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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9)

作者:岛里天下 时间:2023-12-22 11:51 标签:种田文 生子 甜文

  赵母虽有心招待霍戍一顿好的,可惜这几年光景过得差,家里也没存得什么酒肉。
  要临时采买也来不及,于是只能去乡邻家里买了条鱼,自又宰了家里下蛋的母鸡,烧了个鱼炖了鸡汤,外在做了点时蔬小菜,已经赶得上过年过节的丰盛。
  霍戍也不挑嘴,什么都吃。
  赵母反倒是没怎么动筷子,看着霍戍吃饭心中欢喜:“下午伯母去打些好酒回来,夜里太阳落下去了凉快,在院子里喝点酒舒坦。”
  “不必麻烦,去城里一趟不易。”
  “不麻烦,村子里就有酿酒卖的人家,用不着去城里。”
  霍戍应了一声道:“伯母,你可晓得长岁的姘头是谁?”
  赵母筷子一顿,乍得一听还没明白霍戍的意思:“姘头?”
  旋即她笑了起来:“长岁徭役时年纪还小,都还没说亲的事情,没有你说的姘头。他啊,那会儿什么都不懂,干活儿最是积极。”
  霍戍眉心微动,这小子还挺不老实。
  “怎的了,是长岁同你说过有心上人?”
  霍戍看着赵母那双肿起来的眼,如今已去十年,长岁的姘头如何了未可知,只怕说了再让人伤心。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岔开话题道:“我再吃碗饭。”
  “嗳,好好,伯母给你添,米煮得多,尽管吃,你个子大,得多吃几碗才是。”
  午食后,赵母准备了些香烛纸钱要去看望赵长岁他爹,赵长岁如今也总算是有了个交待,合该也告知他爹在天之灵。
  霍戍也跟着过去说上柱香。
  ……
  “桃哥儿,拔葱呢,这么早就预备晚食了么?”
  日色弱些时,睡了个午觉的纪桃榆拎了个篮子去了自家地里。
  今天阿祖来村子收药材,他想早点把晚饭做好,到时候黄引生也能吃个早晚食再回城里去。
  看着土埂路上过来的同乡余孙氏,桃榆把手里的菜放进篮子,站起身喊了人,只不过声音比平素里要冷了几分。
  “孙娘子。”
  妇人却是没听出什么不妥来,自顾道:“听说黄大夫今儿来了村里,我一寻摸家里的药汤吃完了,又只得厚着面皮过来麻烦哥儿,再给我开两幅上回方子上的药。”
  说着,妇人便从荷包里取钱要拿给纪桃榆。
  村里不少人都晓得纪桃榆会些医术,不得空上城里,药也不太急着立刻用的时候便会托桃榆帮忙,等他去城里黄引生的医馆时顺便把药带回来。
  这般帮忙代买点东西的事情常见,只不过买药村里人叫纪桃榆不单是因为他会医术,另一方面他是黄引生的外孙,从他手里拿药同乡人价格总要实惠不少。
  村子里的哥儿妇人的,就更喜欢麻烦他了。
  纪桃榆也心照不宣,一直都这么办。
  然则这次他不等妇人把钱拿过来先说道:“两幅药,孙娘子给我二百六十文便是。”
  妇人闻言手一顿:“药涨价啦?”
  先时拿的一副才一百文,便是两副也才两百文,怎凭空多了六十文出来。
  “价一直便是那个价,孙娘子去旁的医馆开药,价格只会比这高。”
  孙娘子连忙道:“桃哥儿,这是怎么的啊?”
  纪桃榆道:“先时我拿着村里乡亲的方子去医馆里拿药,念着都是同村乡邻,从不曾想要赚同乡的医药钱,药价总是最低廉,拿到市场上再低不下去的价格,想着这是同乡情谊。”
  “是是是,乡亲们都晓得,大伙儿自是感恩里正一家的。”
  这逢年过节,村里同乡谁家杀猪宰羊的不往纪家送一块儿肉去。
  纪桃榆冷声道:“我做这些也不为着大家感恩,只求大家伙儿同村过日子和睦友善便好,偏生有人是不念同乡情义,既如此,我又何必巴巴儿热脸相向。”
  再蠢也听得出这话是冲着她说的,孙娘子喊冤:“桃哥儿,这是哪里的话?”
