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119)

　　结合他刚才提到的吉他的事情，有敏锐的粉丝察觉到端倪。
　　【怎么背景看起来和之前不太一样，搬家了吗？】
　　这个问题稍微涉及到隐私，顾以诚完全可以无视，但他瞥见，笑了一下，随口道：“嗯，我之前租的房子到期了，现在暂住在清让哥家，他人比较好，愿意收留我。”
　　一秒后，弹幕陷入癫狂。
　　【啊？？？？？】
　　【我艹……】
　　【不是，你们都已经同居了？？？？】
　　【我真的搞到真的了？】
　　【我服了，祝两位99】
　　【……震撼我全家，没搞过这样的，让我缓缓】
　　【原来是真情侣，打扰了】
　　【借住而已，上面某些人是不是有点过了？】
　　【能不能让文老师来打个招呼呀】
　　顾以诚：“他还没回来，我现在是一个独守空房的状态……开玩笑的。”
　　到后来弹幕炸开了锅，也没几个人关心其他问题，CP粉和唯粉不便当着本人吵架，换战场展开新一轮掰头。时间已经差不多，顾以诚又随便聊一会便下播了。
　　直播里的话是玩笑口吻，独守空房的怨念却是真的，摸过手机看一眼，文清让仍未回复，顾以诚有点失落。他还不太困，琢磨着是不是把《破茧》的剧本再看一遍，过几天就要建组了。
　　玛格丽特原本在那边懒洋洋趴着，忽然立起耳朵，踱到门口。猫的听觉比人敏锐得多，顾以诚侧耳倾听，捕捉到楼梯间渐渐清晰的脚步声。
　　脑子里蓦地浮现一种可能性，不确定，但心已经雀跃起来，顾以诚起身。
　　脚步声停下，门开了。文清让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轮廓被玄关灯的柔光勾勒得温柔，无论何时落在顾以诚眼中都像幅画。
　　他上前主动把对方的行李箱拉过来，“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我都没准备好。”
　　话虽如此，声音里却有掩不住的欢喜，让这句抱怨多少显得矫情。
　　文清让弯腰抱起在裤脚蹭来蹭去的小猫，转头冲着他笑了，“给你个惊喜？想早点见到你。”
　　和顾以诚在一起之后，文清让觉得自己心态仿佛也变得年轻。原本不是习惯制造惊喜的人，但能让对方高兴，何乐不为。
　　玛格丽特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享受了一会顺毛刮下巴服务，转身跳下地。没了阻碍，顾以诚才终于把恋人抱在怀里，觉得手感好像有细微差异，疑惑道：“……你是不是瘦了点啊。”
　　“可能吧，过年吃的菜都太油腻了，没什么胃口。”
　　哪有人过个年还能瘦的？要不是文清让拦着，顾以诚下一秒就准备进厨房施展手艺了。
　　“我不饿，回来之前吃过了，”文清让抚上他的脸打量，弯起那双漂亮眼睛，语含戏谑，“看你就行，秀色可餐。”
　　顾以诚：老婆一回家就勾引我，这谁忍得住。
　　于是无视文清让说要先去换衣服，把人按在墙上吻了好一会。两个人今天没吃过糖一类的食物，却仿佛在对方嘴里尝到甜味，自舌尖蔓延到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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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过后，《破茧》如期建组。
　　颜旭在宣发方面确实很有敏感度，剧还未开演，小红书几条笔记已经有了第一波流量，成功勾起观众的好奇心。主演中有不少综艺成员，包括年度首席之一凌梦与人气选手殷玥。大家彼此熟悉，对这部剧期待值拉得相当高——目前音乐剧市场以女性为主角的优秀作品少之又少，如果演出能形成一定的影响力，会是个好的开始。
　　相比之下，男性角色在剧中的戏份没那么出彩，不过顾以诚更看重本子质量，并没计较这点。文清让也不在意，而且他原本就是联合制作人，精力不全放在表演上。
　　主创和演员们在围读剧本阶段花费了不少时间。所有提出的想法，导演沈骊歌和编剧文清韵都会认真记录，反复讨论。排练每天结束得很晚，但多数人乐在其中，有种朝着同一个目标心无旁骛努力的氛围。
　　叶梓舒作为新上任的制作人，每个环节亲力亲为，有空就来观摩，也很能体谅众人的辛苦，时常弄些福利犒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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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以诚生日那天，剧组在排练厅为他简单庆生，吹过蜡烛后分了蛋糕，视频当做日常宣传发到社交媒体上。殷玥偷偷和他小声嘀咕，说要不是你现在有家室，刚才就糊你一脸奶油了。文清让在那边不知是否听见，脸上有笑容一闪而过。
