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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肥啾/饲主总想吃掉我(5)

作者:糯糯啊 时间:2018-10-19 12:49 标签:甜文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如果萧绥听得到这一段,他也毫无理由能说小婢女有半点儿妄言。无论走到哪里,人和事大多带给萧绥的都是扑面而来的寂寞感。连同这个被看作是他的家的地方,自己也被避如蛇蝎,细想起来也难免可笑。
  悬在高处的鸟笼被人轻轻取了下来,里头白胖胖的鸟儿正睡得四仰八叉,隐约可以看见丰厚绒毛下起伏的呼吸。
  瘦婢女对胖婢女比了个食指抵唇的动作,然后将冬早的鸟笼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
  “昨天这样大概就睡了一早上,正好咱们现在能去将燕春园收拾了……”
  “也行。”
  两人的声音远去,然后随着关门声响起,冬早猛地抖了抖羽毛一骨碌站了起来。不过他还没有立刻开始动作,大约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冬早慢悠悠的吃了一点儿东西,确定婢女们不会再杀回马枪之后,他才大摇大摆的将鸟笼门啄开,从上次自己在角落里弄出来,还没被人发现堵上的小洞里飞了出去。
  他这次谨慎了许多,一路直飞到上回找到萧绥的院中,却发现人并不在,于是只好停在院子里的树上等待。
  北风阵阵穿过树枝,没有叶片的阻挡分毫不剩的全都落在了冬早身上,将他雪白的羽毛吹的乱蓬蓬。他扭头小心的梳理,一根根的将之拨回原位。
  “喂,傻子。”一道女声响起来,冬早连忙回头,看见一只灰褐色羽毛的雌鸟停在比他高一头的枝桠上盯着自己。
  “我叫冬早。”他慢吞吞的纠正雌鸟,也并没有介意对方的不礼貌,“你叫什么,住在这里吗?”
  雌鸟从上头飞下来,落在与冬早一样高的地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满是怀疑的凑近了冬早审视他,几乎要将鸟喙贴在冬早脑袋上了。
  冬早这个时候才发现,雌鸟比自己大了足足一整圈。这让他想起来在山上时被类似鸟儿抢了虫子还一翅膀煽飞的事情。
  “你是什么鸟啊……”雌鸟嘟囔着,“我见过你这个族的,可是好像你有什么地方和他们不一样,唔……你好像就不是鸟。”
  果、果然,冬早缩成一团,小鹌鹑似的看着雌鸟,小声辩驳,“我是鸟的……”
  “你还是一只没成年长大的鸟吧,怎么会一个人到这种地方来?这里可找不到多少吃的。”雌鸟拍了拍翅膀,出乎冬早意料的并没有对他动粗。
  冬早的确没有完全长大,这也是那一滴仙露的缘故。仙露将他的身体定格在了那一瞬间,三十年来冬早就没有长大过了。这也是他缺乏竞争力,无论怎么小心警觉都容易被其他鸟儿轻易欺负的原因。
  他顺着话头,隐去了自己活了三十多年的事情,只讲未成年就被赶出鸟巢的过程讲给了雌鸟听。
  雌鸟对冬早抱有几分同情,“真可怜,我是绝对不会这样对我儿子的。”
  “没有关系的,”冬早认真说,害羞却又有点忍不住想要炫耀似的,“我现在有相公了。”
  “相公?”雌鸟不解,歪头看着冬早。
  与此同时院门口终于有人缓缓走进来,冬早定睛一看,确认那是萧绥,唧的一声飞了出去。
  萧绥原本面无表情,也没期望着这走前空荡荡的院子此时能有什么不同,却没想到一个白色的小胖球正正的朝自己飞了过来。
  他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前头才让人送回去好好看管的那只小贼鸟儿吗。
  冬早满心欢喜的停在萧绥面前,然后试探般的慢慢低下身去停在了他的肩头,最后心中长松了一口气。他正想要回头向雌鸟说,“这就是我的相公啊。”
  扭头却只看见雌鸟慌忙飞走的背影。
  嗯?
