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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129)

作者:岛里天下 时间:2023-12-22 11:51 标签:种田文 生子 甜文

  霍戍道:“早已经都过去了,我既让他们都留下,便不会在执拗于往事。睡吧。”
  桃榆点了点头。
  翌日,诸人起来时,天色已然大亮了。
  范伯等人一直生活在北域中,习惯了这边的天时,起的比诸人都早。
  大伙儿起来之前,已然把马匹都喂过了。
  诸人收拾好,赶着时间便出发返程。
  桃榆靠在马车里啃着北域准备的大面饼盘缠,还有些混混叨叨的。
  他艰难的把面饼给哽进喉咙里,连忙又喝了一口水,真是无比的怀念他娘熬的软糯稠香的皮蛋瘦肉粥。
  不过还好,这朝要不得多久就能吃上了。
  回去以后自家的虾塘里的虾也应当养肥了,届时正好填他的肚子,再不必去隔壁村里采买。
  桃榆想的有些美,越想是越发有些想家了。
  可惜在路上也不便给家里写信,没有驿站连个信使都没有。
  即便是有,北边捎一封信回去价格高昂也就罢了,依照他们来时那般可怖,信使都难平安到南边去。
  桃榆叹了口气,撩开马车帘子,一张线条刚毅的侧脸乍然落进了眼睛里。
  常年的风吹日晒,使得少年面庞有些粗糙,泛着些伤裂一般的红,虽是肤质不曾细,然则与那高挺的鼻梁和浓黑的眉眼倒是相配至极,很有一派苍劲野性之色。
  “你、你再盯着我看,我就要喊我哥了。”
  桃榆看到这陌生的面庞有些发呆,小脸儿给洗干净了差点还让他没认出来,可听到这道有些傻气的声音登时便回了神。
  “喊你哥干嘛,有什么是大嫂不能替你解决的?”
  霍守偏头看见托着手在马车边冲他眨了下眼睛的哥儿,紧抿了下嘴。
  虽是心中很想逞一时嘴舌之快,可想到昨儿就被他给戏耍了一通,他又给忍了下来,转别回了脑袋,不与之争辩。
  桃榆见着霍守这模样,不免想笑。
  瞧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头开路的霍戍,像是颗望兄石一样,他挑了挑眉。
  “阿守。”
  “不要叫我。”
  “大嫂叫你也不听,真不懂事。”
  霍守张口就想说你才不是我大嫂,不过想着昨晚上才叫了人,现在不承认估计也不行了。
  他紧闭着嘴,今天他决计是一个字也不会再和他说了的,休想再害他在他哥面前丢脸。
  “你会骑马么?”
  霍守深吸了口气:“我现在不是骑马骑的是牛么。”
  桃榆又道:“那你马术好不好?”
  霍守狐疑的看了桃榆一眼:“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不会带你骑马的。”
  “呀,原来你心里想着要带大嫂骑马啊~”
  “谁,谁谁想要带你骑马了!你可别再乱说了!我昨天说那些是不知道你跟我哥已经成亲了,要是知道肯定不会说的!”
  桃榆看着霍守慌乱的样子,趴在马车窗上笑的肚子有些疼。
  他见着有些生气要策马骑去前头的霍守,立马止住了笑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你马术要是不错,教教文良骑马吧。”
  桃榆指了指前头赶着驴车,心却早飞在了马背上的纪文良。
  霍守闻言未置可否,但扯了扯缰绳,骑着马去了纪文良身边。
  有了范伯霍守几人加入队伍以后,白日里负责看管着马匹,夜里扎营后便带着同州的乡亲骑马训马。
  慢慢的手底下的人都掌握了一些骑术,虽然马技一般,但好歹是能上马了。
  如此一来规管马匹可容易得多了。
  再者有了来时的经验,又打通了渝昌府的路段,回去行程放得格外快。
  一路上过来,越是到南边,经行路上碰见想买马的人是愈发的多了起来。
  霍戍捡着价格出的高的,卖了十来匹出去,不仅减轻了商队的活儿,还赚了千余两银子到手上。
  不过月余的时间,商队便已经进了同州的地界。
  六月中,一场夏时的大雨来的是又急又凶,给热浪中的稻田狠添了把水。
  虽是缓解了些干旱,雨水却是没个平准,灌的有些太厉害了,将田坎都给冲垮了不少。
  “哎呀呀,这背时的天!我这许多的虾啊!”
