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他不行(17)
顾辰简直要被这一套一套的说辞搞崩溃,已经忘了自己刚才的豪言壮志:“福叔,我不是大佛啊,福叔,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就是个无业游民啊,指着俸禄过日子的!”
他实在不想回公主府吃白食啊,人家拿劳力换吃食,他是拿小命换啊!
福叔:“……”
福叔这回没再说什么,看着他摇摇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门。
一点儿看不出来是个中年男子应该有的速度。
顾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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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觉得交代清楚了,后来无论顾辰再怎么“千呼万唤”也不出来人了。
眼瞅着快正午了,顾辰抬手遮着眼睛看了看太阳,接着叹了口气。
算了,都是文明人,不能硬闯,硬闯再上了人家的黑名单就不好了。
明天再来看看吧,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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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一路都在自我说服,等到他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已经觉得被辞没什么好沮丧的了。
他还可以给闻人打下手去,再不济他还能在路上摆摊买小馄饨,反正他包小馄饨的手艺可好。
靠着自我洗脑,等他从门口走进自己小院子的时候,顾辰已经彻底不把被辞当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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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看了一圈,闻人又不在。
李景昭也不知道给他安排了些什么活。
这些天他看在眼里,闻人都快忙成狗了,但居然还很开心,每天都是乐呵呵的,一点看不出被胁迫做事的痕迹。
这让他一度怀疑闻人被洗脑了。
顾辰转了转,得出一个结论:看来今天他得自己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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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他被馄饨勾起馋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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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思考今天要不要自己偷吃小馄饨的时候,四喜来了。
四喜看见他在,一下子就笑开了:“呦,可巧驸马在啊~”
顾辰面上不显笑着点了个头,实则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我在不在公主府只怕你和你家殿下比我自己还清楚,这时候装什么大尾巴狼……
四喜表面功夫一向很好,乐呵呵道:“既然驸马在,那就跟奴婢走一趟吧——”
顾辰瞬间警觉:“干嘛?”
李景昭要该不会是追究他丢了好不容易安排的差事吧。
“哎,瞧您这话说得,”四喜说得理所当然,“必然是公主殿下召您一起用午膳啊——”
顾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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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他其实很想硬气的说一句:不去!
但是没有如果,现在整个公主府,只有他一个是吃白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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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步路,顾辰尽力想了所有的措辞,以为自己做足了完全准备,但事实证明李景昭只会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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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啊,饿不饿,特地给你准备了一桌好菜,快来尝尝——”
李景昭看见顾辰走进来笑了一下,桌子上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菜肴,色香味俱全。
顾辰有点懵:这是……真就叫自己来吃饭的?
看顾辰没挪步,李景昭催促道:“快坐,随便坐……”
这回他没敢迟疑,抬脚就往里走。
结果一看座位,顾辰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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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随便坐。
这有的选吗?!!
一圈的椅子撤得干干净净的,连梳妆台的座椅都没留,只在李景昭身边有个单独的椅子。
矮矮的一个,看起来像是从梳妆台那边薅过来的。
顾辰:“……”
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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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还是坐在了李景昭身边。
椅子比李景昭的稍微矮一点,坐在那里一高一矮,怪异极了。
李景昭不说话,一副专心用膳的模样,顾辰看李景昭的样子也没敢开口搭话。
顾辰在心里安慰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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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候在外边。
一时屋子里只有两个人嚼食的声音。
偶尔两个人夹到了同一盘菜,李景昭也不说什么,还继续夹菜吃菜,全程两个人没说话,各吃各的,气氛居然还很和谐。
简直离谱!
这可和闻人吃饭时候场景大不相同。
就是气氛太和谐了,顾辰脑子一抽,心里忽然蹦出来四个字: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说:
李景昭:什么事都得吃了饭再说,我和怀玉都不能饿着!
顾辰:这个理念可以有!
第27章 你和闻人有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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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词儿一蹦出来顾辰自己就先愣了,心想是不是自己最近被李景昭折磨成受虐狂了,要不然怎么能吃顿目的不明的饭还能吃出这种不知死活的感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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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顾辰在心里吐槽吐出朵花来,李景昭也是慢条斯理的,甚至还问了几句类似“住的习不习惯,吃的好不好”的客套话。
就好像叫他来真的只是吃顿便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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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的顾辰提心吊胆的,觉得自己哪里是坐了个矮凳,简直是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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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心吊胆,但好歹也吃饱了。
后来李景昭问他吃的怎么样,他甚至还打了个饱嗝儿。
李景昭对此没什么表示,但顾辰感觉自己活了二十年,头一次知道什么叫脸烧成猴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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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昭吃的慢,也不挑食,几乎能够到的都会吃。
一来二去的就比顾辰慢了不少。
顾辰看着他的筷子心想大概也只有吃饭的时候这位殿下比较接地气了,只是他注意到桌上没有一样是面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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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顾辰,李景昭自己又吃了几口才叫人进来收拾桌子。
进来婢女收拾完就依次出去了,全程没有一句废话,屋前的院子里即刻又变得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人气。
和之前一模一样,看得顾辰都以为这些人是刻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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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在心里感慨完,就听见李景昭发话了,“听说你被司天监辞了?”
顾辰:“……”
来了,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还听说,不就是你派过去的人亲眼看见的吗?
“是,可……”顾辰低着头答了句,再想开口解释时候却绝望的发现这一顿饭下肚,自己一路上想的那些理由都被饭菜压在肚子里了似的,忘得一干二净。
李景昭笑盯着他:“这回又是什么借口啊?说与我听听——”
顾辰惊了一下,还以为李景昭这是开了顺风耳,打听到了自己心里的小九九,随后他才反应过来,李景昭这是在问司天监辞他用的是什么理由。
可李景昭不应该都知道吗,还问他干嘛?
实话不好说,谁都知道昭仁殿下最看不惯司天监的说辞——当时他的身世就是司天监定的。
可假话又不能说,坐他旁边这位说不定比他还清楚原话怎么说的。
顾辰坐在他身侧,看不见李景昭的表情,心里有点没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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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思考了很久,但其实不过三五息顾辰就开口了。
“是国师大人占卜出来的,”顾辰又瞥了一眼李景昭,心想接下来的话他肯定不爱听,“说是……天意?”
李景昭正拿了一方素帕擦手指,闻言嗤笑了一声,扭头看向顾辰:“又是天意?司天监那群人就不知道换个借口吗?”
顾辰:“……”
演的真好,就跟自己是第一次听见似的。
“那你信吗?”
顾辰勾了下嘴角,“自然不信,我只信事在人为,若真是卜的这么准,怎么没卜出我顾家何时要反,为何要反,单凭着一纸状告就抄了我顾府?”
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是在揭自己的陈年伤疤,李景昭却偏偏觉得能从顾辰现在单薄的身形上看出几分往日顾府骄矜少年的模样。
李景昭定定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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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可算得上是大逆不道了,任何一个人听见大概都会大惊失色的告诉他祸从口出,这话万万不可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