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
纯情狼狗攻x风流浪子受
陆鸣x迟尧
陆鸣第一眼见迟尧,是在鱼龙混杂的酒吧。
长发男人慵懒倚靠在沙发,骨节分明的手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缭绕地放到唇边。
性感,冶艳,多情又缠绵
陆鸣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聚会结束,出于一些莫名的冲动,陆鸣故意从那个漂亮男人身边离开。
衣摆被男人轻轻拉住,一张硬卡滑进裤子侧兜,那人涔凉的手划过裤缝,贴着皮肤,引起阵阵战栗。
“可以请你喝杯酒吗?”漫不经心的
第二次约见,下雨天
迟尧故意晚了半刻,淋得半湿的白衬衫透色,锁骨覆着层薄薄水渍
他将一截清瘦的手腕抬到男人眼前,上面套着根黑发绳,微微晃荡
“帮我绑下头发呢。”
陆鸣只觉得迟尧是在引诱他。
整整三月,两人如胶似漆
旁人都说迟尧是浪子回头,可事实上,新鲜感过去,迟尧烦得不行——
等到锦标赛结束再甩人,他可真是活菩萨。
陆鸣满心欢喜,将人生中最重要的金牌和捧花尽数送给迟尧。
明明前一天还趴在他身边笑得诱惑的迟尧,此刻却冷眼瞧着他:
“我们分手吧。”
迟尧再次醒来是昏暗的地下室,他双手被缚,带着装有定位器的颈环
“迟尧,你逼我的。”
渣受翻车、纯情狗狗黑化、年轻小狼狗体力真好、风情万种长发美人诱受
第1章 漂亮男人
昏暗逼仄的小巷。
刚下过雨的地面湿滑,汇集的雨水顺着低矮地势流入路边黑洞洞的排水口,路中的小水洼涟漪倒映着巷子外红绿交杂的酒吧灯牌的混光。
这里是繁华酒吧背后的阴暗面,废弃的旧区,是无数寻求刺激的年轻人的极乐园,参差不齐的建筑如同冒地尖笋,无序杂乱地挤凑在一起。
巷子内传来几声单方面的暧昧低语和沉重喘息,无端端让人耳根发痒。
破碎墙面上高悬的霓虹灯牌闪烁几下后复又熄灭,短暂照亮了狭窄街道里的一方天地。
容貌姣好的青年被西装男人暴力按在斑驳墙上,一头及腰的长发在蹭动间挣脱了发圈的束缚,凌乱四散,丝丝缕缕落在青年细瘦颈间或是白皙侧脸。
青年的面部轮廓不算硬朗,眼尾浅色小痣、流畅的下颚线和尖翘的下巴衬得他愈发漂亮,与阴暗的小巷格格不入,世人见了大抵会感慨一句,理应是橱窗里打扮精致的模特玩偶,而非是坠落人间的风尘子。
“迟尧……你能不能……”
男人看起来快哭了,锋利的眉头紧蹙,指腹轻轻抚摸青年左眼眼角的小痣,望着长发青年的神情悲切。
“不能——”
比起对方的优柔寡断,迟尧果决利落得可怕。
男人比他高半个头,在胸膛紧贴彼此时压迫感骤升,不同于耳鬓厮磨时暧昧的荷尔蒙碰撞,此刻面贴面,只会让迟尧格外不爽。
偏头避开接触,迟尧眯起眼睛打量,细碎的光洒在他黑透的眼瞳里闪着寒光,伸手点住对方的胸口往外推开,“郑先生,我们已经结束了。”分毫情面不留。
男人眼眶瞬间泛红,那双他曾经还算喜欢的薄唇发抖,“可是,你说过的……”
“我说过什么?”迟尧不耐烦开口打断, 纤长圆润的指尖仍在对方胸口处打转,瞧着藕断丝连似的暧昧,实则快刀斩乱麻,“床笫之间的枕边话吗?郑先生不会当真了?”