  冬早心中有一瞬间的疑惑,不过很快就被他抛去了脑后。萧绥此时转头望向冬早,如同皎月的视线凝在他身上,审视中带着一点儿不解。
  这年头能让静王殿下不解的事情真没几件。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冬早心头扑通扑通跳,被萧绥这样专注的看着,让他原本被风吹的有些冷的身子一下热乎的像是要烧起来,飘飘然如同沉在热水里。
  冬早的思绪飘散,原本紧紧勾住萧绥肩头衣服的双爪也没顾得上再用力,一时不察就随着萧绥重新迈开的脚步而一晃失去平衡往下掉。
  他惊慌的扑楞翅膀,还不等飞上去就被一只大手猛地捞起。萧绥将冬早放在掌心托到面前,然后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戳了戳冬早的肚皮,“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见你呀。”冬早郑重其事的告诉萧绥。
  不过这几声落在萧绥的耳朵里又只是唧唧叫的清脆声音。但小鸟儿十分用心想要和自己对话的模样能被萧绥看出来。
  冬早从萧绥的表现里其实也能发现,他对自己并没有很亲近的意思。
  可这在冬早看来也是很容易被理解的事情,毕竟他自己也是早上听小婢女们读话本时才知道的原来夫妻二人相处之道是要那样亲密的。
  萧绥如果没有看过话本,那不知道夫妻之间如何相处就再正常不过了。冬早用自己的经验,老神在在的设身处地了一把。
  不如趁现在教教他,冬早想。
  他酝酿了一下勇气,毕竟是头一回,有句话说熟能生巧,冬早先拍了两下翅膀,没飞起来。第二次飞到了合适的高度以后,他磨磨蹭蹭的到了萧绥的脸颊边上,用自己的脸侧轻轻地擦了擦他的脸颊。然后冬早重新落到萧绥的掌心,满脸期待的希望他也能够亲亲自己的脸。
  只不过萧绥除了脸上闪过讶异,并没有如冬早期待一般的低下头来蹭蹭他。
  “喏,给你亲。”冬早殷切的往前走了一步,细声细气的,“相公……”
  相公……
  脑海里一个清润害羞的少年声音再度响起,让萧绥不得不面露异色。
  “你叫我什么?”他眼睛微睁,一瞬不瞬的看着冬早,原本寻常的面色冷了七八分。
  “嗝,相,相公啊。”冬早被吓得打了一个嗝,一个屁股墩倒在了萧绥的手心里。


第7章
  尽管认真侧耳,可这一次萧绥听见的却是一串平平无奇的鸟叫声,就像前一刻忽然出现在自己脑中的声音像是从未有过一般,寻找不到半点儿痕迹。
  萧绥是不相信什么玄学幻术的,然而此时却不得不将思路往这方面转,毕竟冬早出现以后,以前从未经历过的离奇古怪的经历便都随之而来了。
  这胖鸟儿的一举一动都好像是能够听懂自己说什么般,而且开口叫唤时还明显像是在和自己说话。
  太阳渐渐的斜照过来,将原本肃萧的院子笼在一层淡淡的暖意之中,也提醒了冬早时间的流逝。
  冬早来不及顾及萧绥的反应或者情绪,跌撞的立刻站起来,挣扎着奋力往天空中飞去。
  快一些快一些。
  昨天胖瘦婢女们就大概是这个点左右的功夫回来的,他如果此时再不回去就要被发现了。
  冬早不怕别的,就怕她们发现自己以后将门也给用东西绑住,那就真的很难逃出来见萧绥的。
  原本停留在手心里的温热顿失,萧绥抬头见那胖鸟飞到天空中,瞬息间越过院墙不见了。这与冬早前头一见着自己就热情的飞过来蹭脸的举动有太大的不同,使得萧绥不得不反省是不是自己刚才语气太过严厉,将那胖鸟儿吓着了。
  撇去许多他不能解释的东西不说,冬早现在带给萧绥的的确全都是不知哪里来的亲近暖意。
  萧绥的脚步一转,视线凝在冬早离开的方向。
  另一头,冬早哼哧哼哧的飞回院子里,正好看见前院中胖婢女和瘦婢女正远远走过来。
  他干净一回身扎进那小洞中,逃命似的一气儿钻进自己的笼子里,然后在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将鸟笼门费劲巴力的关上了。
  做完这一切,他脱力般的躺在鸟笼里头,呼哧呼哧的喘气。
  好险,好险。
  胖婢女垫脚看了冬早还在,放心的笑了,“我就说还在吧,一只鸟儿么,能飞到哪里去?”
