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44)
沈观澜也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好在这次发泄后就冷静了下来。他在徐宴清身上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
他的右手上的东西一看就是精液,虽然少,却比上次的量要多一些。他吃力的笑了,低头吻住了徐宴清的唇。两人的嘴上都是汗,这一吻只觉得咸,徐宴清疲倦至极,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歪了歪头避开。
沈观澜等他恢复一些了才开口,徐宴清半睁着红肿的眼睛,见沈观澜把掌心放在自己面前,指着上面的东西道:“宝贝,你刚才射出来了。会舒服吗?还会不会痛?”
刚才那荒唐至极的情事已经让徐宴清没力气再去羞耻了,他闭上眼,好半天才摇了摇头。沈观澜从他身上起来,看着他衣衫半遮着胸膛,腹部以下却不着寸履,两腿大敞着合不拢,而腿间还沾着不少浑浊的粘液,顿时觉得鼻子一痒,似乎又要流鼻血了。
沈观澜忙把视线转开,倒回他身边,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又拨开他唇边沾着的发丝,道:“宴清,这一刻起,你就真正是我的人了,这辈子都不能再离开我。以后我到哪你都要陪着,我会给你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的。好吗?”
沈观澜恢复了理智,情话说的跟不要钱似的。徐宴清还是招架不住他这么坦白,在他缠着自己要回答的时候只得点头。沈观澜开心的亲着他的眉心,又把手伸到他腿间去摸后面。
徐宴清惊得并拢腿,把沈观澜的手夹在了腿根处。沈观澜笑道:“放心,我不是要做,只是帮你清理出来。还要检查一下有没有破,毕竟我刚才有些失控了,肯定弄疼你了。”
徐宴清松了腿上的力道,他怔怔的望着沈观澜,沙哑着嗓音道:“那你呢?”
沈观澜反问他:“我什么?”
“你……还难受吗?”徐宴清不安的看着沈观澜。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有没有满足沈观澜,毕竟他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做不出任何主动的行为去抚慰沈观澜。
“不难受了,但是还想要。可是你都这样了,我要是再做下去你肯定得晕了。”沈观澜温柔的看着他,见他目光又开始闪躲了,忍不住在他颊边亲了下,心满意足的和他额抵着额:“宴清,能和你洞房是我期待了好久的。我真的好喜欢你,没了你已经活不下去了。你能不能也说给我听?说你也喜欢我。”
徐宴清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心里一时间如波涛翻涌,什么情绪都卷了上来。
身边的这人刚刚把他占有了。他虽不是姑娘,这种感觉却很奇妙。就好像经过了那一场仪式,他真的已经脱离了沈正宏,成为了沈观澜的人。他们之间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他们真正的结合在了一起。从这一刻起,他就不必再患得患失的,不必担心沈观澜会离他而去了。
这种念头虽然无法抓住,可他心里却被这份真实的感情填的满满的。他情不自禁的抱住了沈观澜的脖子,紧张的撅起嘴,在沈观澜的唇上印下一吻:“我也……喜欢你。”
他终于坦白的说了出来,只因这是他的誓言,亦是他毫不后悔交出的真心。
“沈观澜,我喜欢你。”
第四十七章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文月焦虑的叫着身边的人。她不知崔曼玲喝了多少,但崔曼玲已经神志不清了,一直难受的呻吟着。
沈蔽日让人把她们关在这黑漆漆的房间里,一直都没有人来。文月害怕极了,虽说这事是崔夫人交代她做的,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崔曼玲会喝。如今出了事,别说沈家要算账了,万一崔曼玲出了什么意外,崔家也不会放过她的。
文月急的都哭了,崔曼玲听不到她的声音,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湿透了,还被绑着手脚倒在地上,一会儿说冷一会儿说热的。文月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保着崔曼玲的平安。于是手脚并用的爬到了门口,拍着门喊人。
外面一直很安静,她叫了好久才有人呵斥道:“喊什么喊!半夜三更的招魂呢?”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沈金玲披着一身银白的月光,脸色却比那月色更冷,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而刚才呵斥的人则是沈金玲身边的思念。
“三小姐,求你救救我们家小姐。她刚才也误喝了那茶水,现在难受极了。奴婢真的怕她撑不下去啊!”文月仿佛见到了救命菩萨,对着沈金玲就要磕头。
沈金玲的目光瞥到屋内的一角,崔曼玲确实没了平时的倨傲自满,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又看着文月,温和的笑了起来:“什么叫误喝?”
文月早就打定了主意。反正没人看到她下药的过程,只要坚持说是崔曼玲来找沈观澜,误喝了沈观澜的茶水就没问题了。
她这么说了,沈金玲眼角一抽,声音比刚才更温柔了:“哦,照你这么说,还是我二哥想要侵犯你家小姐才给自己下药的?”
文月被沈金玲那过于和蔼的样子吓到了,喉咙梗了梗,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了。
“茶水已经找大夫验过了,是治疗不举的。我二哥既是个学医的,也没有不举。他若真要迷你家小姐,何必用这种对付男人的药?”
