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受与叔攻的适配度(37)
……沈放不会忘记给他装了吧?
把核桃装进来了,却没装扣子?
沈清池目瞪口呆,这缺一颗扣子的衣服也没法再穿了,他随手把衣服扔进洗衣机,看着掌心的定位器,突发奇想道:“班长,你有绳子吗,就是那种红绳。”
“红绳?你说吊坠上的那种吗?”陈祺语在自己桌子上翻了翻,“我这有个红绳手串,你看行不行?”
沈清池接过他递来的手串:“这个,你还要吗?”
“没什么用,我又不戴,好像是那天去抽了个奖,没中,安慰奖给的,你要你就拿去。”
“谢谢班长。”
手串上有一个鱼形的小装饰,看起来十分廉价,沈清池把它拆掉,将纽扣系上去,重新编好。
让他这样一编,廉价的手串倒是好看了许多,他把手串戴在腕上,白皙的手腕配上红绳,有种别样的美感。
“你手还挺巧的,拆了还能再编回去,”陈祺语说,“不过,为什么要系一颗扣子呢?”
沈清池笑笑不回答:“我们去找辅导员吧。”
*
在陈祺语的带领下,沈清池顺利来到了辅导员办公室。
意外发现坐在辅导员位置的人,居然是昨天见过的孟老师。
这让他有些奇怪,原著中说,沈家是收买了辅导员和系主任,才让周望延顺利顶替原主身份的。
可昨天这个孟老师明明在向着他说话,怎么看都不像是被收买的样子。
正疑惑,辅导员听到陈祺语的敲门声,看了看门口的两个学生,轻推眼镜:“进。”
“导员,”陈祺语和他已经十分熟悉了,径直走到他面前,“我们来领沈清池的东西。”
“哦,都在这里了,拿去吧,”孟老师把一沓东西递给沈清池,“警方已经取证完毕,现在可以还给你了,拿回去以后记得收好,可别再弄丢了。”
里面赫然有那张青色封皮的录取通知书。
沈清池将失而复得的通知书拿在手里,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这东西明明该是原主幸福生活的开始,却变成了将他推入地狱的噩梦。
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孟老师看了看他,主动跟他攀谈起来:“我本来不是你们的辅导员,开学前十天,临时接到校长电话,让我准备好接替原本给你们安排的辅导员,果不其然,报到当天就出事了。”
沈清池抬起头来。
原来是这样?
“青大出了冒名顶替这种事,校长震怒,将所有可能涉及到这件案子的领导、教师全查了一个遍,现在,你们的旧辅导员,还有一位系里的主任已经被停职调查,具体的处理结果,要看警方最后的调查结果。”
他顿了顿:“跟你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放心,还请你不要因为这些而对青大有所成见,不要影响你日后的学习生活,一切妄图触犯法律的人,势必会受到严惩。”
“我当然不会的,”沈清池忙道,“学校肯帮我,我已经很感动了,要是没有你们,我……”
他说着眼圈发红,近乎哽咽。
孟老师有些怜惜地看着他,轻声安抚,沈清池连连摇头,强忍泪意,示意自己没事。
“对了,”陈祺语想起正事,“那个军训的事,清池他……”
“需要请假是吧?”孟老师微微点头,“你的养父沈敬已经替你交过了医院证明,不用再补交了,军训的这段时间,你可以不用待在学校里,先回家调整一下心情也行。”
沈清池整理好情绪:“谢谢辅导员。”
*
与此同时,沈放家。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苗望一小时前发来的消息:【沈先生,东西我已经当面交给沈清池了】
沈放回了句“好”,叹口气,将手机放在一边。
这下就算是彻底说再见了吧。
他有些疲惫地在沙发上坐下,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心绪纷乱如麻,让他不得不做点什么来分散一下注意力。
往常他烦闷的时候都会盘一会儿核桃,今天也不例外,于是他在房间里寻找那对核桃,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沈放不信邪,楼上楼下地找了好几圈,突然脸色一变。
糟了。
他不会把核桃收进给沈清池的行李里了吧?
那对核桃一直放在沈清池的房间里,他给他收拾东西的时候心不在焉,也没仔细看,一股脑全塞进了行李箱,该不会……真的在里面?
这下完了。
他倒是不在乎损失一对核桃,只怕沈清池看到以后,会以为他们之间的约定还要继续,那样的话,说什么“不再联系”“不再见面”,不就毫无作用了吗?
而且,沈清池一定会发现自己被他删了——他又删他好友,又让他继续盘核桃,沈清池到底会怎么想?
……这都叫什么事啊。
沈放心力交瘁地撑住额头,脑子里一片混乱。
要不,现在把他加回来,告诉他核桃是不小心放进去的,让他还回来?
不,不行,删都已经删了,怎么能再加回来?
沈放深呼吸,觉得这个家是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他必须得出去透透气。
他回到二楼换衣服,抬眼一扫,却看到桌上有什么眼熟的东西。
一枚……从沈清池衣服上剪下来的纽扣。
第23章
沈放皱了皱眉。
这颗扣子是他从沈清池的衣服上剪下来的,他本想在给他收拾行李时顺手还回去,结果忘了。
该还的东西没还,不该给的东西倒是给了。
沈放一阵烦闷,觉得这个沈清池简直是麻烦制造机,从他收留他的第一天起就在给他制造麻烦,现在好不容易送走了,留下的后遗症居然还余味悠长。
他深深叹气,一狠心,直接将纽扣扔进了废纸篓。
一颗扣子而已,不还又能怎么样?
他这么想着,从衣柜里随便挑了一身衣服,出了家门。
*
沈放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去哪里。八月末的天气还是很热,他打开空调,偏头时,眼前忽然浮现出那个孩子坐在副驾时的样子。
又想起那天他们为了逃过监视,沈清池躲在后排不敢抬头的模样。
他指尖一顿,再回神时,眉心紧紧地拧了起来。
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
沈放加快车速,目不斜视地向前开去。
余光扫到“青州大学”几个字,学校门口拉着“欢迎新生入学”的横幅,在风中猎猎翻飞。
沈清池……现在正在学校吧。
陈祺语成了他的室友,虽然他不太喜欢那个对谁都过分热情的小酒保,但沈清池能够得到他照拂,还是要比和完全不熟悉的新同学做室友好得多。
……等等。
他为什么又开始想沈清池了?
沈放一脚把油门轰到底,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硬是把普通轿车开出了跑车的气势,引得过往行人车辆纷纷侧目。
他最终把车刹在了KTV门口。
这并非他的意愿,完全是本能,潜意识深知自己正处于情绪失控状态,去哪里都很危险,只好带他来到这个最安全的地方,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他站在KTV门口,却犹豫了。
进去了又能干什么?
他还清楚地记得,他就是在这地方意识到自己对沈清池产生了非分之想,也是在这地方,他和沈清池说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现在进去,除了徒增烦恼,会有别的用处吗?
沈放有些疲倦,他转过身,走进了马路对面的酒吧。
踏进酒吧大门,他才想起这里也留下过沈清池的痕迹。
不过来都来了,再说,沈清池早已经离开了。
于是他在苏亭异样的目光中大步迈进酒吧,径直在吧台前坐下,用指尖敲了敲台面:“老样子。”
酒吧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可见酒吧老板有多任性,甚至不屑于招揽客人,陈祺语不在,老板本人便成了调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