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后七个前男友找上门[穿书](7)
屋外站了两人,一个是客栈老板娘,一个则是被提过好几次的衣公子。
老板娘见门开了,笑着道:“温公子一定饿了吧,我这便让人去准备饭菜。”
她说完这话,很识趣地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面前的男子很年轻,年纪看上去与他十分相近。
容貌俊秀,身姿挺拔,浑身散发着凛然正义,和满脸邪气的说玄完全是不同的两种人。
他很有礼貌地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温荀侧过身,把门打开了些。
若说原主与蓬瀛衣家唯一的交集,即是三年前的玄都夺魁,原主败在了衣家少主衣濯白的手下。
这衣濯白是衣家年轻一辈的翘楚,也是蓬瀛山的大弟子。
可从现在的剧情来看,原主并未自尽,或许真有可能会与自己的昔日对手握手言和。
温荀由此推测,这个人应该就是蓬瀛山的大弟子衣濯白。
蓬瀛山随术修一脉,善于占星术法,掌权者称为仙师。
每任仙师隔代继位,现任蓬瀛仙师是衣家家主衣绝弦,也是衣濯白的祖父。
换句话来说,衣濯白便是蓬瀛山的下一任掌权者。
衣家家风严明,讲究礼法。
衣濯白许是受此影响,举止投足间俱是优雅不凡。
他穿着蓬瀛山的天蓝色星纹校服,缀有星点的飘带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衣濯白边走边说:“我去温城找过你,温夫人说你在静养,不愿见人。最近传出了消息,我方来玄都寻你,不想你果然在此。”
温荀道:“你找我做什么?是有什么急事吗?”
“确有急事,我找你是……”衣濯白说到一半打住话题,巡视四周,“听老板娘说,灯少庄主也在?”
说到灯宵,温荀适才想起来他这个小徒弟,竟然一觉醒来没了人影。
不过依说玄的意思,灯宵应该是半夜就离开了。只不知究竟去了哪里,也没留个消息。
温荀道:“他才从客栈离开,你没碰上他吗?”
见衣濯白摇头,温荀心里有了个大概,看情况灯宵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客栈。
衣濯白向他走近,声音透出心疼,“你瘦了。”
温荀愣了愣,面上神色不改,扯了个嘴角,“睡了这么久,不瘦才奇怪。”
衣濯白却是摇摇头,握住他的手,“孩子闹你了?”
温荀被这么一握,松也不是放也不是,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我们不是好兄弟好朋友吗?怎么还牵上手了?
温荀一时没反应过来,任他牵着手,勉强笑道:“才一个多月,哪儿有那么厉害……”
又不是怀了个哪吒。
在他们说话这会儿,店小二陆陆续续端着饭菜进来,最后十分贴心地替他们关上房门。
温荀确实饿了,肚里的馋虫被引得蠢蠢欲动。
衣濯白牵他过去坐下,每一个的动作都显得极其细心。
自从怀了孕,温荀的食量增加不少。加上昏睡一月之久,身体亟需补充营养。
衣濯白坐在他的对面,一直朝他的碗里夹菜,紧接着冷不防说出一句话。
“我们的事情祖父已经知道了,我姑姑也同意了,说好改日便去温家提亲。”
温荀正在吃鸡腿,才咬了一口就止不住往外吐。
对面的衣濯白立马起身,却被温荀抬手止住脚步。
此时此刻,温荀脑子里嗡嗡作响,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他刚刚没听错吧?衣濯白要去温家提亲?向他提亲?
衣濯白掏出手帕给他,言语间净是担忧。
“还好吗?这些菜我事先和老板娘打过招呼,都是你能吃的。”
“谢谢……”
“你我之间,不必这般客气。”
温荀缓了口气,重新拾起碗筷,试探性地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衣濯白说得比上次更认真,也更大声,“我说,过几日我便会去温家提亲。”
“你要去我家提亲?”这次温荀确定他没有听错,对方真是这么说的。
“嗯。”
温荀整个人都懵了,就差问出为什么。然后,对方赶在前面又说了一番话。
衣濯白道:“如果那日我没有醉酒,我们便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你也不会怀上我的孩子。”
“虽然你我同身为男子,但该负的责任我都会承担。”
“阿荀,我倾慕你。”
“你……愿意嫁给我,与我成亲吗?”
