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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星时刻(176)

作者:稚楚 时间:2024-08-22 10:48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小乙。”秦一隅试图把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叹了口气,很认真地说,“我才跟你说了我喜欢你,我爱你,其实这早就该告诉你了,本来就迟到了,还把你惹哭了,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所以就只想抱抱你,亲亲你,让你放松下来。这是个意外,我也是成年人,可以自己处理,这不是你的责任,明白吗?”
  他说得更直白些:“我爱你,但你不需要为此付出什么。我说的第一次,是你发自内心地想……”
  “我想啊。”南乙低头亲上他的嘴唇,然后伸出手去,摸到台灯。
  啪地一声,暖黄色的灯光顷刻间淌下来,照亮这一小片空间,他们从冰冷的深蓝色海域,被忽然塞进半透明的蜂蜜罐子里。
  南乙白的皮肤被镀上一层漂亮的浅金色,就像他的眼睛一样。常年运动留下的肌肉线条恰到好处,跟随着微微的喘息轻轻浮动着。沿着他的腹肌向上,白皙的胸口前,是那枚红色拨片,不停地摇晃着。
  “很想……”他撑着手向下,像小兽一样张开嘴,轻轻咬住秦一隅的脖子,隔着毛衣,咬属于他的那一处纹身。
  秦一隅的魂儿都快被他勾没了,只剩下最后一点理智还在运转。他忽然想,这是不是就是南乙表达爱的方式啊。
  一个有洁癖、不喜欢肢体接触、连话都不多说几句的小孩儿,在他面前,总会用力地接吻、咬他,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样的架势。
  就这样昏昏沉沉的,南乙用牙齿拽着,把他的衣领拽了下来,在那一行字母上又舔又咬。
  “你别把我衣服咬烂了……”秦一隅手托着他的腰,下意识就沿着脊柱沟摸索下去,找到那浅浅的小窝,不轻不重地揉着。
  “这是我的衣服。”南乙说完便直接扒了下来,学着秦一隅不久前的样子,用没脱完的上衣做手铐,将秦一隅的双手抬上去,用手压住。
  “你也是我的。”他的另一只手掐住秦一隅的脖子,虎口严丝合缝地贴紧那一行为他刻下的纹身,收紧,再收紧,感觉这个人的脉搏都被他掌握,直到他呼吸愈发急促,离不开他似的,才松开。
  看着秦一隅涨红了脸,仰着头大口喘息,南乙才忽然发现,自己也有反应了。
  他低下头,温柔地舔吻秦一隅咳嗽过后的嘴,舔过他口腔里的每一处,牙齿、舌头、上颚,甚至喉咙,只是他没办法那么深了,真令人沮丧。
  “你吃起来是橘子味儿的。”他喘着气告诉秦一隅,“甜的。”
  “你真是个怪小孩儿。”
  秦一隅本来可以挣扎,完全有余力,但他没有,就任由南乙做他想做的事。
  重新回到他眼前时,南乙脸没红,但身子都透了粉,他捧着秦一隅的脸亲吻,有些郑重地说:“我是第一个,吃掉你的人。”
  秦一隅再也忍不了了,伸手去拉床头柜的抽屉,果然找到了套和一瓶没开封的油。他被南乙亲得头晕眼花,半天才看到上面的型号。
  “怎么了?”
  “没……”秦一隅有些头疼,“可能有点儿小了,没事儿。”
  南乙眯着眼睛瞟了一眼,要开口时,秦一隅还以为他会说“那算了”,甚至打算煞有介事给他上一堂性教育课,结果这小子开口却是。
  “我试试。”
  “什么?”秦一隅一下子清醒了,“不是,你、你不会觉得你是上面那个吧?”
  南乙望着着他,提问的样子看上去很正经,或者说正直,好像在讨论什么学术问题似的。
  “我不行吗?”
  “啊?”秦一隅不知道自己怎么笑了出来,怪不得上来就想给他口 ,又这么主动,合着这小子是想上他啊。
  可是他如果不同意,是不是显得自己刚刚说的那些喜欢啊爱啊都特别假啊?
