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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一条生路[快穿](93)

作者:倒入琼杯 时间:2018-06-26 17:48 标签:快穿 情有独钟 系统 穿越时空

  空气里的消毒水味道已若有若无,仪器正逐渐变得平直的声音则在远去。手上还留着被用力握紧的感觉,以及微微颤抖的嘴唇贴在他手指上时温暖又令人难过的触感。没关系的,只是这个世界里暂时的离别罢了……他想说话,却没能发出声音。
  不是你说“别怕”的么?不要哭啊。
  ……放手吧。
  那种若有若无的拉扯感消失了。动荡平静下来,身子底下的触感从医院柔软的病床变成了坚硬冰凉的平面。陆攸张开眼睛,看见了熟悉的黑暗和白光。
  “欢迎回到系统空间。”十几年没听过、此刻却没有陌生感的声音说——声源在黑暗中,系统又恢复了之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状态,“好久不见,宿主。恭喜顺利完成了任务……”
  陆攸没有回答它,慢慢地坐起了身。上回创世神来时空间里花园般的景观不见了,又恢复到了之前白光和水面拼接的朴素场景。“帮我结算积分。”他说。
  “正在为宿主进行积分结算……”系统说,“本次任务宿主的得分为137分,兑换生存时间共计十五年消耗300分,当前积分为153分。”顿了顿,它主动解释道:“上一次并不是长期任务,目标完成后,在兑换的生存时间中积分是不会增加的。”
  陆攸又不出声了,他发了一会呆,伸手握住自己的手腕。感觉不一样……他想,于是又松开了。“这么说……其实任务结束后就能结算?”他看向黑暗之中,“如果上个世界你在的话,这153分可以继续兑换成生存时间吗?”
  系统静默了一会才说:“可以。”
  “这样啊……”陆攸低声说,只是在自言自语,“算了,反正还是不够……能不能让我看一下结局?”话出口后,他又改变了注意,“不……讲给我听就行了。讲完之后,帮我做淡化处理吧。”
  “你离开后,”系统说,“过了两年,你们一起养的狗死了。他把拳馆转给小程,买房的钱捐给了孤儿院,去海边旅游散心,在一次潜泳时失踪,下落不明。还有其他人……周泽尧在狱中死于斗殴。梁旭因为车祸重伤受伤瘫痪,卧床六年后用点滴管勒颈自杀。”
  陆攸根本没听后面那句。“他也走了啊。”他静静地说,“这么快……”他突然有点哽咽,因此不再说下去了。
  系统体贴地保持着安静,直到他重新收拾好心情,才再度出声。“其实,保留部分积分才是更好的选择。”它说,“还记得你从我这里得到的数据吗?”它说起这件事时声音平静,似乎并不在意是被自己的宿主坑了,“宿主不是电子生物,无法直接兼容,需要配合商城的道具才能够实现记忆唤醒的功能。”
  淡化处理完成后,投放前这次对话的记忆就变得清晰起来。陆攸也不多废话,走过去将手按在了兑换商城银色的界面上。“应该换什么?”他问,没等系统回答,就有东西在水面下碰到了他的手。那是个透明的小瓶子,带有喷雾头,瓶子里装着浅红色的液体。
  标价标签上的数字是“50”,介绍标签上的文字是“编号RH107特殊道具”。
  “……这是做什么用的?”陆攸迟疑道,晃了晃瓶子,又试着按了下喷头——他还没付钱,不过这个商品似乎允许“试用”:一小股带着淡粉色、比起汽雾更像是烟的东西喷了出来,同时飘散开的是一股像是草莓奶糖的甜香味,“香……水?”
  “是香水——不过只是个形态。”系统说,“这是一种传递媒介,绑定之后,当他与你之间的距离小于十三米时,会唤醒少量的记忆片段。只是少量。”它重音强调了一下,“而且每个世界只能起一次作用。”
  “……没有效果更强的吗?”陆攸问。
  “有是有,不过你现在买不起。”系统答道,“其实还有一种稍微好点儿的,效果一样,每个世界能用两次——售价比两倍多点儿,要110分。”
  “不过,我的建议是,至少留下可供一次复活的分数……你想换那个吗?或者你再攒几个世界的钱,下回直接买个更好点的?”
  “……就这个好了。”陆攸无奈地说。他皱起眉,抬起手在袖子上闻了闻,“这个味道……不会绑定之后就一直在我身上了吧?”
  “大概会持续几分钟?永久保留也可以做到,不过是要加钱的。”系统一本正经地说,“宿主需要吗?”
  “不了,谢谢。”陆攸迅速拒绝了。他付了这瓶“香水”的积分,看着瓶身整个变成烟雾,又变得透明,和手环绑定时一样沉入了他的身体之中。然后他对着系统空间里单调无聊的景象发了会呆,低声说:“是不是……到了下个世界,就要面对那个‘设定’化成的怪物了?”
  “是的。”系统说,“宿主觉得害怕吗?”
  “怎么会。”陆攸说,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他抬起头,看着投放通道的光降下来。像一道纯白的阶梯。
  “我已经体验过‘未来’了啊……”


