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深入(32)
“祁匀!你……你这个不孝子!”怒火压不住祁纵成的好教养。
陈瑛将祁匀推进屋,递给他一杯水,祁匀喝了一口,“你们都想要一个木偶,听话就好好养着,脱离了掌控恨不得把他断手断脚。我不喜欢做木偶,你们断我手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被亲人背叛的切肤之痛,我怎么能不一点一点的还给你们。爷爷,这才刚刚开始!”
“祁匀,你以为你背后有沈家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把祁家搞臭了对你也没有好处!现在收手,看在你是我嫡孙的份上,我还能既往不咎!”
祁匀抬起手,翻转,将杯子里的水一点一点的倒在地上。
“我既然出来了,就没想过再回祁家。”
祁纵成气的声音发抖,“那你身边的男人呢?你也不在意?”
祁匀的手一顿,周身泛着冷气,“你敢动他,我让整个祁家陪葬!”
手一甩,漂亮的玻璃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祁纵成差点摔了手里的电话,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泪痕未干的祁夫人,“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一个一个的简直要把我气死!大儿子就是来讨债的,小儿子就是个傻的,被下了套还不知道,被关进去还想着要把那女人也救出来!这回怕是连他自己都保不住了!”
祁夫人脸色大变,“父亲,四儿是您的嫡孙,也是华安的儿子啊,您不能不救他!”
祁纵成沉着脸,不禁在心里盘算,眼下祁家真是无可用之人了,祁匀已经和祁家离心,祁四……
正想着,敲门声响起,祁纵成的秘书慌张的进来在祁纵成耳边说了几句,再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
祁纵成眉心紧锁,看着祁夫人的眼神就如同一把利刃,“人呢?”
秘书小声说,“人在外面已经带过来了。沈家说了,如果这还不够还有亲子鉴定书他们也可以带过来!”
祁纵成揉着眉心,吩咐秘书出去。祁夫人看着祁纵成的眼神不对,慌忙起身,“父亲!您……”
啪的一声脆响,祁纵成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祁夫人扑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祁纵成气的浑身发抖,将手中一叠摔在她的身上,“关央,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绿帽子戴到我祁家头上!别以为我不敢动你,这件事情就是闹到你父亲那头,我祁家也留不得你!还有那个孽种!就给我死在牢里!”
祁夫人慌乱的爬起来,抓起地上的一张纸,一时间脸上血色尽失,
“不,不是的……不是的父亲!”
祁夫人想起身,她爬过去拉着祁纵成的裤脚,被祁纵成狠狠踹倒在地,“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我还奇怪你为什么费尽心思要留祁匀的孩子,原来祁四是你和这个男人的孽种!你!你!”
祁纵成气的血压升高,差点晕过去。祁夫人扭头看着门口被保镖压着低着头发抖的男人,软瘫在地。
千里之外的江南,邢仲晚被祁匀拉到屋外茶园,正抱怨大晚上的没事找事。祁匀拉着他的手,邢仲晚打了一个哈欠,突然爆竹声起,烟花在空中炸开,邢仲晚来不及收回嘴,看着夜空中一个一个闪开的烟花,拼凑成一个大大的晚字。邢仲晚抬着下巴,被吓到了。此起彼伏的烟花声不绝于耳,邢仲晚愣愣的低下头看着祁匀,“你哄小姑娘呢?”
烟花的光亮将祁匀的脸映衬的格外温柔,“喜欢吗,晚晚,再过五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生日那天我不能给你庆祝,希望你能喜欢。”
邢仲晚的鼻头有些酸涩,他侧过头吸了一把鼻子,那句喜欢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祁匀握着他的手,小心的在他手心挠了一下,“不喜欢吗?不喜欢我再想别的……”
一个吻,落在祁匀的唇间,祁匀怔了,鼻尖悠悠的松木香暖了他的心。他伸开手环住邢仲晚的脖子,吸允着他柔润的唇。
烟花下,两人相拥的样子无比美好,身边的随从都小心的转过身体。
邢仲晚抱着祁匀消瘦的身体,第一次心里有些不舍得,不舍得祁匀的这份心意,更不舍得祁匀这个人。
邢仲晚回房间洗澡,从浴室出来经过镜子看着自己微肿的嘴唇心情十分复杂,对于刚才主动亲吻祁匀的举动邢仲晚没法解释,就是不由自主。
拿起毛巾擦干头发,手机响了起来,视频里薛清看着邢仲晚的嘴唇笑得一脸暧昧,“说实话,你干啥了?看你小嘴肿的?”
邢仲晚哼哼了两下,“没事,我挂了啊。”
薛清忙说道,“不逗你了,明天我带着高教授他们过来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去,祁家可不太平,祁匀也不可能一直躲在江南,手术还得回去做。”
邢仲晚想了想,“应该快了,到时候和你们汇合,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薛清大笑,“不要和我煽情,我要实际的!你下头几个小鲜肉我看上好久了!”
邢仲晚脸一黑,“老子的摇钱树你也惦记!滚一边去!”
薛清收了笑脸,“说真的,老邢,在那边一切小心,自己保重!”
邢仲晚挂了电话,看了一眼今天的头条新闻,捂着闷痛的脑壳,这段时间是不平静。
隔天一早,邢仲晚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他皱着眉头醒来,将祁匀放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拨开,怕吵着他拿着手机出了房间。
“什么事情,一大早的。”
薛清气急败坏的,声调很高,“气死我了,老邢,你快看今天的新闻!”