看他说话的样子那么认真,一点儿也不像是作假。
温荀犯糊涂了,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他忽然想起佩在腰间的那枚玉佩,这么会儿都没反应,想来衣濯白这番话并未传到说玄的耳朵里。
幸好没被听见,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都说无心殿主手段狠辣,死在他手下的正道人士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他要是知道了这事,心里绝对会起疑,一定不会轻易将他放过。
到了那时,便是一尸两命!
衣濯白以为自己说得太急,缓缓道:“我知道你定然难以接受,毕竟男子怀孕这种事并不寻常。没关系,你可以用一段时间缓和心情,我愿意等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出门之前,姑姑便替我把聘礼都准备好了。如果你觉得时间过急,成亲的日子可以另定。但是,这是我们共同的孩子,我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温荀被突如其来的提亲乱成一团,好不容易理出一条头绪,反问道:“孩子肯定是我的,但你又如何肯定,这也是你的孩子?”
衣濯白道:“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我又怎会忘却,你是昏睡太久都不记得了。”
温荀一个脑袋两个大,喃喃道:“是吗……我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吗……我好像确实记不得了……”
该装的时候必须装,该演的时候必须演,这是温荀的生存准则之一。
原主不会真乱来吧?这孩子亲爹究竟是无心殿主还是衣家少主?
头疼。
温荀表面装作镇定,而其实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上。
他决定听衣濯白继续说下去,如果这真是衣家的孩子,那么就和魔修没有关系了。
回忆起过往,衣濯白不自觉展露笑容。
“三年前的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和你成为这样的关系。我听玄玑门的弟子说,你很看重玄都夺魁。我以为你会输得很不服气,却没想到你对我说了那样一番话。”
“你说,玄都夺魁并非是成功与失败的衡量,输赢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接受这个结果,接受一切合理与不合理的安排。然后在遵从内心的前提下,去主动选择自己的命运。”
温荀认真地听着,一个字都不放过,生怕听漏了什么。
可听到这儿时,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原主性格阴郁孤僻,很难想象这番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他问:“后来呢?”
“从那时起,我便被你所吸引。后来我们不断来往,成为了彼此的好友。但是我从心底里,并不满足与你只是朋友的关系。你的话没有错,所以我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主动掌握命运。”
“一个月前,你约我去潇湘竹海饮酒,说是为了庆祝即将到来的玄都夺魁。我鼓起勇气向你坦明心迹,你喝醉了,我也喝醉了。”
“你说你希望我们可以退隐,远离俗世的一切纷争,然后养一个孩子。而这家客栈,则是我和你见面的第一个地方。所以,虽然你记不清了,但你仍然会下意识来到这里。”
潇湘竹海……
这么听起来……孩子好像真是他的?
等他们说完这些,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大半。
温荀扶着额头,原主的记忆自脑海深处慢慢浮现。
和衣濯白的第一次见面确实是在三年前,也确实是在这家客栈。那时他们并不相识,是师父涯真子派他下山接待来自蓬瀛的客人,衣濯白便在其中。
衣濯白知道他陷入了沉思,也不急着问他,只安慰道:“你的身体要紧,不要逼自己想那么多。下山前我让人送了一些补品去温家,你可是收到了?”
温荀回神道:“我正打算回去。”
衣濯白立即道:“我送你。”
两人出到客栈,老板娘跟着送到门口,末了还笑着对温荀道:“温公子真是好福气,才会遇上衣公子这样的人,如今可算是要修成正果了。”
连客栈老板娘都这么说,看来原主与衣濯白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子夜城内有很多玄玑弟子,与衣濯白走了段路后,温荀收获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看到他们交头接耳,温荀以为又是在议论自己,却不小心听见了另一个惊人的消息。
“哎,你们听说了吗?流岚峰有名弟子昨夜莫名其妙地死了。”
“是流岚峰的凋昙师姐吧?我们沉碧峰离得最近,早上消息就传来了。”
“对,就是她。”
“那死法可惨了,七窍流血,连舌头都被割了。”
“找出凶手了吗?”
“没呢。昨夜凤麟山庄的客人在山上作客,五名峰主都不在场,流岚峰主都是回去才知道消息的。”
温荀对他们口中的凋昙师姐有一点印象,如果记得不错的话,正是昨晚与温阮同路的那名女弟子。
玄都夺魁在即,许多人会为此费尽心思,因而有弟子失踪或死亡并不奇怪。
可还是头一次,有人做得如此明目张胆。
眼看快要走到子夜城的城门,温荀不想让衣濯白继续送他,在心里酝酿了好一会儿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