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院长的小夫郎(14)
“好吧。”
白蔹神游在外的慢慢双臂环抱住了自己,他什么意思,如果自己不提这茬的话,他是不是还真想过!
白蔹冷静不下来,这人不会原本打的主意就不是让他做医师,也不是妾,而是做个通房哥儿吧!
他倒吸了口冷气,如此不是比上辈子还差劲,以前好歹还是个正经的妾室,通房连名分都没有。
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宁慕衍看着白蔹的脸色异彩纷呈,他倾身向前凑近人,压低了声音。
“我迟疑是因为诧异你为何会提出这种我不可能犯的要求。既都说了不愿意做妾,如何还会发生这种事?怎的,难不成你对这般没名没分的通房更感兴趣?”
白蔹闻言尴尬的手一松,干咳了一声:“那便两厢安好,彼此放心了。宁少爷放心,我定然会勤学医术,照料好少爷的身体,也不枉少爷一片苦心。”
宁慕衍展眉:“很好。”
“待我过些年学有所成,少爷再给我指一桩不嫌我的好亲事儿,我定然就更加卖力干活儿。”
宁慕衍的脸又垮了回来。
“不行么少爷?”
“这事以后再说。”
“也行,得看我表现嘛,我知道的。”
这头谈妥以后,白蔹回去的时候便同姜自春说了这事儿。
“你说的可是府城的宁家,就是前阵子乡试的解元郎君,刘大在那儿做事的宁府?”
姜自春一连三个赘述,以此表达了自己心中的惊讶。
“是,就是那户姓宁的。”
姜自春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宁慕衍竟让你去做他的随行大夫?就因为你前去治好了他的风寒?”
“人家就是这么说的,许是大少爷少有病痛,一时风寒不适,觉得有个随叫随到的大夫更方便些,左右宁家豢养个大夫也不是什么事儿。”
姜自春还是摇了摇头,拉着白蔹语重心长的细心教导道:“你没有常去府城,兴许是不晓得那宁府大少爷是何许人物。虽爹未曾亲眼目睹过,可常常同城里的医师探讨医术的闲暇之时,也曾多次听说过这个宁慕衍。”
白蔹有些讶异大夫群里如何也会谈论宁慕衍,好奇的问他爹:“说了他什么?”
“听闻他貌若谪仙,又家世出众才学满腹,是深闺小姐的梦里人。上回我去城里听一位大夫说还有个小姐因思慕宁慕衍害了相思病,茶饭不思的,身子都拖垮了。”
白蔹闻言瘪了瘪嘴,一脸晦气,这人可真会祸害人。
“倒是不想攒雨庄是宁家的产业。”姜自春捻着他的那一缕胡须:“竟还阴差阳错的让你去看了诊。”
“那说明我的医术得了爹的指点尚可呀。”
姜自春咂摸着嘴:“他如何会放心让你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哥儿去做他的随行医师。”
白蔹眉头微动,调侃道:“兴许他是瞧上我了吧。”
他故意把这话说出来,其实就是想借机再打消他爹的疑虑,谁知姜自春闻言却径直捧腹笑了出来。
见他爹如此,白蔹当即垮下了小脸儿:“爹何故于笑的这么大声,我一个风华正茂的哥儿,宁慕衍叫我前去难不成就没这种可能嘛!”
姜自春收起笑:“也不是爹有心笑话,只是那宁慕衍是宁府嫡子,家中世代为官,满腹经纶又非纨绔子弟,听闻还不近女色,若是个多情的也就不会有那么些深闺小姐神伤了,实在是个正经主儿。”
“爹对着个外人倒是夸的开怀。”那人也不见得多正经,白蔹气鼓鼓道:“那爹答不答应此事?”