邢仲晚挂了手机,调出新闻页,脸上漫不经心渐渐退去,神情越发凝重。
手机铃声又再次响起,邢仲晚按了接听,神情已十分不好。
“老邢,你看新闻了吗,祁匀这小子,算计到你头上来了,他还有没有良心!”
邢仲晚阴沉着脸,“闭嘴!”
第四十四章 祁匀,你不要骗我。
薛清给成正哲打了电话,“刚才是你给老邢打电话吗?难怪我再打就打不进去了。”
成正哲那边很吵,他用英语说了一声会议取消,拿着手机出了会议室。
“老子都快气炸了。”
薛清问道,“老邢怎么说。”
“他让我闭嘴!”
薛清良久没有说话,最后叹了一口气,“那我们就闭嘴。”
成正哲拉开领带,一把抓了头上的假发,“祁匀是真狠,我还以为这小狼崽子还有点良心,没想到!也是!你看他这一步步走下来,先是祁四被抓,再是祁家那些个私生子的事情爆出来,再到今天他是没想给他亲妈一条生路啊。这件事情表面上针对关央,实际上是要拖垮祁家,谁不知道现在是敏感时期,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时候爆出个惊天大绯闻,祁家这回是没法收场了。”
“最可怕的是祁匀的心思,心机太深了!你心机深是你本事,但不能把老邢拖下去啊。老邢放了这么多心思在他身上,这回该多难过。”
薛清抿着嘴,看了一眼在机场准备登机的高教授,“你放心,这边有我,到底什么情况我回国就清楚了,你也别急,好好工作。老邢把这一大摊子交给我们,我们要干好了。而且……老邢的性格,我相信他,关键时刻还是很沉的住气的,我先挂了。你先忙!”
薛清挂了电话,笑着走向高教授,高教授指指她,“薛小姐似乎有烦心的事情。”
薛清摊开手,高教授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不是担心祁先生的病情?大可不必太担心,祁先生手术成功的几率非常高。”
薛清有些疑惑,“不是说不到五成吗?”
高教授笑道,“没错,初步的诊断的确如此,但是经过我们双方的会诊,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我们和祁先生的秘书陈瑛先生沟通过,他们没有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们吗?那实在太遗憾了。”
薛清愣在当场,手里的护照和机票差点就要捏烂了。
“祁匀!!!!”
沈清虹拿着手里的报纸,一边的护士要上来替她打针,她挥了挥手,小护士拿着药出了病房。
“这是怎么回事?”沈清虹将报纸狠狠的摔在病床上,一边的秘书擦着额头上的汗。
沈清虹闭上眼睛顺了一会气,“让陈瑛别私下里搞小动作,他就是不听!你告诉他们把这个新闻压下去。”
秘书擦着脑门上的汗,“恐怕不好压,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了。”
沈清虹直起身子,“那就找影响更大的事情给我压下去!咳咳咳咳!”
沈清虹一阵剧烈的咳嗽,“让老李进来!”
“是,董事长!”
一会李叔进来,沈清虹将报纸递给他,“看到了?祁家怎么样我不管,邢仲晚那孩子不能被牵扯进来,你把当年的视频透出去,还有把陈瑛给我叫回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邢仲晚拿着手机在洗手间坐了许久。虽然照片角度选的很好,几乎没有他的正脸,但熟悉他的人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然成正哲和薛清也不会一大早就怒气冲冲的给自己打电话。
角度选的很暧昧,他和祁夫人的照片是祁匀被下药,他约见祁夫人的时候拍的。和祁四的照片,他躺着,祁四弯着腰看他,姿势角度很是暧昧,是那次祁四来找祁匀被自己打的那次拍的。
邢仲晚握着手机,形容不出他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心情,突然一条推送进来。邢仲晚点开,一下子就明白了,真正的大料在这呢!
那条新闻借着几张偷拍的照片,说的是祁家母子私生活混乱,母子抢一男,要不是邢仲晚是当事人看照片他都要信了。这是导火索,下面爆出来的祁四不是祁家亲子,是祁夫人和情夫所生这才是重点。
真是高潮迭起,一环扣一环,安排的严丝合缝,邢仲晚都要拍手叫好了。
已经筹划多久了,这些偷拍的照片,一直都有人跟着他,不仅跟着还一点一滴的记录下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难怪薛清他们会这么生气,怎么想这件事情和祁匀都脱不开关系。
邢仲晚将手机放在洗脸台上,抹了一把脸,要不是他和祁匀相处这么些天,如果不是对祁匀的了解,他都快信了。
起身打开门出了洗手间,走到床边祁匀还在睡着。邢仲晚看了他一会,给他盖好被子,打开门出了房间。还没走几步就看见陈瑛,邢仲晚面无表情的走到他面前,“你这么做,祁匀知道吗?”
陈瑛站直身体,不卑不亢,“少奶奶,您带着镯子我必须叫您少奶奶,但沈家的继承人不能娶一个男人!”
邢仲晚笑了笑,突然一拳挥出去,陈瑛一个踉跄,眼镜掉在地上,镜片四分五裂,“我最讨厌有人拿我做文章,祁匀现在身边正缺人,我不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