢。
  “江公子,上马吧。方才我追你的时候好像看见王叔和丁将军了。”顾云笙晓得了双方差距,非但不失落,反而愈加兴奋。他返回马背上,目视着江漓重新骑上马身,心中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直响,一个忍不住,便朝同行的江漓脱口而出:“不知公子可愿意教导我武功,当我的老师呢?”
  江漓果然楞了一下。
  顾云笙生怕他拒绝,忙说道:“公子不要因为我的身份就有所顾忌,前几日父皇还与我提起,先帝在时,江大人还曾教导过父皇三日武艺,让父皇受益良多。父皇还说,江公子的武功卓绝,独步天下,文武兼济,可谓举世无双,让我有机会多跟公子接触,多向公子讨教。若我能有幸拜公子为师,父皇非但不会阻扰,反而会鼎力支持。再者说,我是真心敬佩公子。”
  对于这等称赞之言,江漓并未表现出任何自喜或是谦虚,他面色如常,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闲情淡雅:“大殿下贵为皇子,身边不缺武艺高强的良师益友,何必拜我这个一介布衣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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