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院长的小夫郎(36)
“无需推辞。”
康妈妈拍了拍盒面儿,接着又拉着白蔹说了实诚话:“大少爷年纪也不小了,自从宁大人过世以后府里的重担便落在了大少爷的身上,他是早也忙碌晚也忙碌,老太太见他迟迟未有人伺候,也是担忧他熬坏了身子。”
“此番让你前来听教,一头是老太太抬举,再者也是有事安排于你。”
白蔹体感不会是什么好事,可哪里容得他拒绝,康妈妈径直又道:“你是个大夫,许多事情比旁人通透,老太太想让你瞧瞧大少爷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这题他会啊!
白蔹当即就想说完全没事,身强体健,一夜×次也不在话下。当然,他没试过那么多次,主要是自己半路就累的睡着了,这都是推测的。
如果要是说了,那岂不是大伙儿都知道他已经得手了吗,保不齐又得在府里混个妾室干,眼见他的医师事业稍有起步,决计不可如此莽撞。
白蔹弱弱道:“即便是我有心一解老太太的烦忧,可少爷端方自持,怕是不会轻易配合吧。”
“办法总比困难多,小大夫得想法子啊,这不是老太太让特地来教导给小大夫开智了。”
白蔹嘀咕:说的倒是好听,法子那么多作何不直接提供一个直白明了的,非让他去爬床,这像是正经主子做的出来的事情嘛。
“今日便到此吧,小大夫切忌老太太的交待,早日办成也好早解老太太一桩烦忧不是。老太太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多好……”
说起来康妈妈便开始抹眼睛。
白蔹觑了康妈妈一眼,一套一套的,专欺负他这种纯良小哥儿。
这样下去可不行,若是再被这样套着,那像什么话,他必须想办法自行摆脱他们对自己的认知。
“如此我还是去给老太太请个脉吧。”
康妈妈收放自如,立马道:“大少爷仁孝,流水一般的大夫都请来给老太太看过了。”
说着看了一眼白蔹。
白蔹明白那眼神,意思不就是说他一个年纪不大点的哥儿去能抵个什么事儿吗。
他心中叹气,恐怕真是因为自己看起来过于年轻,让人觉得他这个医师名不副其实,恐怕是个幌子,这才被老太太提了过来。
不过没等他再争取,康康妈妈忽而又改了口:“也罢,去请个脉也好,顺道前去回话,再者回园子大少爷若是问起你也有话说是不是。”
我可谢谢您的妥贴。
白蔹又跟着回了宝安堂,手上还多抱了个盒子,他心不在焉的想,能不能把手里的玩意儿拿去卖了,看着还是白玉做的,应该能值不少钱,不过做成了那种形状,想来是不好出手了。
回到雅致佛心的正屋,白蔹觉得盒子更是烫手,诸人分明都跟明眼儿人一样,但是却装作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东西一般。
大户人家的心理素质就是好,面子功夫也厉害。
“老太太。”
“回来了?”
这话看似是问白蔹,实则却是康妈妈答的:“小姜大夫是个知事懂事的。”
“如此便好。”
康妈妈道:“老太太让小姜大夫请个平安脉吧。”
老太太看了白蔹一眼,想是没有这个打算的,但顿了顿还是伸出了手,白蔹见状赶紧上前去摸了摸脉。
也确如白蔹所想,老太太压根儿不信他有多少医术在身上,今日叫他前来看病不过是幌子,他诊完脉老太太问都不曾问一句。
不过白蔹还是道:“老太太身子康健,不过有头疼之症,每到时节不佳之时便会发作,时伴有痰,夜里不得安枕。”
老太太闻言倒是微有些意外的看了白蔹一眼。
康妈妈面上表露更为直白一些,问道:“那小姜大夫可有医方?”
