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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请更衣(99)

作者:风歌且行 时间:2019-02-05 13:06 标签:甜文 重生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温禅的神情中出现了难以置信,“你不像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
  单拿北区来讲,那些人没妖化之前都是活生生的人啊,男女老少都有,他很难想象温文儒雅的梁书鸿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仁慈没有用,殿下。”梁书鸿仿佛被他的神情刺痛,撇开了视线,“我别无选择,一旦有一丝妖毒被带进京城,所有人都会死。”
  “只要梁宴北在京城里,岩香寺的妖怪就无法对京城投放妖毒,只能靠着那次的机会,所以我为了守住京城,也只能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温禅听见梁宴北的名字,又惊又疑,“这跟梁宴北有什么关系?”

  ☆、罗刹幻境

  “梁宴北身上有一层很弱的光。”梁书鸿说, “凡是有意识的也妖怪都不敢轻易靠近,我只要稍微离得近一些,就会感觉胸闷气短,想要逃离。”
  “难道是他身上戴的有什么开过光,比较厉害的法器?”温禅提出了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
  但其实这种说法他自己都不相信,先前在五月岛时,那些个妖怪都认识梁宴北, 显然梁宴北的身份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回想起先前他遭到刺杀时,亲眼见了一双也有着异色眼眸的梁宴北,那时候他也猜想过梁宴北会不会是个妖怪, 但这些日子的相处又看不出半分端倪,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他的身上没有,你的身上才有。”他突然道。
  “我身上?”温禅一头雾水,“我身上有什么?”
  梁书鸿将目光下移, 停在温禅的左脚踝上,“殿下, 你的脚上有光,方才那两个女人扑向你时,就是被你脚上散发的光弹开的。”
  温禅下意识去摸脚踝,隔着厚厚的靴子一按, 脚踝处便感到有硬物,他蓦地想起这左脚上还串着梁宴北先前送给他的两个铜板手串。
  “这是梁宴北给我的,用绳串的两个铜板,看去又老又旧, 应该不是什么法器吧?”温禅有些不敢相信。
  “是个很厉害的东西。”梁书鸿道,“我之所以不能靠你太近,就是因为它,不过我不知它能否挡得住这寺中的妖怪。”
  温禅的心里涌上一股子惊喜,没想到梁宴北竟然会给他一个这么厉害的东西,幸好他戴在身上了。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妖怪不会攻击你吗?”
  “自打我吃了那果子之后,我便一直住在这里,为了不让京城的百姓被这里的妖怪害死,我断了寺里的香火,把来上香的人都赶回去。”他说,“那个妖怪想让我归顺与他,但我不依,他似乎也奈何不了我。”
  “那你可知,它到底是个什么妖怪?”温禅问。
  “是精怪化成的妖。”他解释道,“妖普遍分为两种,一种是妖兽化妖,一种就是精怪化妖,妖兽化成的妖怪力量要强大许多,也更容易修炼,血脉可以传承,而精怪则不行,它们种类繁多,就好比一棵树,若是沾了妖气修炼个成百上千年,也会化成妖。”
  “我与那妖怪交手过两次,虽然我力量不敌它,但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有种腐臭味,所以猜测他应该不是兽妖。”
  “你打不过他?”温禅想了想说,“那你有把握走出这座寺庙吗?”
  “说实话。”梁书鸿歉然的看了一眼温禅,“完全没有把握,先前我在岩香寺还是来去自如,不过你进来之后,这里开启了幻境,我也不知道该从何处走出去。”
  “如此说来,我们只能等着那妖怪自己找过来了?”温禅心里也没底。
  他一个普通人,跟这些妖怪斗,怎么可能斗得过?
  “殿下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安全出这座寺的。”梁书鸿的神色充满坚定,“就算我变成了不人不妖的怪物,也要尽最后一份力守护你……和西凉。”
  温禅有一丝感动,温声道,“别说傻话,你现在活得不是挺好的吗?邪恶与否,不在于力量,而在于本心,你做到仰无愧于天,俯不愧于地足以。”
  “我的手上已经占满了鲜血。”梁书鸿拿起弯刀,垂眸轻轻摩挲着刀刃,“再也不是那个翩翩公子了。”
  “可你还是我的朋友。”温禅道,“你保护了我,也保护了京城的百姓,你的确不再是曾经那个才高八斗的梁公子,但你却是我们的英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你是妖又如何,那梁宴北也不见得是个正常人。”他道。
  梁书鸿听了这话十分动容,不自主的勾上笑意,“殿下,能与你交朋友,实乃梁某人生一大幸事。”
  “我又何尝不是。”温禅道,“你总是这样镇定从容,以前也是,现在也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能很好的应对。”
  “其实我非常怕。”梁书鸿道,“就是现在,也觉得很怕,但是为了让殿下不那么害怕,我只好强忍着。”
  温禅一下子笑了,“这种时候了,你还跟我说笑。”
  然而梁书鸿却一脸认真。
  温禅鼓励道:“你可撑住啊!梁书鸿。”
  梁书鸿颤颤巍巍:“先前带个面具还能装模作样的撑着,这会儿被你揭穿了身份,我……”
  温禅:“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见,一会儿你还把面具带上,我就安心的等着你带我出去。”
  梁书鸿:“……”
  我尽力吧。梁书鸿默默想道。
  说话间两人也坐了有一会儿了,梁书鸿依旧保持着先前的警惕,在两人一时无话间查看四周,起先神情还是平静的,但当他的目光定在那尊佛像上之后,瞬间变了。
  他腾地从地上站起来,低喝道,“殿下,咱们快走!”
  温禅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什么也没多想,立即跟着起身,眼睛下意识朝那尊佛像看去,顿时惊得头皮发麻。