“可你说你最喜欢我!”郑良才看上去有些崩溃,西装革履的业界精英露出卑微的乞求,像是被雨淋湿的流浪小狗。
被迟尧看上的男人外形条件都不会差,郑良才自然不例外。
男人拥有接近一米九的挺拔身高,包裹在休闲西装下的身材轮廓流畅有型,鼓鼓肌肉劲瘦而富有弹性。这样攻击性十足的男人却偏偏长了一双微微下垂的狗狗眼,可怜巴巴望过来时让人负罪感十足。
总而言之,是圈儿里受欢迎的类型,身后追着求cao的小零数不胜数。
可惜,他遇到的是迟尧。
迟尧可没有对死缠烂打旧情人的耐心,眯起的桃花眼轻佻又冷淡,连眼下小痣都透着股寒意。
“那个时候最喜欢你,现在腻了,不喜欢了。好聚好散不行吗?”说罢,青年转身用巧劲摆脱对方桎梏,撩了撩凌乱的长发,转身往巷外走去。
“迟尧!”郑良才徒劳地抓了一把空气,湿润的分子裹挟着淡雅的玫瑰香。
郑良才从前并不喜欢香水味,勒令直属员工和秘书都不许在工作日喷香水,直到他遇见迟尧。
迟尧身上安静散发的淡香太好闻,若即若离,时时刻刻不撩拨心弦。
他疯狂地迷恋上迟尧身上玫瑰木质的香气,也疯狂地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人。
歇斯底里的喊声并未让迟尧停下。
他明明知道的,
迟尧不可能为谁停下。
长发男人站在路口尽头,黑白之间,斑驳昏暗的灯光打落在对方漂亮的侧脸,光影分界将细碎凌乱的发丝晕染得格外飘逸。
“小尧,你头发乱了。我帮你绑,好不好?”
迟尧脚步一顿,却也只有片刻。
他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扬声道:“不用啦。郑先生,会有别人帮我绑头发的。”
-
迟尧披散头发回到声色犬马的酒池中,伍子胥见他过来,轻啧了声,从手腕取下发圈捻动,“那个人为难你了?脑袋转过来,我帮你扎。”
迟尧想起郑良才最后的话,撩起眼皮看了眼伍子胥。
迟伍两家三代世交,他们俩从小一块儿长大,迟尧回国之后便留了长发,自那之后伍子胥手腕就常年戴着发绳——
他嫌扎头发麻烦,总使唤伍子胥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郑良才刚才那句话……
“算了吧,我自己来。”迟尧从对方手里勾走发绳,慢条斯理绑头发。
迟尧一头黑发漂亮又柔顺,来来回回有几缕散到伍子胥肩头,伍子晋没掸去,任由馨香留存,只是手心空落落,心里也没底。
“今日怎么了?以前不是都嫌扎头发麻烦吗?”
迟尧扎好头发回头直勾勾看他好一阵,突然凑近伍子胥的眼睛对视,斑驳光线投射在迟尧清亮的瞳孔和浅色小痣上,简直勾魂夺魄。
伍子胥看愣住几秒,听见迟尧戏谑笑道:“不使唤你还不乐意,怎么,你有受/虐/倾/向啊?”
轻咳,伍子胥端起杯子抿了口酒,强装镇定:“对你可能是有点。”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迟尧没接发小的茬,回身倚倒在沙发里。
情爱一事很难说明白,爱时炽热,情断冷却,纠缠拉扯多的是不愉快,他不想跟身边人沾上这层关系。
麻烦,对彼此来说都没有好处。
迟尧盯着伍子胥的眼睛,懒得追究那些复杂情绪到底是什么,拨开烟盒抽出支细烟,一字一句道:“你最好没有骗我。”
“我骗你什么?”伍子胥尽量保持开玩笑的语气,“从小到大你使唤我的时候还少吗?我都习惯了。”
“那以后不使唤你了。”闹哄哄的音浪吵得迟尧太阳穴突突直跳,按着鼻梁,兴致缺缺瞥了眼,缓缓吐出个烟圈。
那张漂亮脸蛋被镀上一层晦暗的雾,落了分高不可攀的清冷。
但熟悉他的伍子胥心知肚明——迟尧浪起来可不是这样的。
情场上万无一失的猎手,最懂如何撩拨人心。
伍子胥也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明明迟尧从没刻意撩他,总之,他懂情爱为何物时已经满眼只放的下这一个人了。
说起这个,伍子晋想起来一茬,试探道:“祁青聿好像要回国了。”
迟尧沉默很久,厌烦地撩了撩眼皮,短促道:“管他呢。”
视线无意间扫过对面角落。
那儿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群小年轻,看上去像是高中生,左顾右盼,看什么都新奇。