  要不让他一次?
  “不是不行,就……”
  看他欲言又止,南乙忽然想到之前看的那些视频,里面在下面的人好像都挺难受的,好像很疼。
  “秦一隅,你怕疼?”
  秦一隅又懵了。
  为什么南乙在床上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超出他的逻辑之外?
  “我……”刚开口,他突然反应过来,这小子是在心疼他啊!想主动让他上啊。
  这台阶不下白不下,于是秦一隅立刻开始了表演,点点头,然后用很可怜的眼神望着他,甚至还伸出左手握住他放在自己胸口的手。
  “我是挺怕疼的,之前手术完住院,在病房里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疼得直哭。”
  南乙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似的,抓着他那只手亲了亲,然后说:“那还是你来吧。”
  南乙在心里想,秦一隅是有点儿娇气的,爱哭又喜欢喊疼,他就不一样了,很能忍痛,身上被打得很疼也能专心听讲,眼睛睁不开了也还能弹琴。
  更何况,如果是秦一隅给的,就不算疼。
  ……
  “我真的离不开你了。”秦一隅的声音也没那么游刃有余了,低喘着,却不停止,“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别再推开我,好不好……”
  南乙被他紧紧抱着,透过混在在一起的各种声响,忽然间听到他的心跳,跳得那样快,那么有力,是鲜活的。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去抓住。
  秦一隅好像很开心,抱着他又亲又舔,小狗一样,于是南乙也开心起来,他顺过气,手还贴着秦一隅胸口,小声说:“你的心没有碎,还好好的……”
  “是啊,你把它粘好了。”秦一隅笑得像个高中生,坏里透着点儿害羞。
  南乙也笑了,在秦一隅亲吻他耳骨上每一个耳钉时,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小声告诉他:“你知道我的第一个耳洞,是为什么打的吗?”
  秦一隅听到这句,忽然停下来:“为什么?”
  南乙微微张着嘴,那双浅色的瞳孔如今被色欲泡涨了,湿漉漉的,没了往日的锐利,他身体的肌肉还在微微收缩,随着呼吸抽动,皮肤上全是吻痕。
  就是顶着这副模样,他轻声说:“因为你。”
  南乙拉住秦一隅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因为我认识了你,知道了你的名字,想打一个小洞,纪念那一天。”
  秦一隅愣了好几秒。
  “那你也用这个洞……记住这一晚。”
  外面似乎下雪了,他听见雪压在枯枝上的声响,昏昏沉沉地想着,这一晚好漫长,可他又不愿意让它结束。昏沉间,他失去意识,被秦一隅哄着说了好多“我爱你”,但还是没放过。
  骗子。
  他仿佛看到雪光,在阳光下发出奇妙的光晕,五颜六色的,萦绕在眼前。
  他很希望秦一隅不要伤心,不要离开他。
  永远是个伪命题,是个不切实际的概念,是人们用来彼此哄骗的诺言。
  但南乙真的希望,秦一隅永远不要离开他。
  想到这里,强撑着的意识渐渐薄弱,昏睡过去。久违地,他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和现在一样大,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兜兜转转,竟然来到那条他最害怕的马路,独自一人站在斑马线前,交通灯红了又绿,反反复复,他却不敢迈出一步。
  阳光像软刀子一样落下来,南乙眼睛很痛,却流不出眼泪。
  忽然间,他的面前多出一片长长的影子,一转头,竟然是秦一隅。他笑着,仿佛全世界都应该是他的,那么得意,那么漫不经心。可他却牵起了他的手,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在那条令他毛骨悚然的斑马线上。
  这过程漫长得像是在凌迟,南乙紧紧握着他的手,又怕太紧,抓痛他,吓跑他,直到他们安全地迈出最后一步,站在对面的街道上。
  一瞬间,全世界都静止了,没有骑车的鸣笛声,没有了救护车没完没了的叫喊,只剩下秦一隅和他重叠的心跳。
  秦一隅回了头,冲他使了个眼色,于是南乙也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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