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组织摸鱼法则[快穿](37)
再者说,我以前虽然学过理科,但又没下过工地。那种天坑专业,据说毕业就快进到提桶跑路,我才不会傻到跳下去。没有动工经验,指挥起来就更加磕磕绊绊。
但好在我们也不真需要,像现代这种防御导/弹的军事基地,淦,咸鱼随便搞搞就行了。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左护法点出的奇怪科技树。
我竟然在他留下的文书里,看到了加强版的连发弩/箭、投石机和霹雳弹图纸。
……不,我不明白,有这种可以火力覆盖的玩意儿,左护法到底是哪里想不开,非要给云中山下蛊?一看就是缺少现代军事家教育——
穷则战术穿插,达则给老子炸!
不过麻烦的是,因为左护法的奇葩思路,他留在仓库里的原材料只够做三颗霹雳弹、两架加强连弩和一个投石器的。现在再下山采购显然晚了点。
我满脸麻木地亲手搓了霹雳弹和连弩,让手下一边砌墙、挖壕沟,一边把投石器给竖起来,对着山门外的道路和林子。
投石器这玩意儿对着平地才能发挥最大作用,咱们魔教总坛在当地最高的那座山上,与其指望投石器把正道砸死,倒不如期待这些愚蠢的中原人来海报较高的川蜀后高反死掉。
我毫无形象地坐在山门后的演武场上,一边小心翼翼地搓弹,一边看着高高竖起的铁旗,上面挂着魔教标志,据说是当年魔教老祖用内功插下的,历经百年不变,铁杆锈迹斑斑,还留着老祖的手印,布帛做的旗子倒是换过好几次。
这回看着又有些旧了。
我对旁边的弟子招招手:“再去弄一面新的魔教总旗来,给那些武林正道看见了,还以为我们圣教怎么了呢。”
弟子连忙应下,等我搓完弹后,兴致勃勃地爬到了几米高的铁杆上换旗帜,并用铁丝固定了布帛,让没有风的时候,旗帜都能呈现出迎风飘扬的飒爽模样。
云中山负手路过的时候,侧头瞥了我一眼,对那面漂亮极了的旗帜点点头。
果然,所有的老板都喜欢让自己有面子的东西,嘻嘻。
然后,我又去见了圣女一次,她依旧被囚禁着,但好歹吃的东西正常个了,也允许人探望。说是允许,实际上会来看她的,也就只有我和胖虎。
胖虎就和尼玛上下班打卡一样,八小时工作制,就待在圣女身边陪吃、陪喝、陪聊天。
圣女的脸都快绷不住了,毕竟被胖虎缠住的感觉,就像养了一只又蠢又聒噪的八哥。
“萨宁,你的脸色看着很苍白,王不救给你的药吃了吗?”她轻声问道。
我正在低头剥一个橘子,酸涩又清醒的柑橘香沁入心脾,让人精神振作:“上上下下都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空再让人熬药,再说药材也还要留着,等和正道大战时用。”
云心鸢表情复杂,她深深看了我一眼,叹气道:“对不起,萨宁,连累你了。”
“还有……之前没有问过你,就擅自替你做了决定。”
我摇摇头,把剥好的橘子分了她一半,露出温和的笑容来:“之前的事情何必再提?你我都不是孩子了,人生总要往前看,将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听我一声劝,你父母的事情就让他去吧,不要再和教主争论了,毫无意义。”
出生起就背负着血海深仇,活着就是为父母报仇,这样的滋味太过苦涩。
任东来是如此,云心鸢也是如此。
每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时,最理想的状态是带着亲人满满的爱意和期待。可从云心鸢出生那刻起,人们就在这个刚会啼哭的婴孩身上加上“圣女”的荣耀、自欺欺人的愧疚和野心家的复仇。
说实话,有点惨。
“要下雨了,”不等云心鸢说话,我看向窗外飘曳的树叶,平静道,“每年这个时候,就会有连着好几日的暴雨天。小时候怕我生病,师父不让我出门,去不了演武场,就见不到你们,虽然我从没说过,但其实心里想得很,在想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云心鸢的表情也柔和下来,仿佛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是啊,那几天见不到摇光,随鹤师兄也吃不到米花糖,我们就一起哭闹,乳母怎么安抚都没用。只等天晴了,我们匆匆奔出门,重新见到彼此,才高兴了起来。”