第91章 恶灵附身
  ————
  经历过前几个世界, 陆攸也总结出了一个规律:投放时资料传输的质量, 取决于投放对象死时的状态。如果死前心情平静、还能保持理智, 他投放后得到的“前情提要”和任务目标就会比较清晰;要是惊慌失措、或是过于仓促,留给他的就只是一堆凌乱的片段、一个模糊的念头了。
  没想到这一次, 投放通道的白光散去后, 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块屏幕。
  他像是正待在一个黑暗的小房间里, 注视着屏幕上播放的画面。镜头不断晃动, 让人有些头晕,似乎是那种用手持式DV拍摄的记录视频,拍摄的则是一个游乐园里的景象。
  游乐园内的设施看起来还算新, 满眼都是童话风的鲜亮颜色,铺路的小块砖石拼成花朵的形状,路边的垃圾桶和座椅也各有造型。路边停着小吃推车, 暖橙色的灯光照亮玻璃柜里的爆米花,似乎能透过屏幕闻到那甜香的味道;旋转木马缓缓转动着, 仿佛上一批客人才刚离开。
  但是,画面里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满地乱跑的小孩子,没有甜蜜亲昵的情侣,也没有穿着玩偶装或在维持秩序的员工。
  视频不带声音,也可能这个空荡荡的游乐园确实寂静无声,让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
  镜头不断向前推进, 拿着DV的人正在往前走, 从一个个娱乐设施的门口经过, 本该排着长队的入口处, 现在全都空无一人。这样的画面持续了好几分钟,之后渐渐出现了更令人不安的部分:翻倒在地的爆米花桶,被砸坏的椅子,一只丢在路中间的鞋,以及……血迹。
  起初只是点点滴滴,在地面上并不起眼;越往前走,血迹越多,到后来已经变成了大片泼洒的鲜红,液体小溪流般在地上蜿蜒,那微微发暗的颜色和粘稠的质感都令人恶心。最后,道路结束在一个看起来像是火车站、在游乐园里显得有些突兀的建筑前方,镜头的移动也停了下来,然后缓缓转向下方——地上倒着一具尸体。
  那是个年轻的男性,还带着些学生气的面孔,凝固在一个惊恐加上愤怒的表情上。他仰面躺着,四肢摊开,从腹部伤口涌出的血浸透了他的衬衫,血迹一直蔓延到胸口。一道拖拽的痕迹从火车站里延伸出来、结束在尸体下方,周围还有些沾血的脚印,似乎有人拖着他出来,又惊慌失措地丢下他原路跑了回去。
  这是他这次的投放对象吗?陆攸正这么想着,就见屏幕上画面变暗,一个接一个浮现出了血红的大字——就像很老的恐怖片里的那种做法,字的下方还在淌着血。
  逃、出、去。
  这三个字全都出现后,停顿了几秒钟,屏幕闪了闪,“啪”地熄灭了。
  陆攸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身上有种冰冷、黏腻的触感,被某种液体沾湿了几处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呼吸着的空气中,带着股强烈的腥味,又微妙地有些发甜。他手上湿漉漉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什么东西,他低下头,看到了苍白皮肤上刺眼的鲜红色。
  握在他手里的是一把削水果用的小刀。
  从屏幕上看到的那具尸体现在躺在他脚下。
  一滴血从刀尖滴落,滴在了尸体脸上。陆攸无动于衷地注视着这一幕。他隐约意识到这应该是个很可怕的景象,实际的心情却十分平静,似乎这一切都是正常的,甚至平淡得有点无聊。
  裹在手指上的血起初还带着点温度,渐渐地就变冷了。他舔了舔嘴唇,心里涌出了一股类似于饥饿的渴望。
  ——好想要更多啊。
  更多的鲜血。更多的痛苦。更多的灵魂……
  他在尸体边上站了一会,唇角微微弯起,似乎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他不再关注地上这具已经没用的尸体,迈步走开。踩过地上半凝固的血泊,像在为制造新的足迹在沾取颜料,只是好像缺少了什么……是什么呢?他有点在意,停下来想了会儿,明白了:是声音。
  整个世界无比安静。液体挤压声,脚步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还是,他自己听不见?
  后遗症。这个意味不明的词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像是一次微弱的挣扎。紧接着,又沉寂了下去。
  无所谓了。
  身穿白色风衣、衣服上沾了不少血迹的青年结束思考,再度开始移动脚步。他从尸体旁边绕过,沿着那道拖拽痕迹和逃离的脚印,慢慢地朝火车站里走去。
  ————
  殷域突然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刚才有声惨叫。”他低声说。
  刚才他一有动作,好几道目光就投了过来,还有人紧张地将手按在了腰侧。听到他说的话,另外几人对视了一眼,一个留着络腮胡、身材魁梧的男人作为代表摇了摇头。“我们什么都没听见。”他说。
  他们这些人所在的地方原本是一个咖啡厅,现在桌子大部分被搬了出去,沙发有些挪到墙边,拆掉扶手拼成了床铺,其余的凌乱摆放在大厅中央,布置成了障碍。殷域就坐在“障碍”中的一张上,听络腮胡这么讲,他没有再说什么,自顾自地站起了身。
  “我觉得你是听错了——你是不是睡着做梦了?”那个络腮胡男人还在说,又拍了拍挂在腰间的通讯器,“而且也没人呼救……就算真出了事,人也已经死透了。我说你就别出去了。”
  “你担心我离开的时候这里有人被附身?”殷域问。
  络腮胡梗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恼火。“我还不如担心你被附身,把我们这些人都杀了呢。”他说,“六点钟已经到了,还没消息过来,我想今天那个恶灵是不会出现了。”
  殷域看了他一眼,目光里似乎带着些鄙视。“它也选过新人。”他说。络腮胡愣了愣,没再继续阻拦,看着他转身走了出去。“齐叔?”坐在靠墙边的一个人出声问,“他什么意思?”
  齐叔回过神,解释了一句:“他是说,如果被附身的是新人,死的也是新人,就不会有呼救……新人还没拿到通讯器。”他想了想,眉头微皱,又低声道:“前天才来了新人,这么快又来?”
  “说不定他就是听错了。”刚才那人又说,“齐叔,那小子也太不客气了吧?我们位置也让了,尊重也给够了,他还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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