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凭男记 上(130)
舅舅那里不必提,他舅舅大新正月的来,还跟他外甥不客气:“这次你舅舅收了不少好东西,给你一个大红包。”
海福龙非常得意的给了外甥一对金子打造的金如意,起码二斤沉!
“谢谢舅舅!”赵仁河笑的见牙不见眼,自己抱着金如意,说啥也不撒手,爱财的小模样,忒可爱。
“行了行了,知道你喜欢钱,赶紧拿去藏好了。”海福龙对外甥太知道了,跟自己一样,就喜欢金银这样的硬通货,那些玉啊,宝石的,看着就没金子银子顺眼。
赵仁河果然一熘儿烟的跑了出去:“大根哥,大根哥!快,回咱们院子,这可是金的!”
李奶娘看着俩孩子跑了出去,然后就瞪大了眼睛,因为她发现,赵仁河竟然塞了一个金如意给自己儿子。
而自己的儿子竟然毫不客气的拿着放到了自己的袖袋里……这是个什么意思?
俩孩子现在钱财共享了?
“大哥你就惯着他吧。”海姨娘哭笑不得:“嫂子跟孩子都好吧?”
“好,都好着呢,你嫂子在家走不开,且你这里是王府,虽然说你能会客了,但她不敢来,怕给你丢人。”海福龙拿了一个盒子给海姨娘:“这是今年收到的上头赏赐,最好的珍珠,你拿去打两根钗戴。”
海姨娘接过来,打开一看,里头齐齐摆放了二十颗珍珠,这珍珠小拇指肚大小,难得的是都一样大。
色泽温柔,宝光内敛,一看就是好东西。
“这么名贵的东西,你怎么不给嫂子留着?”海姨娘将盒子盖上,心里是喜欢的,但是不敢随便收。
“你嫂子挑出来的,上百颗珠子里,她就挑出来这些个,只说给你的贺礼。”海福龙道:“你若是能出门就好了,回娘家看看。”
“我……我都十几年不出王府一步了。”海姨娘笑中带泪:“回头我跟老爷说一说,看看能不能回去一趟,我还不知道大哥新家在哪儿呢。”
正在聊天,李奶娘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快!京中来人,皇后娘娘,凤驾归天了!”
海姨娘顿时傻眼了,海福龙也懵圈了。
再说另一边,赵仁河跑出寒露居大门,就将金如意分了何大根一个:“你留着当老婆本,我去藏起来。”
何大根笑呵呵的接了:“知道了,我现在存着小金库呢。”
上车回到七号院,进门之后,调侃了何大根一句:“当心被奶娘知道,你的小金库不保。”刚说完这个,他就钻进屋里头去将金如意放进了自己的钱匣子里。
这金如意不大,也不那么沉,做工更是粗糙。
赵仁河有更精致的金如意,还看过更漂亮的各色如意,舅舅这个只能当钱花,不能当收藏品。
而且就就一个大老粗,给他这个就是因为金子贵重,绝对不会想到别的上头。
要是直眉愣瞪眼的给了金锞子,就不太妥当了,有点不信任王府能养活好他外甥似的,有“打王府脸”的嫌疑。
所以他给了金如意,这东西你说是钱就是钱,说是礼物,那也是礼物。
难得舅舅能想到这一层,稍微有点头脑了。
赵仁河放好自己的钱,美滋滋的出来,迎接他的就是一大片白布!
“干什么呢?大新正月的搞这个?”多年守孝生涯,让赵仁河都对白色的孝布产生了心理阴影,轻易看不得,一看就忍不住流口水……又要吃素了!
“快换下来,京里头飞马传来消息,皇后娘娘凤驾归天。”喜枫带着人,将赵仁河身上那一套“过年红包装”给扒了下来,然后换了一身素色衣服,外面罩着白色的孝服:“三爷切记不可再笑的大声了,这国母归去,天下缟素,一年不能见喜庆,有爵位的人家,不能办喜事,不能饮宴喝酒,看戏取乐。”
赵仁河一愣:“嗯?”