姜自春正色道:“既是宁少爷瞧的中你,倒也是个机会,眼下咱们家和刘家闹成这样,虽刘家已经前来告歉,可凭他反复无常的性子,指不准以后还想闹,你离开村子去城里避避风头也好。”
“不过这只是爹的一片之词,还得看你情不情愿。”
白蔹抿了抿唇,扯了个笑:“宁府是书香门第,我还能前去学学识字,以后也更好学医,再者宁慕衍也说会安排人帮我提升医术还答应以后要给我指个城里的好人家呢。”
闻言姜自春既欣慰,又不免叹了口气:“是爹的错,没教你识文断字。”
“爹,这些年我们爹俩相依为命,您的辛苦我是瞧在眼里的,这些事也是无奈。”
姜自春拍了拍白蔹的手,怜惜的看着白蔹:“既是你也肯,爹明日还是去庄子里求见一面宁少爷。”
白蔹想说不必,可于情于理也是该去的,毕竟往后要在庄子里做事,再者他爹不去见宁慕衍定然不放心:“好吧。”
次日一早,姜自春起来翻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药材,最后挑中了一颗在富贵人家眼中算不得名贵的人参和灵芝,装整好带着白蔹衣戴整齐的前去拜见宁慕衍。
临出发前,姜自春瞧见白蔹穿了一件灰扑扑的麻衣,连忙拽住人道:“瞧穿的这般沉闷作何,小哥儿正当年纪,合该穿些鲜亮的颜色才讨喜,快去换一件。”
第12章
白蔹和姜自春一同前去见宁慕衍,此前白蔹已经见了宁慕衍好些次数,前去见他除了有些拘束以外,未有任何的局促,倒是姜自春头次见这般贵人十分郑重。
父子俩一同进屋拜见了人,姜自春赶忙献上带的礼物,白蔹晓得宁府是何等富贵,瞧不起乡野之人送的微寒薄礼也属常事,但那却是他爹的一番心意,他怕他爹的心意被糟践了,倒是一向冷淡的宁慕衍甚是客气。
“青墨,把姜大夫送的药材收起来。”
瞧着宁慕衍让自己的长随小厮亲自收下礼物,白蔹心里松了口气,这人还挺给面子。
两厢说了几句客套话后,白蔹就被打发了出去,独留姜自春和宁慕衍谈话。
他从屋里出来,虽是不多放心,可到底还是没有很不讲礼数的蹲在门口偷听,随着仆役去了前厅里喝茶。
姜自春虽听过些宁慕衍的传言,却还是头一次见到宁慕衍本人,而此人也十分客气,他对宁慕衍的印象很不错,为此倒是更放心了些。
“蔹哥儿从小同草民在乡野长大,性子随性,且也不识得字,往后进了高门大院做事,只怕是笨拙,还望宁少爷多多包涵。”
“无碍,他前去只是做医师,并非府中下人全然伺候主子。”
“如此草民先行感谢宁少爷的厚待。”言罢,姜自春就要跪下来。
宁慕衍当今虽未有官衔在身,可是父亲祖辈都是为官之人,而今中了乡试,前途无量,往后也是为官做宰的料,平民同其磕个头倒是也没有错,只不过宁慕衍哪里会让姜自春同自己行此大礼。
以前是老丈人,以后……
“姜大夫切勿多礼,如此太见外了。”
宁慕衍把人扶了起来,姜自春是越发觉得宁慕衍谦逊有礼,他在屋里喝了一盏茶,这才叫黄庄头给引着出去。
黄之幸见姜自春笑眯眯的,道:“姜大夫和我们少爷相谈甚欢啊。”
“宁少爷气质儒雅,亲近和善,往后能在宁少爷手底下做事实在是福分。”
黄之幸闻言干笑了一声,他虽未曾在府里做事,不似府里的仆役下人一般能时时见着宁慕衍,但偶时也会回府里汇报庄子的财物状况,同这位宁家未来的家主也是见过许多回的,他家里的娘子也在府里做事,也是有些头脸的妈妈,可也从没觉得宁慕衍亲近和善。
瞧姜自春是发自内心的赞扬,不似是拍马屁,他倒是越发的敬重起人来,以后还得友善来往才好,大少爷这般差别对待,自有其中深意。
“是,我们少爷确是如此,往后小姜大夫跟在少爷身边伺候,定是前途无量。”
两人说着出去,到了前厅,姜自春没有久留,带着白蔹回了家去。
宁慕衍来了庄子也有几日的时间,这朝事情既已经谈妥,预备明日一早就要回府城,让白蔹回去收拾好东西,明日一道走。
另外,姜自春也要到庄子里挂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