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他不行(25)
可他不能说,李景昭的性别说出去了,那就是欺君之罪。
但是他听不得有人说李景昭不好,更何况这些事根本就是口说无凭,凭什么也要他来背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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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叹了口气,试图说服她,“思思,国师说的话,也不全都是真言的,你看——国师说昭仁殿下是灾星,可之前他还治理了宁远的时疫,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啊……”
“时疫?”沈思思猛地抬头,音调尖锐,“她要不是靠着这么一出自导自演的戏,怎么会从灾星翻身做了公主殿下!?”
他被沈思思忽然发出这尖锐的声音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我说时疫,根本就是她昭仁公主做的戏——”
“沈思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没人比我更清楚了!”沈思思眼里有泪:“我亲眼看的的,怀玉哥,我看见的……我当时就在那儿……怀玉哥,我看见他们往井中投药,他们说,要是这次的疫病按预想的那样解决好,那昭仁殿下之后的大好前途就都有了。”
“他们还说,公主苦了那么久,终于可以趁这个机会翻身了……”沈思思捂着自己的嘴,不止牙关,她连声音都在抖,“怀玉哥,我父母都在那次瘟疫中过世了,我不可能拿这个骗你……”
作者有话说:
看起来是个误会,但是很快就可以解开——
第36章 这太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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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宁远地方偏僻,我父母年纪又大,只得了一间小屋,平日里干不了什么太重的农活,承住民们照顾,就在镇子一个公用的水井旁边帮人打水……那天我因为天气太热睡不着,出门的时候就看见有人鬼鬼祟祟的在水井旁边,然后我就听见他们说……”
她说着陈年往事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也跟着陷进去,顾辰听得出来她声音里的颤音,“他们说……殿下到底还是个孩子,对这件事的利弊看得不清楚,但殿下既然下令了,他们就得照做,不可以再做质疑,先这样吧,只能让这里的人自求多福了……”
顾辰看着她被咬的发白的嘴唇下意识的反驳:“可是你只是看见他们投药,万一他们放得是解药呢?”
“可之后不过三五天,疫病就变严重了!”她猛地抬高声音,“按照惯例,算上来往通信,制定策略,下拨人员,朝廷命官至少也要半月才能到,而昭仁公主呢,她只用了三天,这不是早有预谋,是什么?那场时疫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就是昭仁公主来了宁远,就治理好了时疫?”沈思思抬眼瞧他,眼神悲悯,“那天在井边的就是那天叫我在门口等着的人,我认得他的声音……怀玉哥,你们都被她骗了——什么治理时疫,她根本就是罔顾人命的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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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让她在门口等着的人……
她说的是四喜。
顾辰脸色猛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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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出事之后,他父母被流放去了宁远,最后丧命于那场他们口中的那场瘟疫。
如果沈思思说的是真的,如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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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地点和人都对得上。
那时候她才十二岁,如果不是刻骨蚀心,怎么会记得分毫不差。
更重要的是,李景昭确实是在治理了这次疫情之后才被人们接受,从冷宫出来,慢慢摆脱灾星的称号,逐步得到先帝的宠爱看中的。
他当时还很为他高兴。
现在想来,那次时疫,确实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李景昭又去的那么及时,这太巧合了。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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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顾辰把心里翻腾的心思强压下去,深吸了一口气:就算是这样,他也要听见李景昭亲口承认才会信。
“思思,这件事,我还要再求证一下才可以,这……这不是小事……我还需要再……”
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顾辰干脆抹了把自己的脸,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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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玉哥,”沈思思也站起来,声音还有点哽咽,眼睛湿漉漉的,“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不想你出事……”
“我——”
“你知道,来这里的什么人都有,我难免有些自己的消息渠道,我听说……”沈思思吸了下鼻子,“我听说当年的探花郎就是因为惹怒了她,才改名换姓被送进了绿竹楼,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了。”
“什么?”
顾辰恍惚间回神,就听见这么一句。
他明显对于这个消息也极其震惊。
“小道消息,当不得真,”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勉强笑了一下,“我只是不想下次见你,是在绿竹楼——”
“你……”
顾辰抬起手又放下,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头也没回地走了。
沈思思站在他身后,表情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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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谈话算得上是不欢而散。
第37章 我为殿下祈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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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在大街上游魂似的逛了一天。
回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下人们三五结伴的往外走,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十九——四喜说每月二十李景昭都会给府中的人放一天假,第二天府中除了厨子和几个贴身护卫,一般都是没有人的。
顾辰紧了紧攥着的手,心里更觉得李景昭不像是思思说的那种可以为一己私利,置黎民于不顾的人。
偏偏事情又巧合到让人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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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黑灯瞎火的,一点看不出来有人的模样。
李景昭这天一贯歇的比较早。
他心口一轻——要是现在让他和李景昭碰到,他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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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这么想,结果一进去就看见李景昭一个人提灯站在院子里,身姿挺拔的像颗小松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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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掐了下眉心,大步走了过去,“殿下在这里干什么?”
他回头看见顾辰,语调扬起来:“等你啊——”
“等我?”
李景昭也往前走两步,在顾辰前面停住,抬了抬手上的灯笼:“看看你是不是被我之前说的话吓到了,不打算回来了——”
顾辰闻言苦笑了下,“殿下说笑了。”
“是我说笑?这么晚了还没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自己走丢了—呢——”李景昭脸上笑意未消,微微抬高了点灯笼。
……
灯笼里的光虚虚的映在他脸上,顾辰一肚子的话梗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活像生吞了块小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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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昭真是难得说话这么平和。
顾辰被他看的没脾气,只能放缓语气,“殿下先进屋吧,我自己吹吹风,之前喝了酒有点热,想吹一点风。”
“身上一点味儿都没有,”李景昭眯着眼嘶了一声,放下灯笼,“你喝的什么酒?”
顾辰:“……”
话真多,喝的假酒不行吗?
李景昭嗤笑一声:“假话说的也太不认真。”
两人在门口的夜风里都只穿着一件单衣,放在一边的灯笼发出昏黄的光,笼罩在两个人身侧,气氛就无端的带了点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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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本宫的驸马不开心?”
李景昭忽然凑近,顾辰被吓了一跳,“你你你,你干嘛?”
“看看你在烦什么。”
他本来想说没什么事,是他多心了,但对上李景昭的眼睛时,积压在舌底的话就脱口而出:“殿下,若是你发现有的事情,真相有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样……或者说,和大多数人以为的都不一样……你会怎么办?”
李景昭眯着眼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