沈金玲说到这里,文月已经一个字也回答不上来了。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包,蹲在文月面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文月茫然的摇头。
沈金玲继续笑:“这是找大夫配的,用来缓解你家小姐的症状,免得她苦苦熬一晚上,叫的我家下人都蠢蠢欲动了,坏了她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沈金玲说完就把药包递给思念,思念一步跨进去,蹲在了崔曼玲面前,捏着她的嘴巴就把药粉倒进去,也不给她喝水,呛得她猛咳不止。
文月赶紧爬回崔曼玲身边,焦急的问她怎么样了。崔曼玲依旧不清醒,咳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文月求沈金玲给她点水,沈金玲道:“不行呢,现在都不知道家里的井是不是都被人下了药,还在检查。今晚是没水喝了,你们就忍一忍吧。”
她仍是一脸温柔的模样,文月就算看穿了她在装,也没法在这种情况下再与她撕破脸,只得退一步:“那三小姐能不能把我们先松开?我带小姐先回房去休息?”
见她居然真的想把事赖掉,思念忍不下去了,骂道:“你一个外来的丫鬟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今下药的事都没查清楚,你就这么笃定不是你家小姐做的,莫非是你做的不成?!”
文月吓得直摇头,再也不敢再辩解了。毕竟她只是个丫鬟,如今还身在沈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能求着沈金玲那药有效,崔曼玲早点醒来解了这困局。
沈金玲是来送药的,并不想多看她们一眼,交代守门的下人看好了就走。等她跨出院子后,就拐到旁边的门里,去了沈蔽日的书房。
沈蔽日正在书桌前看帐,见她臭着脸,一进
来就坐在圆桌那边也不说话,便走过去,把刚才特地泡的咖啡倒了杯给她:“药送去了?”
沈金玲没好气道:“送了!还倒进她嘴里了!”
“那便好。”沈蔽日坐在旁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他今晚还有事没处理完,得靠咖啡来提神了。
“好什么?!大哥!你们怎么能这么瞒着我?二哥和四妈的事被人知道了是要闹家变的!你怎么能纵着二哥这么胡来啊?”沈金玲憋了一晚上的气,想到现在她二哥和四妈还在房间里乱来就觉得心梗。
“金玲,你觉得你二哥是什么样的人?”沈蔽日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耐着性子问道。
“他能是什么人?他就知道胡来!一点也不像大哥你这么稳重,从小到大想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管别人的感受!”沈金玲气的拍桌子,沈蔽日也没劝她消消火,只是笑了笑,端起咖啡喝了口,又道:“那你觉得四妈是什么样的人?”
沈金玲不满的看着沈蔽日,她现在不想谈徐宴清。
“金玲,我们三个虽是同父同母,但比起我,你和观澜才是最像的。你们一起长大,一起玩闹写课业,在他要留洋的时候你比妈还伤心。我以为你这么喜欢你二哥,肯定会比我更能理解他。”沈蔽日缓缓道来。
沈金玲怔了征,急道:“我是理解他啊!就因为了解他那个性子才生气啊!他怎么能去搞爹的人?他都不考虑后果的吗?四妈也是,既然嫁给爹了,不管爹能不能给他幸福,也不能跟爹的儿子搞在一起啊!他都不知道羞耻的吗?”
“所以我刚才问你觉得四妈是个什么样的人?”沈蔽日没有马上替徐宴清解释,他仍旧坚持这个问题。
沈金玲顿了顿,想开口,忽然又怔住了。
徐宴清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嫁进沈家一年多了,沈金玲与他打交道的次数虽少,却很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从不与人争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点也不像个得宠的姨太太。
开始的时候,她也很不喜欢这位四妈,毕竟四妈嫁进来时闹的风波太大,连她在学校都被同学嘲笑过一阵子。她妈也很不开心,每次提起这位四妈总是忍不住的骂。
可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她发现这位四妈并不像二妈三妈那样,一进门就巩固自己的地位,也不会仗着爹的宠爱作威作福。反而处处忍让,连吃饭都不敢伸长筷子。她妈不让四妈出门,四妈就真的一年多都没出过沈家的大门。
沈金玲觉得奇怪,以徐宴清当时红的程度,他大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又何必嫁进沈家做个抬不起头的男妾?
后来还是从太夫人那听说的。徐宴清的嗓子出过问题,被庸医诊断不能再唱下去了,就被徐家班的班主,也就是他的师父卖给了沈正宏。
沈金玲是新时代的女大学生,受的教育让她不能忍受这种不把人当人看的事。但是徐宴清都嫁进来了,事情已成定局,她也不可能逼着爹再放人。只能在平时多帮一些,让徐宴清在沈家能少受点苦。
她知道徐宴清不是那种会去勾引人的,也知道以她二哥那个性子,如果真的想做什么,是没人能拦得住的。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迅速产生,她吃惊的看着沈蔽日:“是二哥主动的?!”
沈蔽日点了点头,将沈观澜告知他的都说了。
沈金玲越听越吃惊,特别是听到下火汤的时候,气的拍案而起。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爹居然也这么不近人情,把四妈当大妈的替身也就算了,居然还……
“起初我也不能理解观澜的决定,毕竟这太荒唐了。可是不答应他,我就只能看着他们痛苦,
看四妈继续在这个家里受折磨,看观澜为了他难过,甚至做出更冒险的事来。”
沈蔽日抬头看着自己的妹妹:“我知道这个决定很难,无论是帮还是不帮都会有人受伤。但是金玲,你是个成年人了,你有辨别的能力。不要只站在爹妈的立场去想,四妈也是个活生生的人,用他和你二哥的痛苦来维持家里表象的和睦,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