  “孙娘子素日也是温和之人,看此般也是还不知事情全貌。如此不防回去仔细问问夏哥儿是如何对待同乡的。”
  纪桃榆徐徐提醒道:“还望孙娘子能问出些实话来,若是那般颠倒黑白的话反倒是不听也罢。”
  “事情我尚且未曾说来让我爹娘忧心,若是孙娘子能回去劝得夏哥儿给个像样的说法,那也便罢了。若是固执己见,我这般病弱无用之人,也就只能依赖我爹娘主持公道了。”
  余孙氏虽然没有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惹恼了纪桃榆,话里话外跟自家哥儿是脱不了干系了,她猜测是不是两个小哥儿闹了嘴,但纪桃榆这番话却是听的她心惊肉跳。
  素来纪桃榆都柔和好说话,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冷脸,她隐隐觉得自家哥儿犯了大事。
  “我这就回去问问夏哥儿,无论对错,还望桃哥儿别太动气伤了自己身体。”
  余孙氏药也不买了,匆匆的折返朝着自家方向去。
  纪桃榆见着人走远,偏过脑袋确定没有再回来,长长舒了口气,这才重新蹲回去拔葱。
  余家哥儿害的他落水险些丢了性命,不管他是一时意气还是本来心眼子就坏,若是不受些责罚,他心里那口气都平不下去。
  “口齿倒是伶俐。”
  纪桃榆正想着即便没在这儿碰见孙娘子,他空了也预备自己去找她评评理。
  然则背后乍然响起了说话声,狠吓了他一跳,险些跪在土里。
  要是叫村里人听去了方才那席话,保不齐惹出多少是非来。
  他徐徐回头,见着了张不怒自威的脸,此时正抱着双手站在高处,垂眸正看着他:“只是推你落水的是她的哥儿,你可保证亲娘能胳膊肘往外拐,替你主持公道?”
  “我是不能保证,但也由此可知这家人是什么秉性。他若能来告歉认罪,我也就不节外生枝,若不肯认,那我就要让爹娘操心了,一个村子的人,天长日久总能寻着机会。”
  霍戍深看了纪桃榆一眼,看着人有点迷糊还挺呆的,但却不蠢。
  “倒是个方法,只是太过麻烦。你既要出气,我倒是可以帮你,他家在哪儿?”
  霍戍道:“正好我的刀很久没有用了。”
  纪桃榆闻言大惊失色:“杀人是要下大牢的!”
  “我说要杀他了?”
  纪桃榆愣了一下,接着却又听见霍戍淡淡道:“剁手便可以了。”
  “那、那有什么区别!”
  纪桃榆见霍戍不应话,总觉得他是真的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紧张道:“村子里安稳,不能、不能乱动刀枪。”
  霍戍见小哥儿的脸都有些发白了,有些恶劣的想会不会又哭,不过显然是失算了。
  “你要这样,我、我可就去报官了。”
  小白菜还敢威胁他,霍戍挑起眉,真有意思。
  “也罢,你不想便算了。”
  纪桃榆见此长松了口气,又忍不住轻声道了一句:
  “竟不知义士还有听人墙角的习惯。”
  “青天白日,我没捂耳的习惯。”
  纪桃榆自知理亏,弱了声音:“你…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吧?”
  霍戍道:“视情况而定。”
  纪桃榆摸不准这模棱两可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觉得霍戍这样子的人也不是喜好去说人长短的,如此一想,倒是让他稍稍宽心了些。
  “义士怎会在这儿?”
  “上香。”
  “是赵叔的坟?”
  纪桃榆记得赵家那位瘫痪在床的乡亲前两年去世了,就埋在这一块儿,他还去赵家吃了丧葬席。
  “嗯。”
  “你一个人来的么?”
  “伯母引我来的。”
  纪桃榆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偏头四看了几眼,却又没再看到第二个人的身影。
  “元娘子人呢?”
  “忘带火折子,回去取了。”
  “……”
  纪桃榆松了口气的同时抿了抿唇,这人真是旁人问一句才答一句,一点都不愿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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