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后七个前男友找上门[穿书](47)
“你老实告诉师父,你有没有对温阮下手?温阮现在有没有事?”
灯宵低着头,咀嚼的动作越来越慢,“徒儿和温阮没有来往,也没有对他做任何事。”
他似乎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下去,索性点头承认了,“凋昙和霁独是我杀的,他们对师父不敬,该死。”
他的话语没有半点温度,就好像在说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温荀道:“那飞白呢?”
灯宵道:“他也该死,但有人比我先动了手。”
温荀缓缓吐了口气,再三确认地问他,“既然你与温阮没有来往,为何那日在正殿上他会突然改话?还是说,他那天晚上根本没有在流岚峰看见你?”
灯宵抬头对上他的双眼,问道:“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师父会相信我吗?”
温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认为灯宵既已承认杀了两人,不至于到了温阮便矢口否认。
正准备继续问下去之时,酒楼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紧接着,以林瘦骨为首的一群流岚峰弟子迅速涌了进来。
看见这对师徒,林瘦骨疾言厉色道:“灯少庄主,赢了的滋味很不错吧?不如当着你师父的面说说,你到底把温阮的尸体藏在了哪里?”
第42章
一顿午饭就这么生生地被打断了,温荀对于他们的到来颇为意外,也很惊讶于林瘦骨说的那句话。
他们是如何确定温阮已经死了?又如何确定灯宵与温阮的死有关?
面对林瘦骨的咄咄逼问,灯宵吓得缩了缩脖子,露出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他由始至终都不太喜欢这位流岚峰主,看见他后赶紧躲到温荀的身后。
尽管温荀刚刚已经得知了他的真面目,但在外人的眼中,他依然维持着瘦弱少年的形象。
对灯宵而言,只要他的师父相信他,别人的一切看法都无所谓。
温荀当着众人的面站起来,神色不改地说道:“林师叔说灯宵藏了温阮的尸体,是有什么证据吗?我也听说了温阮失踪一事,但在没有亲眼看见温阮的尸体前,林师叔应该连温阮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吧?”
“想要证据吗?去把人带过来。”林瘦骨一边吩咐身边的弟子,一边不甘示弱地回道:“在温阮失踪的那一晚,有人亲眼看见了他和灯少庄主见过面,而且还不止一人。温荀师侄既然亲自去追查过,便不必师叔在此多言了。”
话音刚落,流岚峰弟子带了两人前来。一个是酒楼掌柜,一个是茶楼老板娘,这两人温荀都见过。
林瘦骨转过身面向他们,拔高音量道:“看仔细点,你们那天晚上看到的人是不是他?灯少庄主,大丈夫敢作敢当,不会你连这点儿胆量都没有吧?”
知道这是林瘦骨有意使出的激将法,温荀并不打算让灯宵继续逃避,回头柔声道:“别怕,有师父在,你只要如实回答就行。”
“嗯,我相信师父。”灯宵乖巧地点点头,从他的身后慢慢走出来。
茶楼老板娘果真仔细地瞧了瞧,语气坚定地说道:“是他,那天晚上和那位公子见面的人就是他。我说难怪背影瞧着眼熟,他平日经常在玄玑别苑出入,有好几次从茶楼门口经过。我肯定没有记错,他们当时是往雾暗林的方向去了。”
酒楼掌柜则挠了挠后脑勺,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他像是没看出个所以然,勉强回忆道:“应该就是他了,那天酒楼的生意很好,我也没太注意。”
“林师叔仅凭这二人的话就断定温阮的失踪与灯宵有关,未免也太草率了些。”温荀道:“人说话本全靠一张嘴,有些话真也能说假,假也能说成真,谁又能确定他们的话是真是假。”
“你这是在怀疑我了?”林瘦骨愤然地看向灯宵,道:“到底是真是假,温荀师侄不妨问问灯少庄主。你如果教不好徒弟,师叔不介意帮你代劳。”
“灯宵是饮露峰的弟子,不用麻烦林师叔。”言外之意,这与流岚峰没有多大关系。
温荀很清楚林瘦骨不会善罢甘休,也决定将此事理个明白,他扭头去问灯宵,“那晚我与你分开后,你是和灯庄主回了玄玑别苑,还是去悄悄地见了温阮?”
灯宵仰头问道:“师父说过会相信徒儿,对吗?”
在得到温荀的回答后,灯宵满意地笑了笑,抿唇道:“那天晚上,我的确去和温阮见了一面。”
此话一出,在场一片哗然。
林瘦骨冷哼一声,“事已至此,还有何话可说?灯少庄主会这么做,无非是想在玄都夺魁前除掉对手,殊不知你的行迹早就暴露!”