“我们也的换上!”丁大力道:“衣服都准备好了,不能见喜色,腰间扎着白孝布,女子头上戴白花。”
皇后归天,下人们没那个资格穿孝服,但是也不能见喜色,大过年的,赵仁河原本给众人都做了两套新衣服,还亲自画的图样,让会针线的女孩子们做出来,给大伙儿穿,样式新颖,都是他以前看电视的时候,觉得好看的服饰。
结果现在啥都没用了!
新衣服现在都穿不了,因为其中有不少喜庆元素,只能穿半新不旧的衣服,外面还得系上白腰带。
“好吧!”赵仁河换完衣服,其他人也是变装完毕。
何大根突然道:“也不知道九殿下如何了,当年还跟咱们爷挺好的呢。”
赵仁河听了这话,叹了口气:“恐怕是我们惦记他,他不记得我们了,何况他现在也挺大了吧?少年了呢!母亲去世,他还有父亲,还有哥哥,更少不了一起长大的玩伴,我算个什么东西呢?跟人家玩两天,就当小伙伴儿了?孩子的友谊最纯洁,但不一定长久,不像你我,朝夕相处,一处玩耍一起长大。”
或许对于他来说,自己就是个人生中的小插曲吧!
“何况我现在就是担心他,也联系不上,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连个秀才都不是呢。”赵仁河挥了挥手:“这国母归天,勋贵爵位之家,一年不能见喜庆,我那大哥的亲事,八成要拖到明年喽!”
他这话题转移的非常有用,众人一听,可不是么!
不由得有人幸灾乐祸的道:“不管太太怎么打算,她还能大过朝廷去?”
众人顿时都快乐了三分,不过还是沉稳的宋大千提醒大家:“行了,心里高兴就好,国母薨逝,天下素缟,都收敛着点。”
众人这才收敛心神,肃穆的气氛回来了,一个个开始忙碌起来。
本来过年的时候,应该是喜气洋洋的,现在只好把喜气都压下去,一个个如丧考妣一般。
尤其是王妃娘娘,竟然听闻这个噩耗,竟然哭晕了过去!
来王府传递消息的人都惊呆了,立刻将此事记了下来,证明王妃娘娘是多么的爱戴大行皇后。
反正王妃娘娘这一哭晕过去,倒是给平南王府在此事上摆正了态度。
其次是世子妃娘娘,王妃娘娘厥过去了,世子妃娘娘的腿立刻就软了下来,从椅子上出熘下来,站都站不起来,哭嚎声很大,眼泪哗哗的流!
又是一桩值得记载的事情。
所有的男女都集中在王府内的祠堂上。
尤其是女眷们,她们一副天塌了的表情,但是三太太这样的根本哭不出来好么!
倒是海姨娘,拿着手帕子,哭得不能自己,手帕哭湿了一条又一条。
哭的京中来人不由得问身边的:“这位夫人是?”
海姨娘穿的也很素净,而且她梳着妇人头,年纪也不像是未出阁的姑娘,不说穿金戴银吧,可也绝对是夫人那一类的女眷。
偏偏站在三太太身后,也穿着素服衣裙,头上戴着两三朵白花。
却是女眷里哭的最伤心。
恰好啊,这来人奔丧报信的乃是宫中的一个女官,也是四五十岁的人,因为凤驾归天,来的又是王府,所以来的一队人马里,就有三个女官。
更恰好的是,她身边站着的是李奶娘!
“这位海如花,乃是我们王府三老爷的贵妾,良家女子出身,所出的三爷,当年跟九殿下最要好,您若是有时间,奴婢就跟您说一说,这里头的事儿。”李奶娘这话说的很有水平,恰到好处的勾起了对方的好奇心,又因为说的太少,让对方无法判断出这个贵妾的来历,又跟九殿下有关系。
“好,我们就住在东客院那里的后院,前院都是御前侍卫们。”对方道:“我姓方,你可以直接说找方女官,他们就带你来见我了。”
“原来是内宫女官,奴婢失礼了。”李奶娘稳稳地问好行礼,规矩上一点不差。
“嗯。”方女官惊讶于这一个仆妇,在礼节上的中规中矩,那海姨娘是个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