“心鸢,”我凑近了她,凝望着她异域人的眼眸,坚定道,“雨,总会停的。”
大概是说什么来什么的flag,我见过圣女之后,雷雨天就如期而至,正道武林人士还在以龟速前进,倒是我师父已然到了山脚下,只等这几天雨势过去就上山来。
这样的雷雨天,总让人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只想躺在床上做咸鱼。
我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和脚腕,停了药之后,就总觉得骨头都漏风。眼前的蜡烛摇曳着一抹明红,我看着满桌的酒菜,还有倒在我面前的胖虎,叹了口气。
其实,我并不想瞒着胖虎,之前是我一直被人瞒着,滋味着实不好受,我本该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只是云随鹤和云心鸢不同,他是绝不会同意我杀了他爹的。
我将胖虎搀扶到床上,还十分贴心地给他盖上被子。
接着,我打开门,冲进了阴沉狂暴的雷雨中,接下来的计划能不能成功,只能看天意,我自己都不清楚。
打晕侍女,带走圣女,救出道长……在这个过程中,我并没有遇到任何困难,云中山也并未露面。
这样的天气里,剩下十几个魔教弟子无事都不会出门,我们都知道这季节的厉害。
“我师父在山下,和他汇合后快点跑。如果天上出现我说的奇观,就等一切结束后上山一趟,把云随鹤也带走,如果没有,那你们头也不要回,道长尽快回到师门,而心鸢你按照地图标示的入南疆。”
这张地图也是我从左护法的文书中找到的,这个世界的地形和天气,都和我所在的中国略有不同,而从古至今,因为一座高耸的神女山阻隔,还没多少人能顺利抵达南疆(对应我们世界的云南、贵州、广西等地)。
而南疆才是蛊术最初的发源地,并非川蜀,所以左护法当初为了培育出更好的蛊虫,不断派人探路,才画出这张并不算精准的地图,而在这个过程中,他派出的百名弟子,也只有三人穿过高山毒瘴,带着密林中的蛊虫卵活着回来。所以左护法才不敢尝试第二次。
当我阅读教中文献时,便有过猜测,无论是回雪心法还是蛊术,都极有可能是最初的那位魔教老祖从南疆带出来的。
而南疆的情况,我们虽然不知道,但至少逃到那里,不会被正邪道一起追杀。
至于旅途危险的事情,我详细比对了左护法的地图和脑中记忆,确定了除了神女山,云南的位置、海拔和气候都没有太大变化,于是尝试着补全了这张地图。
“心鸢你没了蛊母,把我的小乖带走。”我将那只吃西梅的小东西递给了圣女,“路途危险,只能希望老天帮忙,让我的计划成功。”
“你有多大的把握?”圣女接下了小乖,问道。
我苦笑:“三成左右,我毕竟不是任东来这样的聪明人,只能赌一把。”
她沉默片刻,将手里的金属物品塞进我手里:“萨宁,千万小心。”
“快走吧!”我催促道,“这个天气里赶路危险,但云中山要追上你们也会更麻烦。”
云心鸢点了点头,搀扶着受伤的于道子,后者不放心地再次问道:“师祖的随记,你都记住了吗?”
于道子将陆老掌门对付回雪心法的随记口述给我,加上我对胖虎练功时的真气走向观察,倒也有点心得,只可惜时间不够,否则我应该能有更好的对敌之策,不必去赌那么玄幻的几率。
我可是一个顶着概率UP还能抽出“非洲大阴阳师”的酋长啊!
“记住了,记住了。”快走吧,保姆道长!
眼看着两人的声音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暴雨中,我这才松了口气,我终究是赌赢了第一局。
云中山不是傻子,在明知道我可能有问题的情况下,他还能放心让我处理事情,唯一可能性就是,无论我在总坛干什么,以他的内力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