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受与叔攻的适配度(67)
他怎么觉得苏老板话里有话。
他以前难道表现得很不在意沈放吗?没有吧。
“知道了,我会帮你问问的。”苏亭说。
“谢谢苏老板。”
两人正说话间,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陈祺语忙道:“抱歉,我们酒吧已经关门了,您……”
话没说完,那人居然直接推门闯了进来,开口就是一句:“沈清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打你电话你也不接。”
是沈放。
沈清池没想到他会来,忙解释道:“我刚才上班,就把手机静音了。”
“这么晚了?”陈祺语被他们提醒,低头看一眼手机,顿时倒抽冷气,“怎么已经十点五十了!完了完了,宿舍要关门了!”
沈清池:“坐我们车吧,我送你回去。”
两个孩子火急火燎地拿好东西要走,苏亭的视线越过他们两个,与站在酒吧门口的沈放遥遥对视。
沈放移开了眼。
苏亭露出看破一切的微笑。
呵,恋爱中的男人。
第45章
沈放开车载着两个孩子,先把陈祺语送回了学校。
在学校门卫“你们能不能早点回来天天卡点再有下次干脆别进来了”的骂声当中,陈祺语闷头冲进了校门。
目送他离开,沈清池回到车上,系好安全带,问道:“叔叔怎么还亲自来酒吧接我?”
“谁让你不接电话的?”沈放瞥他一眼,语气中带了责备,“你十点下班,快十一点了还没回家,手机又打不通,我不来找你怎么办?”
“也就比平常晚了半个小时而已……”沈清池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沈清池将视线放平,目视前方,“那你完全可以问司机嘛,他不是一直在酒吧门口等我?”
沈放:“……”
沈放:“啧。”
沈清池看到他不耐烦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是猜中了。
果然是借口。
叔叔就是单纯地不满他晚回家还不事先通知他,故意过来抓人的。
有话不肯直说的男人啊。
见对方不理自己了,沈清池引开话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本来是打算下班就走的,不过今天客人太多了——酒吧歇业这么久第一天开门,苏老板的朋友们都来了,还带了好多礼物过来,关门以后,苏老板给我们分东西来着。”
“礼物?”
“对啊,还有给你的。”
“给我什么?”
“等回家再给你看吧。”
沈清池把东西都装在了书包里,在车上掏怪不方便的,而且他把那对杯子也带回来了,万一掏的时候一个刹车,把杯子打了,可就得不偿失。
两人回到家中,沈清池率先去洗澡,白天出门时他喷了一身的防晒喷雾,穿了防晒衣还打了伞,一天下来,感觉自己要被捂发霉了。
虽说紫外线过敏能逃掉军训和体育课,但日常生活也怪不方便的,中午他跟陈祺语一起去食堂吃饭,都一路小跑,见到阴凉就钻,生怕多晒几秒就会过敏。
洗完了澡,他终于觉得浑身清爽了,这才把书包里的东西往外掏:“叔叔,给你的茶叶。”
沈放挑眉:“苏老板开酒吧的,居然有人送茶叶?”
沈清池听着这和苏亭如出一辙的吐槽,心说沈放能和她成为朋友,不是没有原因的。
沈放把茶叶打开闻了闻:“倒是好茶。”
“还有这个,”沈清池拿出那对杯子,“苏老板亲手烧制的,你可以拿去泡茶。”
沈放接过陶瓷杯,视线在杯身画着的那条黑色大狗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在苏亭眼里……他像狗吗?
他看到沈清池手里的杯子上画着的白色小猫,觉得倒是惟妙惟肖,那眼神灵动极了,甚至透出些狡黠。
而这条狗……如果不是左眼的伤疤给它增加了一丝凶恶气,简直可以称得上老实。
他在苏亭眼里是这样的形象?
沈放用指节蹭了蹭下唇,心情复杂地收下了杯子。
*
沈清池不知道沈放是不是真的用这杯子泡茶,不过这也不重要,反正苏老板的心意送到了。
学期已经正式开始,这个学期课还挺多的,他能在沈放身边腻歪的时间明显变少了,除了周末,基本都是每天早上就出门,晚上很晚才回家。
就这样持续了几天,这天晚上下课后,沈清池和陈祺语和往常一样来到酒吧打工,却发现沈放也在。
他眨巴着眼睛,看向坐在角落里的人——
叔叔终于忍受不了每天跟他分开这么长时间了吗!
他正要朝对方走过去,沈放却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
沈清池停住脚步,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点点头。
沈放这次居然不是来“找麻烦”,单纯想坐在这看他?
于是沈清池没有过去,直接去二楼换衣服。
酒吧已经恢复营业了几天,客人不像前几天那样多了,可能因为今天天气不太好,风大,已经到了每天最热闹的时候,依然没几个客人。
闲来无事,两个少年干脆占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开始写作业。
沈放坐在另一个拐角,也不知道沈清池有心还是无意,他从这里刚好能够清楚地看到他。
苏亭端着一杯饮品放到沈放这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低声问:“怎么,你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这么舍不得你家小朋友,连短短三个小时的打工时间都不能忍受,还特意跑到我这来盯人?”
沈放听着她语调里的揶揄,轻哂一声:“是又怎么样,难道你的酒吧写着‘员工家属不得入内’?”
“员工家属……”苏亭似乎对这个词汇非常感兴趣,“你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沈放忽然沉默。
见他瞬间变得一言难尽的表情,苏亭好像悟了什么,她单手托腮——今天她的指甲油涂了粉白的猫眼效果,稍稍一动便闪闪发光,将她整个人衬出了超脱年龄的青春气,她一眨眼睛,竟显得有些俏皮:“不会吧,原来是单方面自称家属啊?太惨了,太惨了,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沈放眼皮跳了跳,没理会她这过分虚假的“同情”:“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没人当你是哑巴。”
苏亭唉声叹气,指尖在玻璃杯壁上轻点,她靠近对方,用手拢音,小声道:“需不需要我帮帮你?”
“用不着,”沈放果断拒绝,“你有这闲心思,不如多给我家小朋友涨点工资。”
苏亭疑惑地“嗯”了一声:“这二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沈放低头喝水。
他拒绝得这么干脆,苏亭也不好自讨没趣,有些失望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开口,这次换上了聊正事的口吻,声音很低,确保只有彼此能听到:“我最近听到了一点风声,沈家的产业好像出了问题,多家公司正在接受警方调查,沈敬本人的资产也被冻结了——是你干的吗?”
“你们苏家消息还挺灵通,”沈放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他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苏亭皱了皱眉,十分罕见地严肃起来:“你这样做很危险。”
沈放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愿闻其详。”
苏亭:“沈敬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你在这种时候给予他致命一击,确实能成为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没错,但也很有可能激起他拼死反扑,像他这种疯狗,会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是吗。”
“我一直以为你沉稳低调,只做万无一失的事,但你这次实在太冒险了,如果沈敬真的狗急跳墙,你要怎么收场?”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种形象?”沈放挑眉,“头一次在你嘴里听到有关我的正面评价,还挺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