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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6尘封卷宗(114)

作者:云起南山 时间:2024-09-14 09:49 标签:强强 年下 轻松 悬疑推理 群像 制服情缘

  唐喆学无所谓道:“嗨,自打养了它俩,我都得一个月吐一次毛了,哪次喝水杯子搁那不得掉两根毛进去?你刚不也抱着冬冬做饭么,要掉毛,早掉进锅里去了。”
  “去洗澡,洗完吃饭!”
  林冬抬脚把人和猫一起“踹”出了厨房。地方是太小了,多一个人都转不开身,每到这种时候他就忍不住感慨。老房子的厨卫规划大多是“能用”就行,卫生间淋浴房基本只能容纳一个人,有时候在里面干点啥少儿不宜的活动,不是磕这就是碰那。其他空间同样局促,这眼瞅着吉吉又被林静雯喂大了一圈,现在往那一趴,半客厅的狗。
  吃饭时又聊起换房的事情,唐喆学沉默了一会,拿出手机给大伯发消息,问什么时候有空去办理下公证,好把奶奶留下的那套房子过户到自己名下。其实他不怎么愿意因为这事和对方联系,总感觉追着撵着问人家要钱一样,再说大伯大伯母那边一直认为他占了天大的便宜,已经有一套四居了还想着要那间一居室。然而留给林静雯的那套四居室,当初为了让老太太住得舒服,林静雯把开发商安置用的两居换成了四居,超额面积还得补钱,用了一部分他爸的抚恤金。真要亲兄弟明算账,那是不是也得把他老爹的命给算进去?
  不出意外,大伯没回消息,大伯母的电话打了过来。先客套了一顿,客套完了说唐勋最近高血压犯了,一直住院,公证的事得等等。毕竟一家子都在上海,过来一趟车马劳顿的,老人家七十岁了,怕身体受不了。唐喆学一听这话茬就是不乐意去,却不好当面点破,只能含糊着“那让大伯好好休息,等好了再说”。
  等他挂上电话,林冬说:“别等他们了,我先把那五百万定存解了,你拿去买房。”
  唐喆学并不赞成:“别啊,那得损失多少利息?再说你不还准备给托尼娅和约书亚分一半么。”
  “我哥不要。”林冬也是无奈。当初为这五百万差点累他一包庇罪,还好林阳把钱退回来了,不然真是有嘴都说不清。
  “他不要是他的事,你给孩子的,他管不着。”唐喆学夹起条小鱼干逗冬冬,结果猫不理,只能扔自己嘴里,“我这还有点存款,等这套房子卖出去,多付点首付,后面那套卖了我再提前还贷不得了。”
  林冬只觉着这小子有点乐观过了头:“这是福利房,房龄太大,而且过户手续还麻烦,最多卖三百,你那点存款加上去,也就勉强够付妈那小区一套房首付的,多付?你贪污还是受贿了?”
  一句话逗得唐喆学差点一口粥从鼻子里呛出去,咳了几声,咽下满嘴的食物后笑问:“贪污受贿?你说,家里家外的,我有一分钱实权么?再说就我这级别,谁拉拢腐蚀我啊?”
  递他张面巾纸,林冬眼神微佻:“万一有那不开眼的呢?”