  只见方才还是一个简单轮廓的眼睛此刻却大睁着。
  这双眼睛瞪得极大,几乎要撑裂眼角,无神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温禅,脸上的笑容似乎加深了许多,使得整张脸阴冷扭曲。
  隔得远远地,那股邪气仿佛都透过来了,温禅呼吸一窒,拔腿就往门外跑。
  可刚跑两步,那原本敞着的门像被人突然大力推了一把似的,发出关合后的巨响,在这死寂而空荡的房内震得温禅耳朵疼。
  他立时停住脚步,不敢再动弹。
  梁书鸿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殿下慢慢往门这边走,我会保护你的。”
  屋内似乎封闭了外面所有的阳光,眼前一片漆黑,温禅什么都看不见,他惴惴不安道,“那门还能打开吗?”
  “我就站在门边,待会开门之后殿下直接冲出去,莫要停留。”梁书鸿放轻了声音。
  话音刚落的下一刻,周围想起窸窸窣窣的杂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苏醒,躁动。
  温禅的心里越发不安,他强做镇定摸着黑朝门边走,想到脚上戴着的那个东西让梁书鸿觉得不舒服,便没敢靠太近,估摸着距离差不多的时候就停下。
  “继续走。”梁书鸿的声音就响在面前不远处,“很近了,殿下不要怕。”
  耳边那杂音从身后的各个地方传来,拖沓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奔着温禅的后背来,他不敢多停留,继续往前走。
  梁书鸿的声音就在面前,低低的,“快了,再走几步……”
  温禅听得出已经离梁书鸿非常近了,他有些担心梁书鸿,正想开口问,却忽而听见一声响动,眼前刺来亮光,同时一股风迎面扑来。
  “殿下快走!”梁书鸿喝道。
  温禅没有任何迟疑,抬脚一跨跳出门槛,几乎没有任何空隙,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梁书鸿是不是没出来?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温禅忙回头看,却一下子懵了。
  没有走道,也没有尖顶房屋,身后的场景瞬息变了,有着零零散散的几颗梨花树,开得正是茂盛。
  洁白的花瓣经微风一拂,在空中打着旋飘荡,轻轻落在温禅的头顶,他伸手拿下来,触手是柔软的花瓣,还带着阵阵花香。
  树上传来鸟叫,温禅不经意的抬头看去,金色的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来,打在他白净的脸上。
  “殿下。”身边忽而传来梁宴北的声音。
  温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慌忙的扭头看去,就见一袭红衣的梁宴北立在不远处。
  梁宴北真的很适合朱色,他眉眼生得精致,又总带着笑意,穿上这样鲜艳的颜色,无端添上几分魅惑的俊美,令人心动。
  他对上温禅的视线后,灿然一笑,漂亮的双眸弯弯,“殿下为何在此地。”
  温禅方才经历了那些个事,心里早就吓得七上八下,这会儿见了梁宴北,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大口气,走到他身边,“你要是再来晚点,可就看不见我了。”
  梁宴北诧异的挑眉,“殿下怎么了?”
  “待会再说,咱们先回去。”温禅轻车熟路的拉起他的手,用力握紧,将自己的安全感坐实。
  心中也开始盘算,眼下这岩香寺是绝不能在返回去,只能下山然后带人再来,若想把梁书鸿,谢昭雪和钟文晋三人救出来,光凭梁宴北一人实在太冒险。
  梁宴北非常意外的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有些结结巴巴,“殿、殿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回去啊!”温禅头也不回道,“你是怎么来的?你的马车呢?”
  “马车?我们是骑马来的啊。”梁宴北回答。
  “我们?”温禅迷茫了一瞬,忽而想明白了什么,抓着的手也一下子松开了,他停下脚步,慢慢转过头,注视着面前的梁宴北。
  眼前的这个梁宴北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但是望着温禅的笑意里,缺少了某种情感。
  是了,寒冬腊月里又怎么会有怒放的梨花,如果真的出了岩香寺,这里应该遍地都是雪才对,但眼下这四处,却是一片春意盎然。
  梁宴北的衣裳也是单薄的,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却发现也是淡淡的杏色,没了厚重的大氅狐裘。
  时间不对,地方也不对。
  这依旧是在幻境之中。
  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梁宴北,温禅的脚步慢慢后退,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梁宴北却好似没察觉出什么,只觉得温禅有些奇怪,他微微歪头,“你不是要学我创的步法吗?总站在这里怎么学?”
  温禅的记忆飞速转动,瞬间翻回前世。
  上辈子温禅被丢在梁宴北的手下之后,连续坚持了半年习武,与梁宴北的关系也越发好,在看了梁宴北自创的步法后,温禅提出要学。
  梁宴北一点都不吝啬,当即就答应,而后两人骑马来到京城东区的一片荒地。
  眼前这景象,似乎就是那个午后。
  梁宴北往旁走几步,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对温禅道,“殿下,我先给你走一遍,看看你能记几步。”
  说着,他便开始挥舞手中的木棍,身姿轻盈宛若游龙,朱红的袍子翻飞,带起飘在空中的梨花,带着一道长长的花瓣进进退退。
  梁家步法,温禅第一看时,就被惊艳了,梁宴北教的仔仔细细,一边教一边改进,最终改出了一套完整的梁家步法。
  这一年,梁宴北二十岁,温禅十八。
  这一段岁月,是温禅记忆中最美好,最安祥的,这时的西凉四海升平,皇子们都开始为皇位开始了隐隐的争夺,而温禅却在那一座武馆内,每日与梁宴北一同习武从晨曦至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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