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神探凭亿近人(122)
陆堑双手死死握住,精神上的步步紧逼让人神经紧绷,近乎崩溃。
简若沉看着他笑,“陆先生做生意蛮有天赋,一分钱都不用掏,就能赚过亿。好会压榨。我们可不是一个阶层。”
他信社会主义的。
陆堑听见话里的嘲笑,锁住理智的弦啪得崩断了。
他口不择言道:“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你当初跟在我身后讨好我,花700块买高仿手链就为了贴近我的时候,像一条狗——”
啪!
一声脆响,陆堑的话语声戛然而止,随即面颊上传来剧痛。
他这是……
挨了一巴掌?
陆堑难以置信地看向简若沉。
简若沉垂眸看着他。
书里的那个角色那样赤诚,陆堑凭什么?
他想到那些被陆堑害死的人,被毒品弄得支离破碎的家庭,借着惯性的力道,反手又扇过去一耳光。
啪——
这一巴掌更响了。
响到审讯室外的陈近才都跟着嘶了一声。
听着好疼啊。
还是用骨节扇的,扇得实诚又对称。
关应钧一愣。
缓缓勾了一下唇角。
计白楼:……
这下看出来了,关sir刚才肯定吃醋了。
审讯室内。
边上的律师都看呆了,“你——你!”
他终于找到了抨击的理由,“你这是暴力审讯!”
简若沉轻轻笑起来,“暴力审讯?这个词是用在警察身上的吧?是警察才能叫审讯,我刚才只是在和陆先生聊天罢了。”
律师惊呆了,“你……”
管这个叫聊天?
“我不是警察,我才十九岁,没到入职的条件。”
简若沉和善地勾着唇角,一双桃花面半点没戾气,却叫人如坠地狱,“而且是陆先生先出言侮辱我,我已经在他的订婚宴上澄清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今他当着我同事的面这样胡说八道,给我的名誉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律师骤然明白了面前的人想要干什么。
简若沉扫向瞳孔骤然收缩的人,从裤兜里掏出罗彬文硬塞过来的名片夹翻了翻,动作生疏而缓慢找到了一张律师名片。
他抽出来夹在指尖,轻轻甩过去。
名片飘落在律师眼前,上面的名字,正是律政界赫赫有名的白律师!
香江就没有他打不赢的案子,这是真正的法务天才。
简若沉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会状告陆先生侵犯名誉权,等我律师函吧。”
律师的手崩溃颤了颤。
这是什么?
这审讯室是什么十八层地狱吗?
陆堑被扇了两巴掌,反而要被告?
罪名怎么还增加了?
陆堑终于反应过来,他攥紧了拳头想要还手。
简若沉目光垂落:“我劝你不要动手,否则罪名还能再加一条。”
他转身走出审讯室,开门后一愣。
这么多人?
哦,对。
陆堑是整个九龙警署的仇人。
陈进才竖起大拇指,“打得好!”
他整个人都通了!
关应钧道:“走,去香江国际医院救人,以我对陆堑的了解,里面肯定不止一个受害者。”
男人声音里带着笑。
他抬起一只手,想要揉揉简若沉的头发,最终却往侧面一滑,落在了少年的肩膀。
轻轻拍了拍,又用力握了一下。
热度从肩膀蔓延开,简若沉挪了挪视线。
一会儿他要坐陈近才的车,方便偷偷吃斋烧鹅。
那东西味道挺大的,关sir鼻子太好,他吃完得散散味。
……
与此同时。
香江国际医院之内。
江含煜对着围在病床边的记者落下一滴眼泪。
“我、我不知道陆先生会这样做。如果知道,那我不可能同意的。”
记者犀利发问:“那你现在怎么突然知道了呢?”
江含煜轻声道:“是大哥看不下去过来告诉我真相,他说大家不该被蒙在鼓里。”
江含煜声音哽咽,眼眶红透了,“我太对不起那个女孩了,我会承担她后续一切治疗费用,将她送回家。”
STN的记者夹在诸多记者之中,只觉得面前这人恶心。
既得利益者不知道真相?
她不信!
老板的眼光真的厉害,这里绝对有大料!
她要想办法把事实爆光在群众面前!
第68章 罪证
江含煜的病房里人声鼎沸。
记者们长枪短炮严阵以待, 生怕漏掉什么关键信息。
日光倾泻下来,恰好洒在病床上,照得那些眼泪每一颗都晶莹剔透。
他垂着眼睑啜泣, 手指紧紧攥住被子一角。
陆堑说他不如简若沉聪明, 演技也不如简若沉,可实际上演技好又有什么用?
陆堑和陆荣那样的男人,就喜欢看上去笨一点的。
江含煜抬起眼,对着镜头勉强勾起唇,余光环视了一圈周围, 迟疑地想。
是不是少了几个记者?
香江国际医院之内。
万籁俱寂。
记者陈竹瑶微微躬身,带着搭档摄影师穿梭在层层楼道之间。
摄影师小声道:“陈姐……这里人好少, 病人都没几个, 阴森森的, 我们别拍了,回去吧?”
陈竹瑶斜睨过去一眼:“嘘。”
摄影师换了气声, “就算是顶头上司给的任务,我们也没必要这么拼命啊?”
“老板说过的,做新闻, 最重要的是什么?”陈竹瑶侧头看向摄影师,“是要把真相呈现给民众。在这句话面前, 老板都是次要。”
她拢了一下头发,“我喜欢现在这个老板, 他理念先进, 搞舆论的手段高超。新闻界就需要这样敢说真话的资方。”
陈竹瑶昂了昂下颚,“看到对面那个病房了吗?那是港英司政艾力曼华德的病房。”
“来吧, 干活。”
摄影师紧了紧握着摄影机摇臂的手。
与此同时。
简若沉顶着关应钧扫过来的视线,拉开了陈近才吉普车的车门。
陈近才对着关应钧笑, 也不说话,关门换挡踩油门,一气呵成。
管他为什么,先载着小财神跑了再说。
张星宗看着绝尘而去的吉普车,想到关sir的狗脾气,条件反射外加PTSD犯了,扭头就问:“诶,头儿,你又惹小财神生气了?”
关应钧笑了一声,“没有。”
他想起简若沉身上隐约漏出的胡椒味,回眸看向刘司正,“你是不是又给了他一个斋烧鹅?”
“嗯……啊……”刘司正心虚垂下视线。
前面是红灯。
关应钧停下来,声音里带上一点笑意,“他偷吃零食去了。”
再聪明,再运筹帷幄。
简若沉身上还是有那种朝气蓬勃的学生气。
叫人拿他毫无办法。
四十分钟后。
车队在香江国际医院门口停下。
刚下车,简若沉就见医院正门连滚带爬冲出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人的手里提着摇臂摄像机,眼镜歪斜着挂在耳朵上,左侧镜片裂开一块。
他神色惊惶,跑得跌跌撞撞,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女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衣服上全是血,腹部红了一片。
暗红色的血迹在纯白的职业西装外侧蔓延,触目惊心。
微风吹拂,天气微暖,天光化日,一切好似寂静无声。
警察们下车,毫不犹豫冲向前方。
一行人掏木仓戒备,冲着香江国际医院的方向探查。
一行人跟着简若沉搀扶住疑似伤者的人。
简若沉看到摄像机上STN的标识,轻声道:“叫什么名字,受伤了吗?怎么回事?”
“我们还、还好。里、里面……”男人呼吸急促,面色僵硬,瞳孔收缩,极度恐惧。
他拿着摄像机的手都在哆嗦,脸色青白,浑身都在颤,站也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