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他不行(29)
顾辰:“……要不进屋喝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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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四喜抱着茶杯不撒手,像个护崽儿的老母鸡似的瞪着他,光喘粗气不说话。
顾辰:“……”
顾辰心里咯噔一下,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难不成李景昭终于决定要四喜来解决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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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来找我是因为殿下的事情吗?”
顾辰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四喜说话,于是准备主动出击。
李景昭这几天避开着他,连带着也看着四喜不让他靠近自己一步。
好不容易逮住这个机会,他可不想让这个机会溜掉。
四喜如临大敌似的看了他许久,才吐出一个字:“是。”
四喜一开口,他先松了一口气:说话就好,有沟通才能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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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试探着问:“那殿下……”
“你还会担心殿下?”四喜猛地放下茶杯拍了下桌子,语气尖锐,“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顾辰——我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
“哎呀我去——”
顾辰被他突然爆发的情绪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险些跳起来,“不是,大哥,有话好好说,您这魂儿没给我吓出来……”
“要不是你说殿下是时疫——”
“哎?等一下——”他听见了时疫两个字,眼疾手快的制止了四喜继续说下去,“这事儿必须得说明啊,不是我说殿下是时疫的罪魁祸首,我当时只是有点懵,再加上昭仁殿下他一句接一句的怼我,我就更懵了——四喜,你信我,我比谁都想知道当年时疫的真相,但也觉得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那日还质问殿下?”
“那不是气懵了吗?再说了,这两天反应过来了,一直想找殿下聊聊,但是以殿下那个脾性,你也知道的……”
顾辰耸耸肩。
但四喜看他态度这么好,自己先松动了三分,“那你现在觉得殿下……”
“我觉得殿下是极好极好的人!”尤其是看到他还会嘱咐小卫给沿路遇到的乞儿送些银钱的时候,他心里的疑惑就越来越多,只可惜李景昭一路上脸色臭的可以腌臭鸡蛋了,他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
说罢他朝天伸了三根手指表忠心:“我觉得殿下一定不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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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态度软的像个发好的面团,根本找不到着力点。
四喜看着他伸出的手指只觉得自己今天就多余来。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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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他神情古怪的问顾辰:“驸马,你是真心喜欢殿下的吗?”
“我……不是,你,”刚才伶牙俐齿的顾辰还忽然开始结巴,“不是,四喜,你,你怎么这么八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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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反应最骗不得人。
这回轮到四喜开心了,他又拿回桌上的杯子,笑嘻嘻地问道:“还没问驸马为什么这么相信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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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
好家伙,搁这儿变脸呢?
李景昭身边果然藏龙卧虎。
刚才还指名道姓的,一口一个顾辰的叫着,现在发现自己是友军,立马改口成驸马了。感情自己刚才要说说不相信,这会儿等自己还不定是什么呢。
不过四喜好像一直跟在李景昭身边,他也看的出来对方是真心为了李景昭好,顶多就是腹诽几句,绝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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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理了下思路,开口道:“不知道您是什么时候跟在殿下身边的,但我想着……只要您见过殿下小时候的样子,就不会问我这句话了。”
“不止见过,甚至一直陪着李景昭本尊”的四喜:“……”
他僵了一下,接着面色如常道:“驸马想说什么?”
“幼时有幸见过殿下,那时候殿下还不像现在这样,这么……”他笔画了一下,四喜示意自己知道了,要他继续说下去,“殿下那时候过得不好,他并不像那些受宠长大的皇子公主们,我知道,可是我第一次见殿下就觉得很稀奇,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眼睛——”
“眼睛?”
“对,眼睛。”
顾辰看着面前的桌面,似乎陷入了回忆里,“殿下那时和我差不多年纪,过得并不好,可他过得不好,他的兄弟姐妹却住在最好的宫殿里,享受着最好的待遇,只他一个人因为一套命定的说辞被拘在冷宫里,饥寒交迫,尊严全无,可我初见他时,他眼神清澈,眼睛里只有爱憎分明,有对陌生人的提防,但是我没见到一点抱怨和不满,”大概是也触动到了自己,顾辰连敬称都忘了用,“我后来想,要是我身处那样的环境,能不能做到不怨天尤人,安然处之,平和待之——但是我想想,就觉得我不能做到那样……”
“只因为这个?”
“对,”顾辰斩钉截铁道,“所以对我而言,从头到尾,我都会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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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简直瞠目结舌,最后还是没说出口李景昭当时看谁都是面无表情,大概率不是为了提防谁,纯粹是因为饿着懒得费神去应付谁。
毕竟,吃了上顿没下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饿死的日子,谁还顾得上去怨天尤人。
作者有话说:
其实四喜生气是有原因的!(hu zi xin qie)
有没有人敢猜猜四喜多少岁了!
第41章 我来见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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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四喜谈完之后再见到李景昭那都是两天之后的事了。
2
他也是看见随行回来的小卫才知道李景昭这两天并不是因为生气故意不见他。
而是因为祈雨之前要斋戒沐浴,为表诚意,李景昭那天晚上就去了当地的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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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要从第二日开始斋戒三天,可是李景昭觉得少一天是一天,当晚就收拾行李带着小卫去了。
且回来的时候也没派人通知四喜,直接回了别院。
结果要死不死的对上了闲着没事在院儿里摆弄花的顾辰。
因为干旱,花的长势也不不怎么好,他摆弄了半天,倒是弄了一手的土,一片一片粘在衣服上。
李景昭:“……”
顾辰:“……”
昭仁殿下二话没说,扭头就准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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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殿下——”顾辰拿着铲子就追。
李景昭停下脚步,客客气气道:“驸马有何贵干?”
啧。
他嬉皮笑脸道:“自然是想问问殿下今晚有空吗?卑职反思了下,那日确实不该那么冲动,所以想趁着仪式开始之前给殿下赔礼道歉呀。”
“哼,”李景昭瞅了他一眼:“大可不必。”
说完转身就走。
顾辰看着他的背影啧了一声,心想气性真大,还记仇呢,看来得想个办法哄哄,不然祈雨的时候还带着一肚子气可不好,万一怪到自己头上,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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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过身继续摆弄那株快要干死的花,看着却毫无征兆地想起来前两天四喜说的话——殿下岂是就像一颗空心树,看起来枝繁叶茂,过得很好,其实内里都快找不到活着的迹象了。
随时都在,也好像随时都可以撒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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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想必也听过关于殿下的传言,”四喜摸着触着杯盖沉沉地叹了口气说道:“都说殿下是灾星,可我觉得殿下是个很好的孩子,不该被这样对待。”
“我也不信传言,殿下他确实……很好,我信他,但也想知道真相,”烛光明灭,在他脸上跃动,顾辰的手指不自觉跳动了下,“我朋友说……你曾经在时疫前到过宁远……这个时间太巧了,我也是因为这个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