  纪杨宗提着个篓子,在虾塘下的斜坡上不断的往篓子里捡着青虾。
  两寸多长的大青虾又弹又跳,在草坡上跳的到处都是。
  雨下得没个节制,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才穿出来的草帽蓑衣上便像是被水淹泡了两日一样湿透了。
  “好不易长大的虾,给冲跑了小桃子回来吃个什么嘛!”
  纪扬宗一边捡虾,一边指挥着大牛:“多开几个缺口来,不晓得这雨还要下到什么时候。”
  黄蔓菁也是挽起了裤脚,不断的捡着被雨水决了堤而跑出来的虾。
  村野地间,不光是他们两口子在地里头奔忙着,其余的村户也都扛着把锄头,从这块田寻到那块田去。
  豆大的雨点子密密麻麻的砸下来,砸在田间方才抽穗的稻苗上,叫这些正朝着结果的庄稼抬不起头来。
  这场雨也无疑都砸在了农户的心口上。
  一夜下来,农户都没得个安稳觉,天刚刚亮,饭也没得心思拾弄,尽都钻去里田里地间。
  村地上一片哗哗的水声,溪河上涨,拓宽了两倍不止,也不晓得是本来溪河里的鱼,还是谁家的塘子遭了秧,河里的鱼是可见的游动。
  田地间一片唉声叹气。
  “我那茬早稻都飞花了,这叫雨没个日夜的冲,今年的稻谷收成还有个屁的指望。”
  “鱼田里养的些稻花鱼跑了大半,谁也没好上哪儿去。”
  纪扬宗拉着一张脸,背着手看了看自家的农田情况,也看了看村里的,脸色不见和缓。
  夏时庄稼不是受旱就是受涝,要平平和和顺利一年是鲜少有的事情,这么多年的庄稼汉,叫苦归叫苦,却也都习惯了。
  他站在田埂的高处,望着雨后青葱的山林旷野,心头格外惆怅。
  小桃子跟霍戍走时,这一片儿还是灰蒙蒙的枯败之色,不知觉中树木抽了芽,又开了花,今朝已是枝繁叶茂。
  算算已经快四个月的光景了,却是迟迟不见人回来的身影。
  昨儿这大的雨,也不晓得商队现居的地方有没有受夏雨的侵袭。
  “里正。”
  “里正!”
  纪扬宗恍然回头,这才发觉有村民在唤他。
  “啥事儿嘛?稻子遭淹了不是?”
  “这雨下得均,谁家还能没被淹着一二的。我不是说这事儿,见着里正想问问桃哥儿有没有给家里来信嘛。”
  纪扬宗看着村妇叹了口气:“我也都有些日子没收到信了。”
  “这去了都快小半年的光景了,传回来的消息也就那么只言片语,又遇见这大的夏雨,我心头慌着咧。”
  村妇忧愁道:“里正,他们不会在路上遇啥危险吧。”
  纪扬宗道:“出门在外的哪里能一帆风顺嘛,都是附近十里八乡的人,大家伙儿会互相照应的。”
  “再者走商也是风餐露宿,没那么好送信回来,即便是递了消息,路上不也还要时间么。”
  纪扬宗心里也还恼的很,不过他也能理解乡亲的心情,自家的最大劳力在外头跑着。
  村里遇上了夏灾,心里头更是没个指望,哪里容得外头的男人再有半分不测的。
  心里忧惶,人之常情。
  “我上月收到信说已经到渝昌府了,这算算日子怎么也该到了北域,说不准儿卖了货都已经往回赶了。”
  村妇听了纪扬宗的话心里稍稍安稳了些,多少又有了点盼头。
  “前些日子我去城里买烛火,听说外乡那些偏僻地方匪患可厉害着咧。苹乡里那个做香烛卖的,男人就是跟着商队出门叫匪徒给杀了。”
  一道声音突兀的介入,村妇悬着的心立马又提了起来。
  “三姐,你又上城里胡听些啥闲嘛!”
  纪望兰捏着两根被雨冲断了的芹菜道:“我说的是真的嘛,小六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啊,那卖香烛的说起就是一阵哭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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