　　晚上结束得比平时早，众人聚了个短暂的餐，各自回
　　进门后，顾以诚终于松弛下来，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和文清让独处。尽管组里很多人都对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心照不宣，工作场合还是要把握分寸。
　　文清让表情有些神秘，让他先坐下来等，自己转身去客房抱了东西出来——是把新吉他，还有变调夹和一套拨片。
　　“生日快乐。我检查过了，琴应该没什么问题，你自己调一下音就行，”面对一脸惊喜的顾以诚，他笑道，“你之前不是说吉他没带过来么，下次可以弹了。”
　　顾以诚小心接过那把吉他，幸福之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看我直播了吗？我记得你没来啊。”
　　他不认为自己会错过老婆的名字，就算真没看到，火眼金睛的CP粉也早发现了。
　　“当时在开车，后面看了回放。”
　　“那我说住你家那句你也听到了？”顾以诚多少有点心虚。
　　“听到了，”文清让轻轻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说得好像我金屋藏娇一样。”
　　倒也没什么责怪的意思，但顾以诚立刻放下吉他，一脸不敢置信，捂着头委屈道：“头好疼，你快用额头探探我发不发烧。”
　　上次文清让见到类似的浮夸套路，可能还是陪母亲看某部宫斗剧的时候。现在他忽然有些理解，皇帝哪里会看不出美貌妃子的小心思，只是喜欢对方把这心思用在自己身上的模样罢了。
　　他双手捧着顾以诚的脸，额头短暂轻抵，落下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没发烧，但挺骚的。”
　　顾以诚顺势在他嘴唇舔一下，尝到甜头，心满意足地打开手机里的调音App，开始给吉他调音。
　　文清让坐在旁边看他。现实中认识快两年，在一起也有几个月了，对方此刻专注模样依旧令他分外心动，有种看不够的感觉。
　　音调得差不多，顾以诚试着弹了一小段，“好久没弹了，有点手生……”
　　然后望向文清让，眼底笑意闪烁如星光，指尖拨动琴弦，旋律重新流淌而出，同歌声一起将整个屋子填满。
　　「See the pyramids along the Nile
　　Watch the sun rise from the tropic isle
　　Just remember darling all the while
　　You belong to me
　　See the market place in old Algiers
　　Send me photographs and souvenirs
　　Just remember when a dream appears
　　You belong to me
　　……」
　　顾以诚手指在弦上游走，眼中情意流动，声音明亮轻盈，像是要带着爱人飞遍世界各个角落。文清让心随他歌声跃动，在此刻幻梦里徜徉，想将时间定格。
　　唱完一曲，顾以诚拿过手机确认时间，语气愉快，“刚好，现在已经到情人节了，我也有礼物给你。”
　　他转身去把东西拿过来，是这次在巴黎买的对戒，一直小心翼翼藏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怕对方提前发现。
　　文清让有双很养眼的手，手指修长，线条分明。顾以诚拉过他的右手，近乎虔诚地将那枚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又把自己的也戴好。
　　文清让望着男朋友，神色温柔。他鲜少在恋爱关系里刻意追求仪式感，现下却沉浸于这种感动，愿意花点心思讨好他的人很多，难能可贵的是时时刻刻毫无保留的表达。
　　回过神，浅浅一笑，“怎么，要套牢我？”
　　“我倒是想。”可惜现实条件不允许，不然这个场景真的令顾以诚有种求婚的错觉。
　　文清让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只要是你就可以，用不着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