  “那一定是看上了我的美貌,诶——”
  桌子底下挨了一脚,唐喆学挺直了背,故作严肃状:“别动手动脚啊,孩子们看着呢,不教好。”
  林冬回过头,却看吉吉和冬冬都别着个小脑瓜,假装事不关己地看窗外。这俩孩子简直成精了,通人性到极致。刚他睡醒发现冬冬窝在怀里、搂着抱着自己的样子,也是一个没忍住,埋脸吸了好一通的猫。
  吃完饭,林冬收拾屋子,唐喆学刷狗刷猫。冬天到了,动物们毛厚,吉吉体格子又大,刷下来的毛能把他埋进去。中午饭就不吃了,可以晚上早点吃,唐喆学住院那几天被林静雯用汤汤水水养的,也跟崽子们似的圆润了几许,好容易出院了赶紧甩水分。忙活了一上午,林冬收拾完进书房,翻阅游轮爆炸案的卷宗。这案子得续上了,老方同志一天催一遍。好在秦骁那边摸到了“大狗”的真实身份,多少算有点进展。
  “大狗”本名杜谢,岩海市梅林县石关村人,殁年二十六岁。梅林县曾是有名的盗贼村,据说解放前就是个土匪寨。八九十年代从那地方出来到外面挣钱的,十个有九个靠小偷小摸的营生过活,甚至纠结成团,流窜作案。九十年代中期,一伙来自梅林县的盗窃团伙屡屡犯案,足迹遍布全国各大省市,影响极其恶劣,后被专项清除行动打散。
  杜谢的父亲杜缆曾是团伙中的一员,彼时的外号也叫“大狗”,团伙被打击时,杜缆侥幸逃脱警方的抓捕。由于没有其他赚钱的手艺,当老乡周建生找到他后,两人一拍即合,开始合伙抢劫出租车司机。周建生心狠手辣且诡计多端,带着杜缆一起犯下数起抢劫杀人的恶性案件,最终二人被当时罗明哲领导的重案大队缉捕归案,又在被捕的一年后执行了死刑枪决。
  得知杜缆的案子是赵平生陈飞他们办的,他去找前辈们了解了一下案件细节。赵平生说,记得杜缆有两个儿子,老大杜谢,老二杜存。俩孩子不是一个妈生的,但都是大老婆给养着,小老婆生完孩子拿了笔钱就跑了。他们当时去户口所在地确认杜缆身份时,只看到了小儿子杜存,才五六岁的样子,怯生生的跟在养母身后,鼻涕拖得老长。
  陈飞是一脸的感慨:“这杜谢也算是子承父业了,老子抢劫儿销赃,真他妈的,狗窝里爬不出狼崽子。”
  赵平生闻言斜楞了他一眼,心说——这不是方岳坤刚骂你和罗家楠使的么?
  至于这俩为啥挨骂,林冬还真知道内情。王路发的前案负责人员到了之后,着急把人提走,罗家楠却跟那“磨洋工”,拖着不办手续,要不就拿王路发腿上的枪伤说事儿,不让大夫签转院单。主要那孙子死鸭子嘴硬,一直不肯说自己到底回来干嘛的,还有打伤唐喆学那外籍小子的身份背景,王路发也不肯说。
  前前后后盯了小一礼拜,罗家楠统共就收获了王路发一句“你别问了,行有行规,反正我到这地步也是挨枪子儿的命,说什么法院也得判我死刑,算我倒霉”。实话实说,碰上这种心灰意冷到极致的,实难从对方嘴里撬出东西来,除非上点“手段”。于是罗家楠出了个冲锋差,到王路发老家把他妈请来了。母子相见那是热泪盈眶,老太太一声“儿啊”把王路发喊得痛哭流涕,拖着伤腿挣扎下了病床,“噗通”就给老妈跪下了。
  后面罗家楠得偿所愿,获取了王路发的口供:王路发在境外时,通过暗网看到一份“召集令”,遂应征前来;雇人的到底是谁,他不清楚,为了何事也不知道,类似的事情,对于他们这些靠打家劫舍混饭吃的主来说,稀松平常,通常是一切都安排好了,到地方先安顿下来,等到人齐了再商量行动计划。那个打伤唐喆学的小杂碎,他说是自己从外面带过来的“徒弟”,一老挝穷山沟里的孩子,跟着一起挣钱的。没教好,估计是看见“二房东”杨树根被摁地上,以为中国警察跟老家那些似的好吓唬,回去就拿枪跟警察干上了,死得多少有些活该。
  至于假扮毒蜂的事,王路发的原话是:“艹,在外面混了那么多年也没混出个名堂,我承认,虚荣心作祟,跟老杨那吹个牛逼。”
  这牛逼吹的,连罗-一天不吹牛逼能死-家楠都有点服气。话说回来,带王路发母亲过来见儿子,没有违规之处。问题在于,他拖着不给办手续,还“买通”医生编瞎话,人家前案的侦查员被耽误了功夫,得知实情后一状告到了方岳坤那,于是陈飞和罗家楠这俩拍板带执行的就都被拎去“洗涤心灵”了。罗家楠被领导骂急眼了,嗷嗷着“我没故意拖时间,子弹数对不上,我能放他走么?要不您去问林冬,这事儿是他给我提的醒!”。
  被“交代”出去的林冬捎带手挨了顿骂,转头幡然醒悟——以后再也不给罗家楠那孙子支招了,妈的,长得那都不是嘴,是特么漏勺!
  至此王路发的案子明面上是结了,但雇佣他的人,罗家楠还想追下去,万一真有人动歪脑瓜子想搞起大案子,将其斩杀于萌芽之态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挨完骂跑来找林冬征询意见,看怎么跟上面说能让他把案子继续深挖下去。林冬是真·一点主意也不想再给他出了,可看到王路发提供的“招聘启事”,再看看坐在对面的唐喆学,默默推翻“我再给罗家楠出主意二吉就是狗”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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