白蔹道:“我回去让三棱写了药方,配了药再送过来。”
“也好。”
老太太却不甚放在心上,挥挥手:“你回去吧。”
白蔹行了个礼,提着自己的医箱告辞,康妈妈生怕他忘了赏赐的一盒要紧之物,提前抱起来预备着给他。
他只好接过,随着下人一道出了宝安堂。
下人只送他出堂子,白蔹也找的着路回去。
眼见宝安堂的人走了,他扛着两个箱子垮下了些身子,步履有些虚浮,慢吞吞的往抵暮园走,还没到园子倒是先撞见了匆忙而来的宁慕衍。
第27章
“祖母叫你过去了?”
白蔹看着面色难掩急切的宁慕衍,身上还带着风,像是刚从外头回府便赶了过来。
他来不及感动,只忽的见着大少爷,脸上好不易消减下去的热气顿时又沸腾了起来,烧的他直想拿手扇扇风。
白蔹不好意思直视宁慕衍,敷衍应了一声:“嗯。”
宁慕衍叠起眉头:“可是祖母为难你了?”
白蔹哪里好说宝安堂的事,他道:“只是过去请脉,没有什么事。”
宁慕衍却并不相信,低下了些头去看他:“请个脉你作何面红耳赤的?”
“……”
“就、天气有些热,老太太那头点的香我有些闻不惯,脸给憋红了。”
宁慕衍将信将疑,目光落在了他抱着的箱子上:“这是何物?”
白蔹后脊一僵,干咳了一声,默默把抱着的盒子想往胳肢窝下藏一些,奈何实在是有点大,根本就藏不了。
“就老太太赏赐我的,说我伺候你得当,一些药草一类的东西。”
宁慕衍见着他背一个抱一个的,三棱又不在,简直可怜:“我给你拿吧。”
白蔹赶紧抱紧了些:“这怎么好意思,东西又不重,怎好劳烦大少爷。”
宁慕衍皱起眉头,白蔹见状把医药箱塞了过去,嘿嘿笑道:“这个更重些。”
听到这句话,宁慕衍又觉得他恢复了些正常,他提着药箱,陪着白蔹回去,看着走在自己旁头的人,中间给隔开了三个人的距离。
这是再怪他回来晚了吗?
祖母只是看着严肃,实则并不是刁钻不讲理之人,白蔹在园子里好好的并没有犯事,祖母并不会无端找他前去,若真只是去诊脉,可白蔹的反应也太奇怪了些。
他心中有些不安,不知是不是自己待白蔹异于寻常之人,祖母心有疑虑,带了白蔹前去问话,警示他端正自己的身份,同他保持主仆距离,不可怀有不该有的心思。
若是如此,那岂不是又把人往自己身旁推远了些。
宁慕衍主动走过去些想靠近人一点。
白蔹心如擂鼓,宁慕衍隔自己越近,他脑子就不受控制的把方才两位教引悉心传授的东西代入到宁慕衍身上,他嘴里发苦,自己真是恬不知耻。
他一个健步去走到了前头去:“少爷,我想更衣,先走一步,您慢慢回来。”
言罢,突突的就跑走了。
“……”
宁慕衍怔在原地:祖母肯定是对他说不许对自己有非分之想了!
白蔹跑回天门冬,做贼一样赶紧把宝安堂给的东西一股脑塞到了床底下去,在桌边倒了一大杯冷茶给灌进嘴里,肚子凉了,脑子里的旖旎才散了些。
转身从卧房出去,回头又差点撞上站在外头的宁慕衍身上,白蔹心虚的不知该说什么。
“祖母说些什么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遵从内心就好,我会站在你这边。”
白蔹嘴角微抽,呐呐点了点头。
但是想了想又怕宁慕衍再找过去,可别像上回在惜锦园一样,再闹得他和祖母不和可就罪过大了,且祖母确实也不是刁难他,怕是误会了宁慕衍带他回来的意思。
况且这种事情让他一个人不齿开口也就罢了,若是两个人都知情……
白蔹默默抱紧了弱小的自己。
此番宝安堂的事情,他想自己去解决。
“真没事,老太太就是请我过去看了脉。”
“既只是看脉,那你神色为何如此?”
白蔹道:“老太太的头疼之症有些棘手,所以我着急,方才想着该用些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