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组织摸鱼法则[快穿](146)
魏王抬眸冷然:“你想见陛下?”
“非也,”我无所谓道,“陛下千金之躯,岂是外人随便可以见得?只是离开后宫时太过匆忙,未与几位友人打招呼,既然回到皇宫,就想着见上一面,亲自道个歉。”
“你想见谁?”
“君后和刘美人。”
“今天太晚了,明天散朝之后吧,让南樛带你去椒凤宫。”
我颔首退下,把养病空间留给魏王。
夜沉如水,皎月当空,清冷月光照在宫中一草一木上,还有南樛沉默木讷的脸上。
他提着一盏灯笼,悄无声息走在前方,照亮前往占星阁的路。
“南樛。”
“奴才在。”
我猛地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腕,后者沉默以对,不惊不怒,恭顺低头。
“你和魏王殿下一同长大的?”
我松开手,南樛收回手,再次行礼道:“萨大人说错了,奴才算什么东西,如何能陪殿下长大?奴才只是从小跟着殿下罢了。”
“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2]”
“你是南山弯腰之树,她是萦绕纠缠的野蔓。这是古老的新婚祝词,祝愿新婚夫妇永远相伴相随,一生幸福。她叫萨维蔓……维竹,维蔓,先帝真够偏心的。”
对长女继承人,就是希望她成为坚韧不拔的君之竹。
到了次女,像捡回来的一样,藤蔓,藤蔓,就是永远不能靠自己挺立,需要永远依附于人下的蔓草。
区别对待不要太明显。
母皇不疼爱,父亲又早亡,想必在宫廷中无人管教与疼爱。等自家姐姐继位后,膝下长久无女,萨维蔓应该过得更是如履薄冰,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做一件事,安心乖巧做依附于翠竹的藤蔓。
“她的名字是先帝取的,希望她知道自己的本分,知道自己必须臣服长姐,不要生出任何不该有的想法,想换也换不了。但你的名字却是魏王殿下取的,她为何叫你南樛?”
南樛沉默良久,握住灯笼的手紧了几分:“萨大人,您想多了。”
“嗯,我刚才说错了,你并非同魏王一起长大,而是从小相依为命。所以,她只信任你,你也只忠于她,甚至,你们彼此相爱。”
“萨大人,殿下有正夫,万望您……”
“自然,魏王不能娶一个仆从为正室,但娶谁和爱谁是不同的,与其成为身份卑微侧室,不如以随侍的身份,永远守护在她身边。”
深宫之中,无人知晓的角落,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私订终身,她是无人在意的藤蔓,他就做她一个人的大树。南山之木,弯腰俯首,只为与野蔓彼此缠绕。
“我只问一次,你是否爱她?”
我凑近南樛,逼问他的真心:“如果爱她,你只有一次机会救她。”
“你应该也发现了,魏王和以往不同,你或许觉得,她是即将登上帝位,所以有了帝王之心。帝王变心,是多么正常?”
我摇头果断道:“但那不是魏王,而是邪魔占据她的躯壳。如果时间太长,她会被彻底取代,再也回不来。”
“你比我更了解她,好好想想吧。”我擦过他的肩膀,继续向前走。
即便没有灯笼指路,我也能自己走到占星阁,毕竟这是皇宫中最高的一座建筑……
占星阁嘛,不高怎么夜观天象?
从今之后,请叫我“萨神棍”或者“萨大师”。
我自己摸到了占星阁门口,元夕等一干宫人已经等在殿门口。
还不等我开口,一只手猛地把我往后拉。
对上南樛担忧焦虑的眼神,我笑了笑。
“怎么才能救殿下?”
我把魔身模样描述给南樛听,告知他:“如果发现她在偷偷拜这个东西,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也千万不要靠近,先过来告诉我。”
南樛坚定点头。
如果能救下萨维蔓也是件好事,这孩子再傻,也罪不至死,更何况还有人苦苦等着她。
另外,有南樛协助,我也能确定百年魔身,到底是不是在魏王身上?