灯宵道:“我是见了温阮没错,但我没有害他性命,也没有带他去雾暗林。”
温荀道:“那你约他见面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他之前在正殿上突然改话。”灯宵一字字道:“徒儿只想知道流岚峰那晚他到底有没有见过我。”
按照灯宵所说,凋昙确实死在了他的手下。若是如此,他不是没有可能选择杀人灭口。往更深了想,或许那天正是他对温阮作了要挟。
有那么瞬间,温荀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但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就如冷惜别所说,灯宵的性格是很偏激固执,可他还没有到达丧心病狂的地步。如果他真想杀了温阮,早在温家时就不会那般轻易放过温夫人。
从这里可以看出,为了不让温荀生气,灯宵其实对温家人已是十分容忍。
“这么简单?”林瘦骨对这个理由显然不信,“温荀师侄既然不相信这两个人证,师叔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到灯少庄主的客房参观参观。灯少庄主坚信自己没有杀害温阮,应该不会放弃这个证明清白的机会。”
灯宵道:“想搜尽管搜。”
林瘦骨满意点头,对众弟子道:“灯少庄主既开了口,还愣在此处做什么,去玄玑别苑。”
“等等。”温荀打断众人的举动,镇定自若地说道:“要是没有在灯宵房中搜到他杀害温阮的证据,林师叔打算怎么做?”
林瘦骨摸了下两撇胡子,说道:“倘若是我误会了灯少庄主,我便当着玄玑门所有弟子的面给他道歉。但要真是他对我的爱徒下了手,我也一定会血债血偿。”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很重,看得出林瘦骨对温阮这个徒弟确实相当看重。
一行人出了酒楼,直奔玄玑别苑而去。
这会儿还没到未时,下午的第二场夺魁尚未开始。他们刚迈出酒楼的大门,一个女人突然从人群中跑过来,又被众弟子拦住。
林瘦骨出声止道:“退下去。”
“温阮呢?你这个杀人凶手,把我的儿子藏到哪里去了!”来的是温夫人,冲到灯宵面前紧紧揪住他的衣领不放,“我不管你是凤麟山庄的少庄主,还是温荀的徒弟,你今天必须说个明白。”
温夫人还是和平时一样无理取闹,对此温荀早已见怪不怪。温家也属于玄玑门的剑修一脉,必然会出席三年一度的玄都夺魁,因此温夫人会出现玄都并不奇怪。
但让温荀想不明白的是,温夫人为何针对灯宵,还是说,是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这么想着,温荀往林瘦骨看了一眼。他以为这个流岚峰主只不过是个喜欢耍小机灵的人,倒是忽略了他的救徒之心。
对于林瘦骨而言,温阮是他的徒弟。而对于温荀而言,灯宵是他的徒弟。
他不会容忍灯宵犯下大错,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没等温荀去阻止温夫人,反叫温夫人先注意到了他,“都是你,一定是你教唆你的徒弟。温荀,你想要温家的家主之位,便暗中使出这种手段,真是不要脸!温阮可是你的堂弟,你怎么下得去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对师徒身上。
每个人都喜欢凑热闹,更何况这热闹还发生在玄玑门。要知道,从传出怀孕开始,温荀就已经成了整个子夜玄都的‘名人’。
无论是什么事,人们往往更愿意站在弱者那一方。因为大家都是平凡人,在不明真相前通常只会对弱者感同身受。
温夫人的手扬到一半,忽然僵在半空一动不动。而在她的身后,师仙游厌恶地皱了皱眉,并让寒食松开她的手腕。
不料这件事会惊动到玄玑掌门,在场的所有弟子顿时跪成一片,包括林瘦骨在内。
除了师仙游外,随后赶来的是流离谷主别镜花、天音阁主琴况和衣家少主衣濯白。
“见过掌门。”林瘦骨擦了把汗,惊异道:“掌门怎会来此?”
师仙游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温荀面前,温声问道:“吓到了吗?”
温荀摇摇头,却见温夫人上前哭诉,“掌门你来得正好,温荀教唆他徒弟害了我家温阮,还死不认账,掌门一定要给温阮作主啊。”
谁知师仙游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用冷冰冰地语气问道:“有证据么?”
“掌门。”林瘦骨趁着这时开口,“温阮是流岚峰的弟子,有人可以证明他失踪那晚和灯宵见过面,而且刚才灯宵自己也承认了,我们正打算去他房间搜寻证据。”
“嗯。”师仙游无意与他多谈,将身旁的人护在身后,“你们既怀疑灯宵是凶手,又为何为难温荀?”
“这……”
“不必解释。”师仙游道:“不是要找证据么?一起去。”
有玄玑掌门出面,林瘦骨没敢继续刁难这对师徒,温夫人也擦着泪默默地退到了旁边。
街上的人们纷纷让出一条宽阔的路,在后面跟到玄玑别苑凑热闹,等待着这件事的转机。
隔着远远的距离,温荀一眼便在人群中看见了说玄的身影,正定定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