  而平躺在鸟笼里的冬早现下有点愁也有点喜,两股思绪交织在一起令他不知所措。
  愁的是萧绥好像并不太愿意和自己亲近,喜的是萧绥好像能够听懂自己说话。
  到现在为止,能听懂冬早说话的只有阿湖一个。阿湖也告诉过冬早,要是想让人听得懂他们说话,必须要潜心修炼化成人形才行。如果萧绥能够听懂自己说话,那得省不少事儿。
  那萧绥是到底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啊,关于这一点冬早思索半天也没有找出一个答案,忍不住就又吃了一顿,最后带着重重疑惑睡了过去。
  他素来能睡,得了仙露的三十年里头,除了寻找吃的,剩下的时间就是躲在自己小小的树洞中安心睡觉,这大概也是这么多年了冬早还未曾在修炼上有什么长进的缘故。
  就这么一连歇了两天,萧绥带给他的惊吓没了,两个小婢女们也对他基本放下了戒心。冬早是以再度起了出去找萧绥的心思。不过这一次一整天两个婢女都得空闲,于是窝在房里没有离开,直到晚上她们锁门离开时,冬早才寻摸了机会往外跑,这会儿天色已经全黑。
  好在冬早对于去过两次的地方早已经熟门熟路,没什么拖沓和弯绕的就到了萧绥住的明竹院。平时少有人来往的院子此时却有两个奴仆正从走廊的台阶拾阶而下。
  冬早因此在树上极有耐心的等了一等,直到他们出了院门才慢慢飞下来,试探的朝着亮着烛火的房间飞去。
  窗户纸上印着烛光,须臾便见一个小小圆圆的身影靠近过来,在窗纸上移来移去。冬早站在窗棱站停,小心的将窗纸啄开,然后用小心翼翼的往里看,屋里的摆设十分简单,一张床一张软榻,书架与圆桌再配上几张凳子罢了。除此之外屋里空无一人,但里头还有一处用布帘隔断的位置也正传出烛光来。
  冬早的心思定了定,用心的啄出一个小洞来,鼓足劲儿钻了进去,也在这个时候他才听见布帘后面传出来的水声,显然是有人在布帘后面了,冬早干净往那儿飞。
  尽管他拍打翅膀的声音几不可闻,还是在进屋的一瞬间引起了里屋人的注意。隐约的水声戛然而止,而几乎是转眼,布帘被人掀开。萧绥的身影凌厉,眉目之间也净是杀气,远在冬早能有反应之前就将刀尖点在了他的眼前。
  在看清楚异响的来源竟然是冬早后,萧绥的原本紧绷的肌肉才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贼兮兮的冬早本来就挺心虚,没想到萧绥的反应会这么快。他扑棱着翅膀停在原地,被面前锃亮的刀刃吓得战栗,飞快思索着现在是留在这里还是转身从小洞里飞出去来的好。
  还好萧绥还不觉得需要对冬早动刀的份上。
  他前头在沐浴,浑身的水汽还没消散,身上也只穿了一件显然是匆匆披上的外袍,冬早见了都觉得冷的打颤。
  冬早见萧绥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稍微放松下来,又怕他冻着,赶紧飞过去用小嘴啄起布帘的一角。只不过他力气实在太小,用力拍打了好几下翅膀才将厚重的布帘掀起一点。
  还好冬早的举动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萧绥立刻明白了胖鸟儿这是要自己回去洗澡的意思。
  因此他忽然觉得有些想笑,有趣的伸出带着水汽的指尖磨蹭了两下冬早头顶的羽毛,将之拨弄的乱糟糟,原本就傻愣愣的胖鸟霎时间更显呆愣了。
  而冬早也因为萧绥的举动而愣住,发酸的嘴巴一松,没被掀起什么波澜的布帘就掉了回去。
  头一回得到萧绥的亲近,冬早高兴的哎呦一声,欢天喜地的跟着萧绥进了净房。
  记吃不记打说的便是冬早这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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