南樛提着灯,状若无事般引我走向占星阁。
“恭迎国师归来。”元夕等一众宫人叩首行礼。
“今后不必跪,国师者,天使[3]也,天育万物而不争,国师就更无须叩拜。”
我对元夕点头:“早点洗漱睡吧,明天我要陪同魏王早朝,散朝后去椒凤宫拜访君后。”
“是,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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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占星阁。
这次进宫实在凶险,我没有带亭歌那个傻子。
元夕对我能归来感慨良久。
“主子当初也太冲动了。”他轻声埋怨道。
元夕一边说着,一边帮我穿上那件宽袖大袍的国师天服,戴上祭天冠冕,手持羽毛礼器。
我对着镜子照了半天,觉得自己不像国师,倒更像某个原始部落的巫师。
当初我去天府旅游时,博物馆里的青铜祭司小人像就差不多这样。
“冲动?我要是什么都不干,才是走到死局,任人鱼肉。”
元夕叹了口气:“话虽如此,还是太过凶险,以后主子要做什么拼命的事情,好歹和我们说一声。就算是死,也让奴才陪着您一道。”
我含笑摇头,将腰带扎牢,道:“死一个就够的事情,何必拖别人下水。”
“再说你担心什么,我是神仙转世,死不了。”
成功堵住元夕的嘴,我在其余侍从簇拥下,以一种格外欠揍的仙人漫步法,步行前往朝堂。
神棍的第一要务,就是能装,于是我放出几只灯笼蛊。
白昼星光,神人降世,羽器飘然,步步升仙。
果不其然,我这个出场完美震慑住了群臣。
在这个真有神佛的玄幻世界中,人不迷信一点,都对不起鬼王师徒。
我一摆衣袖,收拢几只灯笼蛊,就好像仙人将星河宇宙收入袖内乾坤。
这次装X,我给自己满分。
第104章 后宫篇18
有了这次出场, 我册封国师的过程顺利无比,哪怕我是男人,哪怕我曾是陛下后宫。
对, 古人就是这么迷信到不讲理。
再次南巡的钦差人选也定得轻松,安乐侯为主,户部尚书为副, 户部左侍郎暂替尚书职。
只是为北方战事选将遇到麻烦。
副将定了,然而主将之职却无法给予陈将军,因为老将军病得厉害, 连马都上不去。
“可惜啊,老将军无女, 只有一个独子, ”不少老臣叹息, “伊浑可汗竟有那等狂悖之言, 若吾等不是文官,必然也要上沙场与北夷决一死战。”
所谓可汗的狂悖之言,指的是他扬言攻入都城,然后纳陛下与魏王为妾, 让宗室女和群臣充当奴婢。
是的,伊浑可汗是个男人, 毕竟北方草原民族并没有受到女尊文明的影响。
可能在北夷人看来,这些愚蠢的中原人真的很怪。
朝臣又各自举荐主将人选,可跳来跳去, 都没有威望足以服众的将军, 一时陷入僵局。
伊浑可汗狂犬吠日, 琅朝必要一血耻辱, 于公于私, 于情于理,此战只能赢不能输。
众人大多数看向魏王,少部分瞥向我。
谢邀,国师不负责选人,国师只负责在出征前给全军上祝福buff,和游戏里的牧师一样。
魏王一如既往尊重群臣,自己不怎么言语。
见金銮殿渐渐安静下来,她摩挲手指,颔首道:“既然如此,小王倒有一个想法。”
她含笑看着我:“小王打算亲自挂帅,迎战北夷,国师以为如何?”
邪魔是什么意图?
我的大脑飞速转动,但当着群臣的面,国师不能犹豫太久,甚至都不能显出犹豫之色。
我稳住情绪,沉声道:“古语有云,千金之躯不坐垂堂。魏王身负监国重任,犹如北斗星为众星之首,不可轻易离开都城。”
群臣纷纷附和,她们想法很干脆:陛下眼看不行了,玄鸟蛋里的皇女能否孵出来还两说,宗室魁首萨之行在南方闹得天.怒人怨,要是魏王再有个好歹,她们立谁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